“大哥,这不是我想要啰嗦,而是我陈家的确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你们还指望那韩大师回来吗?”
陈经义显然是积压了满腔怨气,愤愤不平说道。
“如今半年过去,他早就永不超生,变成厉鬼了吧,那罗刹国是好得罪的?”
“巡航导弾啊,轰隆一声,哪怕是几十层高的大楼都得夷为平地!”
“韩大师只是个有点能耐的武者,能扛得住导弾洗地?”
“哎——”
看着现场愁云惨淡的氛围,哪怕是历经世事浮沉的陈昭明老省長,此时也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
他的眼神,徐徐扫向自己最出息的儿子陈元武。
这个本来是陈家的中流砥柱,如今却低沉的坐在角落,只知道闷头抽烟,显得颓废无比。
宦途尽毁,对陈元武的打击太严重了。
但陈昭明目前也沒法子,所谓人走茶凉,他卸任二号省長职位后,很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己了。
加上帝京秦家势力庞大,自己勉强把陈元武保下来,没有丢掉乌纱帽,已经是倾尽全力了。
“要不,我们去和唐家拉拉关系吧。”
有人迟疑着开口道:
“据说韩大师与唐家唐二爷关系十分好,让唐家出面帮调解一下,冯家应当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
“啧啧,省城五大世家之一唐家?”
陈经义不屑的哈哈大笑。
“唐家认识韩大师,可不认你陈老四!何况,现在唐家是唐伯甫在掌控,唐二爷在中海还算是个人物,但在唐家连个P都不是!”
“这半年来,唐伯甫冷眼看着我们陈家跌落神坛,他要是肯出面早就出手了,根本没必要等到现在。”
三叔公陈经义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让众人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艰难维持了半年,陈家实在支持不下去了。
一开始,他们还期待着韩大师凯旋归来,但随着时间的流失,众人愈发心感绝望。
除了陈玉龙、陈昭明和陈元武等寥寥几人外,几乎沒有人再认为韩大师还活着。
“老太爷、三叔公、爸,如今之计,依我看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陈必贵冷静出言道。
这位陈家第三代的领头人,慢慢掌握发言的主导权。
“什么办法?”
三叔公母浑身一震,期待的看了过去。
“向冯家道歉认错!”
陈必贵淡淡道。
“不可能!”
陈元武放下手中的烟,想也不想果断摇头,沉声道:
“必贵,你以为我们不想向冯家道歉认错么?关键是冯家没这个想法啊。”
“就算冯家肯点头,冯家背后的靠山秦少主秦玉堂,他也不会原谅我们陈家的。”
“二叔,你错了!”
陈必贵意味深长的一笑道:
“秦玉堂与冯家不是不肯原谅我们陈家,而是不肯原谅与韩大师关系最好的六叔(陈玉龙父亲)一脉。”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厅都冷寂了下来。
所有人惊疑地看着陈必贵,心中浑身发冷。
陈必贵这句话,太忤逆了。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摆明是说让陈家与陈玉龙一家分裂出来,
丢弃陈玉龙一家,把他们扔出去当替罪羊吗?
“这个……这个似乎不太好吧。”
有人颤声道。“终究韩大师帮我们抵挡了这么多风雨,而且陈玉龙一家也为家族作出不少贡献,现在我们陈家要丢弃他们……这是把他们逼上绝路啊。”
其他陈家的主事人,脸上也露出不忍之色。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三代同堂,血浓于水。
陈昭明脸色猛地一沉,气得一拍桌子,怒喝道:
“放肆!此事休得再提,要是让你六叔听到了,岂不是要闹家变?”
陈必贵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但他心中明白,自己刚刚抛出去的‘话题’,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已经扎根在陈家各脉主事人的心中。
等不久的将来,陈家真到无路可走的时侯,就会砰的一声爆炸。
到时侯,哪怕是陈昭明的威望,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可是大哥,我们今晚必须拿出个章程来啊,冯家他们已经放出狠话,要让我们尝尝被驱逐出省城的滋味。”
陈经义咄咄紧逼道,“再不做出决定,一切都晚了!”
陈昭明坐在主位,眼眉紧皱,沉默不语。
其他陈家各脉的人,也都愁眉锁眼,闷闷不乐。
连陈馨都感到一阵阵绝望,莫非偌大的省城陈家,就要这样分崩离析了吗?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这是谁啊?”
众人都是一阵惊讶,连陈元武都募然抬起了头。
目前的陈家,在省城几乎被众多世家孤立了。
昔日的陈家大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无数高贵达人,前来造访陈家的顶梁柱二号省長。
如今,只怕除了搞卫生的阿姨,与陈家的血脉至亲外,已经没人敢登门了吧。
连平时找陈昭明打牌下棋的几个老搭档,最近都躲得远远的。
对此,陈昭明没有责怪他们,终究他们也有后代与顾虑。
“我去开门吧。”
陈馨默默站起,向厅外走去,她正打算出去舒缓一下心情。
这个愁眉不展的陈家,以及三叔公与她大哥的嘴脸,让她感到一阵阵烦心与厌恶。
“咯吱!”
咯吱一声,大门打开。
“你找谁呢——”
陈馨正抬头,俏生生看过去,但下一刻,她的话就卡在了喉咙之中。
这位省城陈家杰出的商界才女,猛的捂住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那人。
“怎么,莫非不认得我了?”
门外那人,眼中带着些许笑意,含笑看着陈昭明这个宝贝孙女。
“啊——”
陈馨晶莹如玉的小手紧紧捂住嘴巴,娇躯激动不已,晃是说不出话来,一行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面前这位相貌平凡、穿戴一身得体服饰的年轻人。
不就是半年未见,众人都认为他横死在国外的韩大师么!
曾经的陈馨,有点讨厌这个所谓的靠山,让陈家俯首低头。
但现在陈馨见到他,却只觉一股惊喜直冲胸臆。
心中又酸又甜,泪水止不住的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