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1章 过继(1/1)

此次乡试,叶家和王家都对叶浩平充满了期待,那天全家人送他去贡院,偶然遇见了叶秋。

两年过去,叶秋身上又发生了许多变化,首先是他又长高不少,虽高,但并不显得单薄,此时是八月,他身穿一身青葱色的长袍,容貌完全长开的他在一众秀才当中特别的显眼,一眼望去,独他最醒目。

王梦思本来心思都集中到自己丈夫身上,见身边人都往叶秋那里看去,也分去了一些眼神,然后就挪不开眼了,她听见有人叫他叶秋,顿时她心里就明白了。

之后从叶浩平进去贡院,她的思绪都平静不下来,这怎么是她曾经瞧不上的叶秋呢?

她想到当时在客栈内第一次见到叶秋的场景,个子不高,面色发黄,穿着一身普通的棉布袍,扔在人群中都找不出来,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变化这么大。

也是,叶秋还比她小两岁呢,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才多大?没长开也是应该的,她想,若是第一次见叶秋的时候他是现在这副样子,她还会坚决的要退婚吗?

她想大概是不会的,光是这副容貌就足以让她心动了,跟别说他现在的成就,听说他现在拜了陈院长为师,当年还是院试的案首,即便是这次乡试不中,未来的前程也不用仇。

此时她不由得怨恨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在那时候遇见叶秋呢?

同时她也有些恼恨叶浩平,若不是他在那时勾引自己,按照爷爷的安排,自己已经嫁给他了吧!和叶秋比起来,丈夫就有些黯然失色了,当初的有点在现在看来一文不值,只希望他能顺利的通过乡试吧!

乡试总共分三场,每场考三日,考棚是一间间的号房,在考试的几天当中,考生吃饭、睡觉和答题都在这些被隔出来的号房里面,号房十分狭窄,设施也非常的简陋,考生要在里面待九日并不容易,还好现在是八月,天气并不是特别寒冷,若是到了会试,那二月份的天气才叫难受。

叶秋很注重锻炼,所以这样简陋的条件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拿到试题之后他按照自己的习惯先浏览一番,然后再到脑海中思索答题思路,待写到草稿上面之后,这才仔细隽写到正式的答题纸上面,三天过,他面色轻松的走出来,而有些考生,则面如菜色,比如叶浩平。

叶浩平答完题之后一脸茫然,他走出贡院甚至都想不出来自己写了什么东西,看到别的考生一脸把我十足的样子,他腿一软知道自己完了。

后面的两场,叶秋发挥正常,待他将自己的答案默写出来给陈院长过目之后,陈院长虽没说他一定会过,却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不错”二字。

九天三场的乡试过后,叶浩平直接病倒了,第二天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吃朱氏喂进去的流食,朱氏的眼泪都快哭干。

王梦思同样也不好受,见叶浩平这样子,她就估计这次乡试是没多大希望了,但她却没想着让叶浩平去死,毕竟若是他死了,她就是寡妇了,寡妇可不比现在的日子好过。

好在王家有不少好药,最后舍了一株百年的人参才将他救回来,对于乡试,叶浩平闭口不提。

见他好了,王梦思又忍不住开始责怪,同样是参加乡试,为什么别人就没事?

见她不太开心的神色,叶浩平心中有了计较,小声而又无奈的说:“梦思,我也是没办法,没想到我的运气还是那么差,又被分到了茅厕旁边,这次有个考生拉肚子,我被影响的厉害,乡试的成绩可能不太理想。”

王梦思听着脸色越来越黑,但叶浩平运气差,这是她不可能控制的,她也没办法。

她只能憋气的安慰道:“没事,就算这次不中,咱们下次再参加也一样,不可能每次运气都这么差,再说你一向优秀,我相信你可以的。”

叶浩平勉强的笑笑:“现在只能看运气了。”

两月后乡试放榜,王梦思早早的就派人去看,最后结果可想而知,叶浩平并没有在榜单上,却得知叶秋居然中了解元。

“你真的没有看错,解元真的是叶秋?”王梦思恍惚的问。

“回小姐,小的没有看错,解元就是叶秋,现在报喜的应该都已经去了东山书院。”这小厮是王梦思临时从娘家借过来的,只听她一个人的吩咐,同时也按照王家的规矩一直称呼她为小姐。

“他才多大,怎么就中了解元呢?”王梦思喃喃的说,然后想着,若是当初没有求着爹娘让叶秋退了这桩婚事,她现在是不是就是解元妻子了?

悔恨差点将她淹没,尤其在丈夫叶浩平的对比之下,更显得叶秋聪慧、俊美,仅仅凭借自己,就有陈院长这座大山倚靠,听说他名下还有很多生意,如今就是比起他们王家也不差,若是她当初嫁给的是他,现在还有什么烦心事?只需要每天接受别人的恭维就是了。

可现在,她嫁给了当初自以为最好的选择,结果却是一事无成,公婆不事生产,小姑子又是个糊涂的无底坑,一家人都在算计和花费她的嫁妆,她本以为丈夫也能一路高中的,谁知结果却给了她重重一击。

叶秋逼丈夫还小就有如此成就,他能凭自己到现在的地位,为什么丈夫不能?

落差有多大,王梦思心里的怨恨就有多深,她头一次觉得丈夫叶浩平这么没用,为什么他当初要勾引年幼无知的自己?

想起自己的婚事是被叶家一家人算计来的,她心里就更不平衡,此后的日子,她对叶二金和朱氏的态度更差了,连叶浩平那里,她也没什么好脸色,常常出言嘲讽,暗讽他没用。

叶浩平心里明白妻子王梦思为何对他如此,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甚至他心里也是心虚的,因为乡试的时候他的号房并没有挨着茅厕,并且三年之后的再一次乡试,他也同样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