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鞭的节奏后。

“江唯一到这里是不是找你?”项御天嗓音冰冷地问道。

半年前,江唯一痛哭,这个瞎子在;

现在,江唯一将戒指丢失在这个小区,瞎子也在。

这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真得不认识……”安城被抽得在地上挣扎蠕动,说话近乎口齿不清。

“在我项御天面前玩嘴硬?呵。”

项御天冷笑一声,悠然自得地跷起一腿,双眼阴霾而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的安城,冷漠地继续道,“给我往死里打。”

这瞎子是个硬骨头。

“是,项少!”

“啪——”

几个手下同时用皮带朝安城身上抽去,安城想躲,却根本看不见,怎么躲都躲不掉。

一鞭一鞭抽在他的身上。

“我真得不知道……呃……”

安城痛得低呼,双手撑在地上挣扎,却躲不开一次次狠狠甩下来的皮带。

项御天冷漠地看着,左手搁在膝盖上,指尖一下一下敲击。

“我不知道……真的不认识……”

安城的声音坚决却夹杂着痛苦,屈辱地趴在地上。

皮带像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

江唯一坐在暗室里呆呆地看着,为什么不说?这个时候又为什么不出卖她了?

安城不就是希望她回到项御天身边继续完成任务么?

为什么又死犟着不说了。

很快,安城被抽得奄奄一息,身上的白色毛衣慢慢起了一道一道血色的红,鲜艳得刺目。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的。

他会死的……

江唯一眼睁睁地看着,猛地摘掉耳机站起来,一手忍不住去摸墙上挂着的长枪。

她手法灵巧地装上子弹。

瞥了一眼笔记本屏幕,江唯一正要离开,忽然见画面中的安城伸手颤抖地摸到台阶边,人趴在地上,头微微转动,像在确认方向。

蓦地,他把头扭到室内摄像头的方向,视线没有焦距地看过去。

皮带狠狠地抽在他身上。

安城的脸一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他的脸几乎是贴在地上。

慢慢地,她看着安城像痛苦呻吟般地张开了唇。

他在做口型。

每做一个口型,他都要喘好几下气,做得很艰难。

“……”

江唯一紧紧盯着画面,将他的口型串联起来,在唇间无声地滚动一遍,“不、要、救、我。”

安城说的是:不要救我。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这种时候他要她别救他……

江唯一紧紧握住手中的枪,眼泪一下子失控地掉下来,伸手牢牢地捂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画面中,几个手下还在拼命抽打安城,完全不顾他背上渗透出来的血迹,死命地抽打。

抽打的声音直接从客厅传到暗室里。

一声比一声刺耳。

江唯一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堵起来,她闭上眼,手却还死死握住枪。

扪心自问,她真得能眼睁睁看着安城被打死吗?

真得能吗?

听着那响亮的抽打声,江唯一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冷,冷得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