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大舅母摇摇头敲了她脑袋一下:“你啊……”说完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过去吩咐厨房准备晚餐。
安朵低声淡淡道:“虽然不知道向管家到底是急症死亡还是另外有事,但看向家的架势这其中肯定有大问题。向老爷子选择自断一臂,还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心腹,损失就已经够大了,所以我们看戏就好。至于查不查……大概查到的东西也只有我们这会儿知道的那么多了。”
虽然向老爷子几次三番的使了昏招,但她从不认为这个和自家外公斗了几十年的老头是个简单又蠢笨的人物,就算他老了也是一条能咬死人的毒蛇。
既然他敢正大光明大张旗鼓的放出急症死亡这四个字,然后连忙让向家的人处理掉管家的身后事,而不是低调偷偷的来,就足以证明他根本不惧人调查。就像外公说的,说不定就在等着萧家去调查然后咬他们一口,栽赃陷害什么的,向家总是玩儿得最顺溜的一个。
萧玥一撇嘴角不甘心的道:“难道就什么也不做?”
“当然不是。”安朵弯起唇角,嘲讽的道:“向老爷子不是喜欢玩儿毁人名声的事吗,他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萧玥双眼一亮,猛的跳了起来,抚掌大乐:“朵朵你真聪明。”
才不是聪明,是记仇。
安朵暗自腹诽,安衡的未来差点被向老头毁了,这件事她一直都记在心里,虽然出了口气但还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她轻咳一声巡视四周,最后落在饶有兴致盯着她的萧老爷子身上,却见老爷子哈哈大笑的道:“不错不错,这个可以有。向老头子不爽,我就开心了。”说完连忙招手让人去散播谣言,并且暗搓搓的在安朵说的那句话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无数阴谋诡计,端的是让人大开眼界。
老爷子越说越得意、越说越离谱,旁边的老太太眼皮一跳终于出言打断道:“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家里都别提了。”说完握住两个孙女儿的手,低声告诫:“家里人这么多,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操心。”安朵和萧玥忙不迭的对视一眼,纷纷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去插手。
无论向管家到底是怎么没的,这到底不是一个好的消息。眼看着老太太不喜欢,小辈们都聪明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好不容易才哄得老太太重新笑了起来。客厅内的气氛重新变得温馨有爱,仿佛都没听到之前那个消息一般。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晚餐后,眼看着黄昏时分风景不错,安朵索性挽着封景虞的胳膊去外面的园林散步。
萧家的景色一如既往的优雅婉转,带着古典雅致的韵味,在这个繁华而时尚的都市之中,就格外显得珍贵一些。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随便逛着,忽然逛到了石桥附近,安朵站在桥下忽然想到几年前自己和向沄在这里不欢而散,失笑摇头半响后,才突然低声道:“向老爷子也太狠了一些。”
“怎么?”低沉有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有人揽着她的肩头:“就像老太太说的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管好好度假休息就好。”
“没有,只是觉得震惊罢了。”安朵返身靠在他怀中,手臂环住对方精瘦的腰身,侧耳道:“虽然我对那位向管家没什么好感,但却能看得出来他一心一意都为了向德昌着想,几十年的陪伴,你说他怎么下得了手?”或许是直觉,安朵几乎毫不犹豫的就认定了这位向管家的死亡一定与向老爷子有关。
“他不喜欢我倒是理所当然,虽然我不大想承认,但向家变成这副模样的确有我很大部分的责任。但对向管家下手……”安朵话音一停,摇摇头低声道:“这也太冷血了一些。”
封景虞没说话,下巴抵着她的额发,修长干净的手指抚着她的耳后,过了好半响才说道:“一切有我。”
,明明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安朵却是听的清楚明白,她轻笑急声,声线眷恋而柔软:“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担心。”
萧家后面的网球场上,随着一颗网球狠狠的冲击过来,萧远漠双手抓住球拍狠狠的挥了过去。另一边萧远沨抬腿举起球拍狠狠一个反击,萧远漠接球已经来不及,网球狠狠砸落在地。
萧远沨见此挥着球拍,抬眉一笑:“我赢了,大哥记得你承诺的车。”
萧远漠喘着粗气站起身来走到休息区,将球拍扔到一边,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才淡声道:“到时候秘书会通知你去提车。”
“哎哟,那我可不客气了。”萧远沨笑了笑,看着另一边带着耳机正在跑步的安衡,低声道:“大哥,向家最近太不正常了,要不要去查查看。”
萧远漠将水杯扔到一边,冷眼警告:“忘了老爷子说的话?”
“没忘。”萧远沨薄唇绷紧:“只是觉得老爷子是不是年龄大了,行事越来越保守,比起看着向家乱来后再阻止,我更喜欢将情况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和向老头斗过吗?”萧远漠突然问道。
萧远沨一皱眉:“什么意思?”
“我斗过。”萧远漠淡声道:“几年前我刚刚进入萧家高层,为了给自己增加话语权,我在争取国外合资项目。恰好向锡也对那个项目很感兴趣,也都是准备借此给自己增加砝码。本来我更近一步,但后来全盘皆输,要不是我干脆利落斩断了损失,恐怕我就是四九城第一可笑的丑角,饶是如此我经过那件事,也一年多没恢复过来。”
萧远沨脸一阵扭曲:“向老头下的手?”
“嗯。”萧远漠淡声道:“向家情况如此,向建林当时不可能放权,为了给向锡增加砝码,向老头出手的。”
萧远沨脸色阴沉:“向老头做得这么明显,向锡不知道?”
“还真不知道。”萧远漠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