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就此卡断在这里,眼睁睁看着那个保镖将手机放下,金发男人的表情却是惨白的可怖。他特意藏在手机内存最里面的音频为什么会被人找出来,怎么可能会被人找出来。
这是他想留下来威胁向沄的证据,此时却成了他特意遗留下来扣住自己的催命符。
踩在他腹部的那只脚再次轻轻的碾压着,上方传来他觉得宛如噩梦一般的声音:“你是准备用那只手去碰她的?”那声音轻缓低沉的宛如最磁性的大提琴,但却让他森寒的脊椎骨往上炸起寒意来,猛地从回忆中惊醒,眼中、眼底满是猝不及防的惊骇和惶恐:“我没碰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我发誓,啊……”在他自觉腹部被踩成肉饼的疼痛声中,他撑在地上的左手忽然被同样一只白色干净的皮鞋踩踏而上,那几乎踩碎他每一根手指堪称十指连心的痛楚让他猛地身体一个哆嗦,而后发出恐惧到了极致的凄惨惨叫:“no!你们不能这样,上帝!sorry,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你们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在痛到极致的恐怖声音之中,封景虞漫不经心的轻飘飘道:“如果不是出现意外,你是不是拿着你那双脏手碰了她,这会儿也该在网上胡言乱语编造莫须有的事实了。”
金发男人寒蝉若惊,痛的嘴唇泛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在看到面前这个大名鼎鼎的东方男人深沉的眼神时,一个虚假的谎言辩解也说不出来。瞳孔一缩在极致的痛楚后,嘶声力竭的吼道:“放了我!求求你,你是大明星,私自扣押我这件事被传扬出去你也会完蛋的。我已经受到教训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求你放了我。”
封景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轻轻的弯起唇角:“你觉得你还有这个机会说出去吗?”
金发男人猛地打了个哆嗦,一直不肯承认亦或者不敢相信对方会由此手段的他眼中露出真切的恐惧和绝望,扭在地上崩溃的抬起脖子,汗湿泠泠的摇头:“no!这是法治社会、你们是在大庭广众下带走我的,不可能、你们不能、不能这么做。”
他脑中嗡的泛起冰寒彻骨的冷意,之前想要反抗却被绑住、想要挣扎却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人揍得半死,想要嘶吼的咆哮以吸引来警察,但没有用。但没有用、任何办法一点用处都没有。明明是那么明显的酒店房间,这么大的动静这么久了却没一个人来。
他的求饶、示弱,威逼利诱对方根本不理会,那么他现在还能有什么选择,或者说还能走哪一步?
“no!”金发男人浑身冷汗淋漓,扭曲着一张痛到了极致的脸,蜷缩着发抖。在这一连串的情绪崩溃之中,作为男性的自尊和逞强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此时此刻如果让他跪下舔地板上的灰渍,只要能活下去或许他也会愿意。
忽然间他睁大了眼,嘶声力竭的吼叫着:“你不想知道联系我的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全部都可以告诉你,任何的所有的,只求你饶我一命、放过我、让我活下去。”
封景虞牵了牵唇角,平静冷淡的回答:“抱歉,你手中的东西我并不想知道。”话音落下,皮鞋一点点的揉拧着他的手指骨节,在对方濒临绝望的惨景之中轻笑着“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金发男人死寂一般的眼中徒然亮起一点亮光,却听封景虞弯起唇角,俯视着他笑得慵懒而干净:“我听说过你的职业,但我觉得在这座城市、不!这个国家并不能发挥出你的潜力来,所以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地方。”
金发男人想到了某个地方,忽然浑身上下发寒绝望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恐惧的堪称绝境的崩溃发抖,嘴唇止不住的哆嗦、冷汗渗出,呢喃而蛊惑自己的摇头:“不!你不能这么做,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去了那里几乎是生不如此,他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撑起身体,挣扎而祈求的看向封景虞:“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封景虞将两只脚放下来,轻轻在地摊上擦拭而过,看了看时间牵起唇角:“去往那边的偷渡轮船快起航了,送我们的客人过去吧。”说完并不听身后的崩溃惨叫,他一步步沉稳而冷静的走出房间,从口袋里面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双手,拒绝了保镖的上前,蹲下身细致的擦拭着皮鞋,再起身将白净的手绢放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镜进入电梯,下楼。
上车之后,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保镖恭敬回答:“少爷,向沄应该是用的假护照和身份证离开,并且有人帮她掩盖痕迹,我们的人找到墨尔本后,她就忽然消失了。”
“继续找。”封景虞眉峰紧皱,声线冷淡:“能帮她的就只有那几个,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而此时此刻,远在某地的向沄猝不及防的瞪大了眼看向网上的消息,坐在沙发上冷汗淋漓的同时只觉得牙龈都被咬出了血。短短几个小时时间她所有的布置全都化作灰烬,就算此时此刻网上所谓的是克里斯蒂娜和伦娜是所谓幕后主使也不能让她的心情好上一些,因为她知道、对方也肯定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而真实的情况是在原本事情成功后会想办法联系她的那几个人统统都没了动静。
早晨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但她却觉得此时内心深处渗出的冷意比这呼啸的寒风更冷数十倍。难以形容的惶恐从脚底升起,她每一根指尖都在发抖的恐惧。
她早想到的是安朵那边会被解决,所以从最开始她打的主意就是向婧这边,但此时此刻,无论是安朵这边网上的消息还是另一边的没消息,都在告诉她这一切都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