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绵长的亲吻结束,在安朵错愕又黑线之间,封影帝垂着眼皮瞥了她一眼:“同甘共苦,满意吗?”
虽然还是很膈应刚才那一碗味道简直堪称毒品的汤,但莫名其妙的她肚子里面那团火竟然噗呲一下的消失无踪了。心里酥酥软软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安朵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嫌弃我嘴巴臭了?”
“我敢嫌弃吗?”封景虞扬起唇角,伸手掐了她脸一下,面无表情的回答:“我要是敢说嫌弃两个字,不说老爷子会不会拿拐杖打得我半身不遂,你弟弟那个炮仗也得一枪蹦过来。”还有向建林,封影帝默默咽下这个名字。
安朵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说的吗?”但默了默还是颇为纠结:“你说安衡连上学都带着!枪是不是有些无语?”安朵也很头疼:“你说是谁允许他在国内配!枪的?”国内不是禁止配!枪吗?怎么安衡敢随随便便就带着四处晃荡,这也太离谱了一些。
封影帝轻笑两声:“这得问你家怎么宠的?”
如果说萧家在萧远漠、萧远沨的教育上堪称国内正面典范,那么在安衡的教育上又是另一个典范。或许是想要补偿这些年姐弟俩受到的委屈,也或许是安因为衡的性格和他最适合的未来选择。所以萧家给予了他最大的方便和自由。
至少萧远漠高中的时候可不敢大张旗鼓的在校内汇聚人手、打架生事,可安衡嘛……根据他从傅祁东那里得到的消息,似乎样样都占齐全了。不过好在这小子有分寸,从来都把底线拿捏得很准,从没出事过就是了。
提起安衡,安朵又是头疼,也懒得去理会自己还有味道的口腔了,纠结一番在很想打倒霉弟弟的手板和不打之间犹豫一番,沉默片刻咬着贝齿鉴定的告诉自己:“我说过会给他自由的,他既然没把事情闹得学校给我打电话,就证明自己知道分寸,既然有分寸,我就不会揍人。”
揍人?
封影帝瞥了眼安朵的小胳膊小腿,再想想安衡凶残的战斗力,啧啧感慨着咽下到了口中的打趣,转而说道:“你原来要求这么低,老师不打电话告状就行了?”联想到去年和安朵在学校的见面,他忍俊不禁的失笑:“平时看不出来你口才这么好啊,说的那位老师哑口无言,倒是挺厉害。”
安朵拍下他的手,一本正经的恼声回答:“我是家长当然要为了自己的孩子据理力争,难道我任由她给安衡抹黑?”她又不傻,就算自己弟弟再怎么错误,她也受不了别人说他错。护短这件事似乎是刻在血脉上的,从萧家传承到她身上。
“嗯,看来以后你生了孩子,你儿子有福了。”封景虞面带微笑,伸手摸了摸她脑袋:“至少闯了祸,都有你给兜着。”
安朵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你乱七八糟的再说什么,你要生自己生去吧。”说完面带薄红转身又去漱口。
连续刷牙十几次,甚至还用漱口水涮过几次,她又才嗅了嗅嘴里的味道,发现比起之前的冲击力此时尚且在承受范围内,这才勉强接受的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满桌子的菜,刚才压下去的愧疚再次上升,神色微闪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封景虞建议:“正好我饿了,不如一起吃宵夜?”
“不吃。”封景虞瞥了她一眼,嫌弃的似笑非笑:“你刚才喝了一碗醒酒汤还很饿?”
提起那碗醒酒汤就是一个无法抹去的阴影,安朵压下再次从胃中泛滥出来的作呕欲望,深呼吸口气瞪眼:“你够了,能不能别提那个。”
“晚上睡觉前吃多了对胃不好。”封影帝转了话题淡声回答:“你要是想吃,明天再给你做。”
安朵走过去靠在封景虞身边,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道:“今天我试镜成功了。”
封影帝嗯了声,伸手敷衍的在她额头抚摸两下,像是在摸小宠物一般:“你刚才说了。”
安朵一噎,不死心的问:“你就不想和我说其他的?比如说祝福?”
封影帝扭过头,灯光下俊美如铸的面容上露出凉薄的冷笑:“转头先看看桌子上那写东西再和我说话。”
满当当的一桌精致而丰盛的菜肴在无声的控诉着安朵的罪过,她瞬息间再次被噎住,最后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挂在封影帝脖子上,软声道:“我很开心。”
封景虞垂下眼帘盯着安朵的发顶,唇边噙着温柔的笑,故意曲解:“试镜通过了很开心?”
安朵轻轻翻了个白眼,抬头在封景虞嘴唇边咬了一下,恼怒的控诉:“你故意的吧。”
封景虞坐的端正而八风不动的任由她乱来,闻言轻轻笑着,故意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能距离你更近一些。”出乎封景虞的意料,安朵此时的话格外的直白和爽快,她很少会这样表达她的感情,封景虞唇边笑意微微翘起,整个人睥睨而高冷的气势霎时间变得温柔如水。
“能和你更多时间的待在同一个城市,能不会很长时间的分隔两地、差了半个地球的距离,也能……”安朵忽然停下声音。
封景虞抱着她低着头,好奇的问:“也能什么?”
安朵抬头,雾霭的桃花眼中满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坚定:“……也能更加配得上你。”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她和封景虞的爱情似乎都是在她占了便宜的条件下,在国内还好,她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也有了一定的粉丝群。但在国外,每每登上报纸杂志、每每被人提起都是封景虞的未婚妻,他的女朋友诸如此类的标签。她不甘心如此、却又不得不承认现实的确是那样,此时终于能得到这个机会更近一步,她怎么能不激动又兴奋。
她期待着有朝一日无论在谁看来,她都能堂堂正正的站在封景虞的面前,和她并肩而立,而不是占他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