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大舅母笑道:“都很漂亮有味道。”
安朵抿着唇莞尔笑着:“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只不过很有这边特色就买了一些。”或许是以前缺乏亲人的感觉,也或许是每去一个地方给安衡带礼物带习惯了,回了萧家后她每次外出拍戏都会在当地带一些礼物寄回去。
“都很好看。”大舅母笑着:“你买的那套首饰手工特别精致,我准备下次去慈善拍卖会的时候戴着。”
安朵浅笑:“您喜欢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把电话挂断,安朵大松了口气、摊开自己的手发现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满是汗水。
说实话,她之前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因为当天向先生出现那就是作为她这边的亲人,也就是说她承认了他是她的父亲、也代表着萧家默认了他是她的父亲。
萧家和向家的恩怨那么大,家里会答应吗?
她很茫然又忐忑,但还是想试一次,但大舅母这么爽快干脆的答应下来,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安朵深呼吸口气,拿起手机翻了翻到底还是没先给向先生打电话,实在是有些担心大舅母那边搞不定。
不是担心大舅母的能力,而是见识了最开始萧家集体对向家的冷待以及从头吐槽到脚,家里的长辈会答应么,这实在是很没可能啊。放下手机,安朵决定等大舅母那边有了准确的通知再告诉向先生,免得先告诉了对方却是空欢喜一次。
京城萧家,大舅母放下手机面露思索之色。
萧储摆弄着手中新淘换到的一个唐代笔洗,见状随口问了句:“朵朵打电话来做什么?是不是要买什么东西,她要什么,你就拿钱给她买,买最好的。”
大舅母回过神横了他一眼:“还要你说。”
萧储挑眉:“那是为了什么?”
大舅母站起身随口道:“朵朵问封家来那天,向建林能不能来?”
萧储正细心的摆弄着笔洗,闻言听也没听的就说道“他啊……来就来吧……等等!!不对!你说谁要来!”等察觉到那个名字不对劲,他手中价值千万的笔洗就这么差点掉在地上。他好悬接住顾不得去打量自己的宝贝笔洗,警惕的回过神来询问。
大舅母早就预料到他的模样,淡定的重复:“向建林。”
“他!”萧储脸色一沉,咬牙:“不行!”
大舅母瞪了他一眼,蹙眉道:“怎么不行了,他是朵朵的父亲,那天理该到场。”
“我那天也能代表他的父辈角色,向建林说不行就是不行!”萧储铁青着脸,恼怒非常。萧家的男性对于抢走自己家妹妹、女儿的男人都有一种天然的敌视感,要是对自己女儿、妹妹好的话还好说,要是发生了萧绾那种事简直是恨不得提起刀杀人!
萧储越想越窝火:“当年向建林说了什么啊!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保证对绾绾一辈子好,结果呢?没几年就在外面找女人,分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结果到后来却抛弃了绾绾,把责任推给绾绾承担。他一没养过朵朵一天、二没做到父亲该有的责任,三是眼睁睁看着丁容母女、向家的人欺负她,当天凭什么让他来!不行!我不同意。”
眼看丈夫的火焰几乎压不住,大舅母暗叹一声走过去抚了抚他胸口,拿起差点被他激动之中随手扔掉的笔洗放到桌子上,温声道:“就算我们当天可以作为亲人出现,但到底你不是父亲,既然他在,朵朵也答应了他来,那为什么不让他来?”
萧储气得双眼发红:“这件事没得商量。”
“老储!”大舅母按住他的手,姿势优雅、声音轻缓语气却是坚定镇定,:“你别急着生气,我不信你不知道向家现在的情况,向建林眼下几乎和向老头闹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萧储冷着脸满脸寒霜,冷笑:“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但和朵朵有关系。”大舅母温声提醒:“向建林现在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恩怨是恩怨、但……当天是双方父母亲人第一次见面商量订婚的时候,为了多多好暂且把这些放在一边,况且……”大舅母想到上次在医院看到的向建林,苍凉又孤寂、腿断了躺在床上,向家来看他的人却还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闹得乌烟瘴气,安朵暂且不提,向婧那样子能支撑得起向家吗?要是不能等向建林百年后所有产业交到向锡手中,那岂不是被向家二房压得惨烈?
她摇头叹气,缓和了声音说道:“你上次没看到,向建林她为了救朵朵,差点连命都没了。”
萧储冷笑:“我还能为了救玥玥不要命呢,自己的女儿不救才特么是混蛋!”话虽如此神情却缓和了一些。
“向建林这半年经常去港城。”大舅母说道:“可能朵朵不知道,只遇到了几次,但我是知道的。原因是什么,你莫非不知道?”
当然是想弥补当初的裂缝,萧储冷着脸没说话。
大舅母继续劝道:“更何况当天他出现又不代表这次见面他是主人之一,只是让他过来而已,仅此而已,之后咱们两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各不干涉!”
萧储皱眉站起身:“你别忘了,这件事可不是我们说了算,你等老爷子答应了再说。”说完起身拿起笔洗转身出了门。
大舅母见状摇摇头,然后沉吟一会儿先给自己儿子打电话告诉了这件事,不出所料萧远漠同样是冷着脸,但好歹没提出质疑,同样一句万金油的话,等老爷子说话。
挂断电话,大舅母想到父子俩的的话忍不住失笑:“老爷子?”她摇头整理了一下裙子和衣裳走出了卧室,直接去找了在花房修剪花枝的老太太。
是人都有软肋和最容易心软的地方,她去说老爷子自然不会答应,恐怕会气得够呛,但老太太去说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