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给两人介绍着周围的景色,不经意间牵着安朵的手轻声说:“这附近住的人家多,刚才咱们家开中门直接迎你们回家,也是告诉某些不要脸的人,你们就是我们家的孩子,让某些人闭上狗嘴!”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表现得温婉亲切的大伯母眸色一冷。
安朵瞬间领悟,目光在萧家山水园林的途中风景停顿,垂眸询问:“您是说……向家住在附近?”
“没错。”大舅母拍了拍她的手,嫌弃的眼皮一翻:“和那家子住得这么近也够恶心的,不过你也别担心,这之间还是隔着几条街,就算出门逛街也坐车出去,不会遇到。要是那家人敢来……”大舅母特别彪悍的咬牙:“我们家养的保镖佣人也不是吃素的,再不然牵着几条狗出去,咬死正好喂狗吃肉!”
这句话说得格外彪悍,让旁边装乖微笑一边竖起耳朵暗暗听着的安衡都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牵着他手的大舅母,觉得萧家果然对他胃口。
安朵却从大舅母的话中已然反应过来,萧向两家恐怕早已经闹翻的老死不相往来。前些年还好,她的母亲虽然失踪但到底还有一线希望活着,但现在她去世了,那不管怎么去世的,归根究底最开始她母亲失踪的缘故就是向家,所以失女之仇不共戴天,已经根本无法调和。当然萧家也不想调和,而安朵也暗自松了口气。
来京城,她一担心的是这些从没见面的亲人,二却是担心向家,特别是那对母女……
“到了!”恰在此时,大伯母脚下一停。
安朵打眼一看,就看到了萧家宅邸最中心的一栋三层高的别墅,面积占地很宽,比起以往她见过的别墅群,却少了一些西式的腔调、多了一些中式压制的雕琢。别墅的佣人都早早等候在打开的大门前,最前方年过半百的管家身旁,一个和萧储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笑着迎了上来,在他旁边的中年女子却是找一身暗绿色军装,身姿挺拔格外英姿飒爽。
“这就是安朵吧。”中年男人萧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的容貌感慨的叹了口气,又笑吟吟的专首看向安衡:“不错,是个好孩子。”
“先进去吧,老太太还等着了。”身旁的军装女子朝姐弟俩干脆一颔首:“我是你们二舅母,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别见外。”
“你二舅母说得对。”大舅母连声说着,牵引着姐弟俩走进别墅,快步朝楼上走去,最后停在一间房门前,然后轻轻敲了敲门,伴随着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她的心情似乎也随之忐忑紧张起来。
“回来了?”一把沉稳有力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进来吧。”
话落,大舅母将门推开,然后给安朵使了个眼色,将姐弟俩往前推了一步,恰好推进了门,自己笑着又退后半步将之后上楼的萧远漠几人拦住,然后微微摇头。这么多年不见,老太太和老爷子肯定有好些话要说,他们站在里面未免拥挤。
来之前,在飞机上的途中安朵想过很多次和两位老人见面的场面,但直到站在这里才一下子发现之前的所有准备在现在完全都没有用。看着靠坐在床上、满头花白、眼含泪水看着他们的老太太,她几乎是牵着安衡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跪倒在地哽咽着声音喊道:“外祖母、外祖父,我们回来了。”
“起来、赶紧起来。”老太太靠在床边连声催促:“好孩子,让外婆好好看看你们,长这么大,我都还没看过你们呢……”
坐在旁边的老爷子叹了口气,握着拐杖的手指几乎发抖,抹掉眼角的泪水,急声喊道:“快起来,跪着像什么话,我萧家没这么多的规矩,站起来。安衡,你是男子汉牵着你姐姐起来。”
“姐。”安衡握紧了她的手,姐弟俩支撑着站起身来。老太太靠在床边,一双眼不住的落在两人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慈祥的面上已经满是泪水,最后只能连连颤抖的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好了。”老爷子抬手抹去老太太脸上的泪水,叹了口气牵住老伴儿苍老的手:“见到外孙、外孙女高兴还来不及,哭什么。”
“我高兴。”老太太连声颔首,朝姐弟俩招招手:“过来和外婆说会儿话。”
“外婆。”安衡红着眼眶,却笑得前所未有乖巧听话的坐了过去:“我早就想见您呢,小时候还做梦梦到过您,您就和梦里面的一样慈祥可亲。”
听到这话,老太太就算再难受也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嘴巴真甜,长得也好,像是我萧家的男孩子。”拍了拍安衡的手抬头看了安朵一眼,那张和去世女儿十分相似的脸蛋让她忍不住感慨的轻叹口气:“过来,让外婆看看。”
安朵乖巧的蹲在床边,轻声喊道:“外婆。”
“哎。”老太太颤抖着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摸着那双雾霭漂亮的眼睛:“朵朵吧,你和你妈妈当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安朵强忍着泪水,扬起笑容故作打趣道:“和您也长得很像呢,您瞧,这双眼睛是不是一模一样?”
“可不是。”站在门边的大舅母连声笑着打破房间内有些伤感的局面:“妈,您是没照镜子,您这双眼睛可和朵朵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就觉得您这双眼睛特别好看,还想着生了玥玥,能遗传您这一点呢,哪知道玥玥像了我,这可让我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妈!”萧玥嘟着嘴一跺脚,笑眯眯的跳进来扑到老太太身边:“奶奶,你看妈咪老是嫌弃我,现在有了妹妹弟弟就更嫌弃我了,您快帮我做主啊。”说着轻轻摇晃着老太太的手。
“你啊。”老太太笑着点了萧玥的额头一下:“让你作怪不听话。”但房间内伤感的情绪到底是随着微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