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妃坐直了身体,沉吟着提问道:“那两个人是?”
封景虞洒然一笑,诚恳的却用慵懒的语调说道:“我让她一个人上去,不代表放心她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出来,所以必要的保护措施还是要有的。”
凤妃喉头一噎,抬头从后视镜中看到封景虞的脸,只觉得有些想为安朵默哀。安朵够聪明了,但和封影帝的腹黑相比,显然还不是一个档次。
“放心,没有意外,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话落他目光蓦然落在了不远处一亮低调的黑色面包车上,笑容微收抬步走下了车:“我过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凤妃还来不及询问怎么回事,就见封景虞已经朝那辆面包车走去,而后站在车前大咧咧的敲了下车门。
面包车内死寂许久,才缓缓摇下车门露出一张平白无奇的脸来。对方刚摆出疑惑的表情,却见封景虞骨节分明的手指蓦然一晃,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抵在了车内驾驶座上的男人身上。
冰凉锋利的触感在脖子上薄薄的皮肤上划过,对方汗毛瞬间立起,惊骇得差点汗毛倒立:“你想做什么?”
封景虞的动作很隐晦,甚至是恰到好处的挡在了监控器看不到的地方,此时他优雅的微笑着,一言不发。但越是如此越是让车内的人吓得浑身发抖。没听过那句话吗,叫的狗不咬人。看着凶的人,其实不厉害。天啦撸,他不是演员吗,怎么动作这么利索、简直就像学过一样!此时车内驾驶座上的人简直奔溃的在脑中刷屏,但脖子僵硬着根本不敢动一下,生怕那刀子划到了自己脖子。
满意的看到面前的人吓得发抖了,封景虞才说道:“跟了这么久,现在想问我做什么?”
车内的人眼皮一跳,就听到封景虞用咏叹调般优美的语调轻声警告:“回去告诉你后面的人,敢动她一下,我就能让她干干净净从向家滚出来。”
声线温柔,却愣是让车内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后他懵了一下,浑身一个哆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喊道:“搞错了……我不是向家那个女人派来的。”
封景虞眉头一皱,但手中的刀子并没收回,甚至于还往前移了一寸,掐进了对方的脖子,一条隐隐约约的血线出现在眼前:“那你是谁?”
“萧家。”车内人浑身一个哆嗦连忙说:“我是大少爷派来保护安小姐的。”
“萧远漠?”封景虞眉头皱的更紧,但却将刀子收了回去,眯眼沉思一瞬,突地弯唇一笑:“我就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萧家怎么会这么安静,原来是这个打算。”说完将薄薄的刀子丢进了口袋,双手插兜转身离开,再也没将吓得屁滚尿流的那人放在眼中。
“萧家?”封景虞呢喃了一句,才打开车门重新坐了上去,最后面满脸疑惑的凤妃随意的敷衍道:“没什么,遇到了一个熟人,所以下去聊会儿天。”
你骗鬼不成!
凤妃差点就吐槽出口,但封景虞不愿意说她也问不出来,况且对方总之不会害安朵就是了,这才点点头收回目光。
另一边,萧远漠接到了他安排在安朵身边的保镖的电话,随后眉头一皱,扫过对面的向建林后,冷声吩咐:“我知道了,你继续跟着。”电话挂断,他眼中露出冷冽。如果说这件事中他唯一没预料到的,那么就是封景虞。想到对方正追着安朵,他就发怒。但转念一想,以封景虞的能力,安朵在他身边至少会安全,也就暂时将火气压了下去。放下手机,对对面的向建林说道:“向先生准备好了吗?”
向建林沉稳如山的坐在那里,闻言笑道:“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那好。”萧远漠抬手,身后的助理将一份装得厚厚的文件袋放到了向建林面前:“那不妨你先看了这个我们再说。”
而与此同时,港城国际机场外的阿斯顿车上,萧远沨对身旁的吴双双勾唇一笑:“恭喜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吴双双脸色有些憔悴,闻言将墨镜戴上遮住眼下的黑眼圈,嘴唇苦涩的扬起:“希望吧。”
同一时间,港城国际大厦二十三层的咖啡厅内,屏风隔开的靠窗小隔间旁,安朵正靠在柔软的羊毛座椅上和姚姿面对面而坐。
瓷白的杯子、浓郁的咖啡。安朵舀了一勺糖放进去、再放了一颗炼奶,最后又拿勺子舀了一勺糖慢慢搅拌,她的动作很慢甚至带着惬意,和姚姿之前所想的对方会紧张担忧害怕完全不同。安朵的太过冷静让她找不到突破口,只得自行打开了话题,轻笑着说道:“你喜欢喝甜的?”
小银勺搅拌咖啡的动作一停,安朵笑着端起咖啡优雅的品了一口:“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点甜的东西能愉快很多。”说完她竟然又加了一勺糖。
姚姿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一愣旋即轻声感慨道:“你和你父亲蛮像,他也喜欢吃甜的。”
“姚小姐你说错了。”安朵笑着打断她:“我喜欢任何东西都只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说着她将那杯之前还颇为喜欢的咖啡放到了一边,然后抬手招呼不远处的服务生:“我要一杯鲜榨苹果汁,谢谢。”
说完她转过头,对笑容有些僵硬的姚姿浅浅微笑:“比如我现在突然对咖啡不感兴趣了,愿意喝更甜的果汁。”
两人随意的一个交锋,姚姿完败。她脸上柔和的笑容渐渐变得谨慎,沉思片刻后喝了口自己面前的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清醒而冷静不少,看着对面年轻漂亮却完全冷静沉稳的安朵,不由得苦笑的叹了口气:“我能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我和你父亲的关系的吗?”
“先解释一下。”安朵脊背挺直,微笑着轻声说道:“很抱歉,我的父亲已经车祸去世好些年了,所以还请你别这么称呼我和向先生,对我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