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脸蛋沉沉没说话,凤妃看了她一眼暗叹口气,她就知道安朵遇到安衡的事就会没有平时的冷静利落,而现在她显然已经气得心神大乱。凤妃冷静的抓着安朵的手,平声劝慰道:“这几个月安衡的表现咱们都知道,还有他不是说安衡在家里吗,那就证明他肯定不是想乱去哪里玩儿,说不定真是有什么原因。这会儿回去问问安衡一切都清楚了,你也别乱想。”
安朵深呼吸一口气,怒火腾腾的心情终于在凤妃的冷静分析劝慰中平静下来。人都道爱之深责之切,她以前不懂,现在真的懂了。
从不会为了某个人心神大乱的她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不顾理智的拉着一个少年强行逼问。此时冷静下来,摁了摁眉心她再次看向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盯着她、一只手还捂着屁股的傅祁东,僵硬的牵起唇角,苦笑的低声道:“抱歉,刚才我有些激动,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傅祁东急忙摇头:“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帮忙骗人。”说道这里,话音一顿迟疑又讨好的看着安朵:“所以姐姐,可不可以不把这件事告诉我舅舅,他知道了我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安朵哭笑不得,有好气又好笑,横了他一眼:“看我心情,还有就看你说安衡有事到底是不是对的了,好了,不打扰你回家了,再见。”
傅祁东脸蛋有些煞白的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好几次才念念不舍的走了。因为他真的赶着去坐公交车,原本接送他上下学的车子,因为上次在学校和安衡打架后被他舅舅没收,故意让他自己坐公交车回家。
“先回去再说吧。”凤妃扫过周围,还好这会儿已经过了放学高峰期,路过的人并不多,所以刚才的冲突并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安朵抿着唇回答:“好!”
这件事不管是安衡到底有理由原因还是真的是找办法逃学,她都要搞清楚并且不能孤行下去。再次上车,这次车内的气氛寂静到了呼吸可闻的地步,司机虽然在车上但没见到安朵弟弟上车显然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也一言不发的加快了速度开车送她们回家。作为艺人的司机,最重要的除了车技还有该闭嘴的时候要闭嘴。
一路回了小区,安朵一下车就快步上了电梯,凤妃眉头一皱,连忙吩咐罗曼:“你先收拾行礼,我跟上去。”说完踩着高跟鞋快步跟了上去,但哪知道还是晚了一步,站在电梯门前看着电梯缓缓上升的数字她无奈摇头,飞快按了另一台电梯下行按钮。
安朵沉着脸站在电梯里,深吸口气盯着电梯上的投影告诉自己,待会儿一定不能生气,先听听安衡怎么解释再说!几个月的相处,在之前极端的怒火后她此时理智回炉,情感和理智都告诉她,安衡绝对不会无凭无故的逃学,肯定有什么原因。
但到底又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他逃学,还不告诉自己?
安朵眉心皱紧,恰在此时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她摁了摁帽檐快速走出电梯,迎头就听到走廊拐角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喧哗的吵闹声,而其中竟然还伴随着她邻居萧玥尖叫的声音:“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再乱来我就报警了。”
安朵眼皮一跳,还没彻底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自己倒霉弟弟愤怒的咆哮声:“萧玥你白痴啊,赶紧滚谁要你帮忙。”
“小屁孩子乱逞强,我……我好歹你你邻居,有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再说我是成年人,当然比你厉害多了。”
伴随着萧玥和自己弟弟的吵闹声,一把尖锐的女人声音闯入耳中:“安衡,你有没有礼貌,谁教你和长辈打架的啊,你那个便宜姐姐果然没教好你,走!你今天必须和我走!”
这把声音陌生而熟悉,在听到这把尖锐声音的时候,心里空中不住的升起一股愤怒和无力感来,她脸色一沉,快步走了过去一拐弯就看到了自己公寓门前上演的好戏。
一女两男三个中年人将安衡团团围住,其中两个男的拽着安衡就往外走,另外一个中年妇女手中却是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一个塞得满当当的背包手中还提着两大包东西从公寓内挤出来,而安衡一手拽着大门、一手死死拉着行李箱,脸色阴沉的难看。在安衡面前,是张开手臂像是母鸡一样挡着两个中年男人拉扯安衡的萧玥。
正陷入撕逼中的五人根本没看到这边的动静,安衡甚至沉着脸蛋破口大骂:“走你麻,你们才是都给我滚,赶紧滚蛋!”
“哎哟,现在才多大都敢和长辈这么说话,以后还得了,你今天必须得和我们走!再待下去,你那个姐姐不把你养成小混混才怪!”那女人使劲儿将行李箱往自己身边拽,一边嘴上不饶人的叽歪着,大饼似的脸盆上大大的嘴巴正呱呱的往外冒着脏话。
看状态,五个人显然已经僵持了不少时间,安衡身上的衣服甚至都被拉扯得撕破,俊俏白皙的脸蛋上甚至还有几条指甲印,这一幕看的安朵怒火蹭蹭蹭的冒起,那股来自于记忆中的愤怒在瞬间暴涨,她冷着脸快步走了过去。
在那个女人快跳起脚来指着安衡鼻子骂的时候,飞快伸手拽着她快戳到安衡鼻子的手一把丢了回去,声音冷得快迸出冰来:“大伯母你看上去很有礼貌,怎么还指着晚辈鼻子骂,你家家教肯定好得很。”
一句讽刺冷淡的话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叫闹不凡的大饼脸女人尖声唾骂的声音卡在喉中,两个中年男人更是震惊的看着安朵,几乎失声道:“你不是在外面拍戏吗,你怎么回来了。”
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拉扯着的萧玥一看到她简直是看到上帝一样,双眼一亮连忙喊道:“安朵你终于回来了,这三个人想带你弟弟走,快打电话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