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安朵也大松了口气,揉了揉破皮的手心,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突地转过头在收拾器械的人群中去找齐云戈。这货今天在水里泡了一整天,现在肯定比她还难受。
往人来人往正在收拾道具的甲板上一望,她就看到了站在船头裹着浴巾吹着海风正和导演商量事情的齐云戈,此时他正认真的朝导演比划着什么,看样子似乎在讨论明天的拍摄,精神抖擞、双眼放光,看上去似乎半点没有一天拍摄下来的疲倦和难受。
安朵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却没料到齐云戈突然转过头朝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就朝她一扬眉恣意一笑,转过头和导演又说了几句话后快步走了过来,看着他哆嗦着青白清白的嘴唇,安朵刚要关心几句,却听到他兴致勃勃的说:“怎么,被我帅疯了?”
不过一个瞬间,安朵那点对于工作认真的人尊敬的情绪哗啦的就碎成了渣渣。深吸口气,白了他一眼:“你再不去换衣服吃点药,恐怕就会在病床上演你真疯的戏了。”说完她到底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助理带药没?”她是真的怕在水里泡了一天的齐云戈今晚直接倒在了床上起不来。
本来是关心朋友的一句话,没想到齐云戈这逗比非常善于脑补。她六个字才落下,那张冻得苍白的脸上刷的就露出惊喜来,一把抓住安朵的手,激动的说道:“朵朵,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我好冷,你摸摸我抱抱我好不好?”不仅如此还得寸进尺的眨眼装可怜,张开双臂就要去抱安朵。
妈蛋!
果然不能心软。
安朵嘴角一扯,抬脚就轻轻踢在他腿上,飞快制止了他的动作:“你给我起开!”但就是这么轻微的动作却让她红肿的膝盖一下子疼了起来,安朵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放下腿,心里想着待会儿回去得热敷一下。
电光火石间,她刚放下的腿突然就被人抓住,刚才还嬉皮笑脸要吃豆腐的齐云戈皱起眉头,认真的问:“你的腿怎么了?”说着就要去拉她的裤脚查看。
大庭广众下,被他拉起来还得了。安朵急忙后退避开,冷飕飕的瞪了他一眼,憋着声音咬牙道:“你发什么疯?”
齐云戈直勾勾盯着她的腿,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就看看,你腿是不是受伤了?”然后,他突地想到之前拍的那场戏安朵一直被推到在地,一天下来可想而知重复了多少次。想到这个,他眉头立时一皱、拉起安朵的手就快速翻开,果然看到手心被磨破了皮露出肉红的颜色,顿时气得俊俏的脸蛋发黑:“你腿是不是也这样了,刚才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怎么样?”安朵皱眉抽回手,扬起白皙的下巴认真的淡淡说道:“这是工作,工作就难免会有事。况且比起你在水里泡了一天,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这不一样。”齐云戈拧着眉,连忙让助理拿药膏过来:“你是女孩子,我是男……”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朵打断:“但敬业和工作不分男女。”
齐云戈一愣,就看到安朵清冷着脸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药膏,轻声道谢后转身离开进了化妆间卸妆换衣服。
“allen?”助理试探的喊了齐云戈一声。
齐云戈站在原地盯着安朵离去的背影,像是根本没听到。助理头疼的又叫了一声后,就听到刚才还站在甲板上装标杆的小天王突地低笑出声,表情变化诡异得小助理眼皮一跳,急忙去看自家小天王是不是被安朵那句话给逼疯了。抬头瞬间却看到了齐云戈脸上的笑意,不是往常故作的嬉笑和热情,一反常态的温馨和柔和,助理登时愣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了?
“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齐云戈笑着笑着,突地想到这句在网络上被人吐槽一万遍的总裁台词,此时觉得十分应景的故意沉着声音模拟霸道总裁的声线念了出来,才被逗比突然变暖男惊呆了的小助理顿时一脸****的表情盯着他。
尼玛,大晚上玩了暖男玩儿霸道总裁,少爷啊我去,今天拍了一整天你就还没演戏演够么?
小助理满脑袋都在弹屏加吐槽,但齐云戈却沉浸在角色扮演中不可自拔,眯着眼拍了把助理的肩膀,扬着白皙尖尖的下巴沉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吗?”
小助理连忙抛弃了吐槽不断,好奇万分的急忙问:“为什么?”他是真的很好奇,安朵虽然漂亮但也没到漂亮到烽火戏诸侯的那地步,更何况对少爷还根本不感兴趣,他家傲气得可以冲破宇宙的大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带着满腹好奇和疑惑快被解开的激动,他双眼放光的看向齐云戈,哪知道小天王摸了摸精致的下巴,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就披着浴巾大步往前走:“喜欢还需要理由?”
身后的助理被他帅哭了一脸,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一阵、心头那点期待全都变成了碎渣渣,心累加满脑袋弹屏吐槽的跟了上去。怪不得然哥说让盯着Allen,原来如此,他会不定时抽风!抽起来,简直不是人!
一整天的高强度拍摄,剧组的人显然也没了大晚上再聊天说话谈感情或者去附近逛的心情,吃了晚餐后各自都回了房间休息。
安朵勉强吃了一小半晚餐,也回了卧室,洗漱后擦拭了药膏后终于软躺在了床上,然后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种强度的拍摄对她而言其实还好,因为更强度的通宵拍摄她都尝试过,但偏偏今天她才发现身体有些水土不服,强撑了一天拍摄后现在躺在床上终于压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将明天安朵拍摄需要的私人物品准备齐全,凤妃这才走上楼,敲了几下安朵的房门发现没人应门后,这才拿出房卡打开门,看到的果然是只有一盏昏暗床头灯亮起的房间和床上已经蜷缩一团熟睡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