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朵不说话,凤妃显然以为她是吃了亏此时心情不好,缓和了脸色安慰道:“没事儿,我给你看了其他一个试镜,明天我们就过去试镜。”

安朵笑了,唇角弯起笑得格外的明媚而绚烂,看的凤妃一愣某个没想到的可能浮现脑中:“你过了?”

“过了。”安朵再也忍不住激动的一把抱住凤妃:“我都说我一定会过的,什么牛鬼蛇神在实力面前统统都要被碾压。”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中的自信和傲然灼灼耀眼。

凤妃也难掩心脏突如其来的跳动,看着喜不自胜下眉飞色舞的安朵,忍住唇角扬起的弧度轻轻推开她,淡定道:“你都说了一定会过,还这么激动做什么?”

犹如一盆冷水哗哗的淋下,安朵翘起的尾巴瞬间打湿,耷拉着眼角谴责的看向凤妃,小声嘀咕道:“这可是我第一个正式角色我当然激动啊。”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凤妃笃定的回答道,抬头看着朝她们走过来的剧组工作人员,唇角微勾示意道:“走吧,去把合同签了,免得夜长梦多。”

合同很快签订完毕,安朵挥别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她格外热情的小罗姑娘跟着凤妃走下一楼大厅。两人正说着话时,一阵喧哗声从旋转大门处传来,安朵抬头看去,唇间原本明媚愉悦的笑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直直的盯着那一行走进来的人。

凤妃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助理和经纪人包围中走进来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材有些疲乏的消瘦,但神采飞扬的眼和英俊的面容却足以吸引人的目光。

凤妃眉头一皱,轻声淡淡说道:“这个林辰可不简单。”

“什么意思?”安朵猛地回过神,掐了掐手心疼痛传来让她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

凤妃勾了勾唇嘲讽的看着在众人簇拥下走进大厅的林辰,突地低声道:“你以为他真会为了安卿的死难过?”

安朵抑制住砰砰直跳的心脏,眼睁睁看着林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近的她可以走上去狠狠扇他一巴掌,但——

她睫毛狠狠一颤,抑制住了这种不靠谱的冲动,看着越来越近的林辰一行人,看着林辰穿过她大步朝电梯走去,才遮掩住眼中的讥诮,轻声问道:“大家不都说他们很恩爱吗?”

“那些消息你也相信?”凤妃嘲讽一笑,见林辰一行人已经踏入了电梯,才淡淡说道:“我曾经一次意外见过林辰和圈内一个女人约会,你觉得呢?”

安朵呼吸一滞,咬着唇瓣没说话。听到凤妃继续说道:“你恐怕不知道林辰已经拿到了李导那部电影的男主角了吧?”

安朵愕然抬头,满脸忍不住的惊诧:“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凤妃表现得十分淡定如常,带着她往停车场走去:“李导对安卿有知遇之恩,听说这些年关系一直不错,现在安卿死了,这些人脉关系当然被林辰继承,只要林辰演技不是差得离谱,有安卿这份情谊挡在那里,李导说什么都会给这个面子的。”

安朵突然之间觉得胸闷,她死死咬着唇才抑制住破口而出的呼哧声,下意识的想要辩解:“你说林辰背着安卿约会,难道大家都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凤妃打开车门示意她坐进副驾驶座:“要不是安卿去世后,林辰自己爆出来谁会知道他和安卿的关系?更何况林辰虽然不过是个二流演员,但在圈内的名声向来不错,绯闻都没有几个,这种莫须有的消息在安卿刚刚去世林辰摆出那么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时传出去,谁会相信,恐怕不用林辰自己动手,安卿那些激动的粉丝都能将曝光者骂死。”

安朵有些难受,绷紧了唇线没说话,因为事实就是凤妃说的那样,她根本无从辩解。

凤妃却以为是她之前对林辰印象不错此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踩下油门淡淡道:“人不可貌相。”她话音一顿突地说道:“你只看林辰这些年负面新闻都没几个,这几年演的戏虽然不说是大红大火,但从没一个差劲的角色,就足以说明安卿这些年帮了他多少了。就是不知道安卿要是知道自己辛苦这么多年的成就全被林辰接收会是怎样的心情?”

怎样?

自然是恨不得将林辰抽皮剥骨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凤妃说的没错,这些年她的确为林辰挡了不少负面新闻,甚至为他拿到了不少机会,此时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下场当真是无比的可笑。心念一转,她突地说道:“我记得安卿是孤儿,那她的那些遗产呢?”

凤妃唇间的笑意越发讥诮:“当然是被林辰继承了,遗嘱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由林辰继承,可怜安卿这么多年奋斗,结果却是个这样的下场。”话语间不乏满是遗憾和同情。

安朵咬着的嘴唇却快破皮出血,脑中蜂拥的愤怒蓦然升起,怎么可能!

林辰他怎么敢!

她的遗嘱清清楚楚写了,要是她意外身亡百分之五十的遗产由当年养育她的孤儿院继承,剩下百分之五十除了几栋房产不动产外其余全部捐给贫困山区的教育,林辰他怎么敢,怎么可以吞并这笔钱!

内心呼啸而起的恨意越发强烈,安朵蓦然悲哀而狰狞的发现她甚至从没看清过林辰这个人。

还有,她的遗嘱一直在律师手里怎么会突然变动,除非律师和林辰合谋。

合谋!

想到这个字眼,安朵指甲几乎陷进了手心,眼中阴翳满是。

“对了。”凤妃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唤醒:“剧组还有十来天开机,剧本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安朵蓦然回神,颇有些神不归舍的嗯了声。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了扬鸿公司停车场,安朵有些气压低的跟着凤妃走下车,手里捏着的剧本简直被她一路蹂躏成了一个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