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乔淮,我不信命……我不信命……”躺在床上的胡哀已经被烧的迷迷糊糊的,断断续续的说着梦话,鹿早川看的心惊。凑过耳朵去听他在说什么,却始终听不出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鹿早川把冰水浸过的湿毛巾放在他额头上,然后冲泡好退烧药一点一点喂进胡哀的嘴里。
可是胡哀仿佛不喜欢药的苦味,在睡梦中皱着眉头,狠狠地抗拒着,鹿早川喂他一口,他就吐一口。
这可怎么办啊?
鹿早川无奈之下,找来咖啡里用的方糖,加在药里,用嘴尝了尝,好像没那么苦了。
然后一点一点给他喂了下去,这次胡哀似乎不在抗拒了,顺从的喝了下去。
鹿早川看着他渐渐平静下去的睡颜,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是二十多的人了,怎么像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小孩子呢?
一直洗毛巾换毛巾,鹿早川一直忙活到下半夜,摸了摸胡哀的脑袋,总算是降温了。
唉,真是场来势汹汹的发烧啊。不过好在来去匆匆,不然她得一直提心吊胆。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渐渐席卷了鹿早川的大脑,鹿早川趴在床边上,慢慢的睡了过去。
清晨,第一个醒过来的是胡哀,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醒来居然一阵久违的神清气爽的感觉。
胡哀试着想要坐起来,居然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低头看,居然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记得昨天晚上发烧烧到头晕目眩脑袋不清醒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了鹿早川一脸关切的脸,原来这不是梦啊。
此时此刻,鹿早川精致小巧的睡颜就摆在他的面前。
浓密修长的睫毛,挺拔小巧的鼻子,软嘟嘟的樱唇,再加上白嫩光洁的额头,简直是一个沉睡在阳光里的精灵,美的让人不敢碰触。
胡哀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悄悄的拍下了这一幕。
“咔嚓!”
没成想,胡哀忘记了关闭媒体音量,一按快门时发出了声音。
下一秒,鹿早川轻哼一声,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露出一双澄澈明亮的小鹿眼,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胡哀。
许久,鹿早川猛地露出一张笑脸,露出俏皮的虎牙和甜甜的梨涡,惊喜的喊到,“胡哀,你醒啦,好点了没。”
“好……好点了……”
胡哀结结巴巴的回答,脸早已经红到了耳根,心脏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跳出胸口。
“你怎么了,脸好红啊。”
刚睡醒的鹿早川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大脑终究是没怎么在线,说话的声音也是嗲声嗲气的。
“没……没事……”
胡哀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说不来,清澈眼睛满是躲闪的神色,许久,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
鹿早川越看与纳闷,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顿,最后,目光定格在胡哀手里的手机上。
“怎么了呀你,给我看看。”
鹿早川笑着,一脸不以为然的拿过手机,却看到了一张自己的睡颜。
“哈哈,我以为是什么呢,拿我照片做留念可以直接说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你的拍照技术好棒啊,把我拍的很好看。”
鹿早川乐呵呵的说着,缓解了胡哀的尴尬。
她明白他是一个有点害羞的少年,有些事情扯不开面子总是害羞,有些时候又细心的要命让人心疼。
她作为知心的朋友,很有必要给他解围。
胡哀闻言,默默的抬起了头,挠了挠后脑的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
“今天刚好你在这,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做的煎蛋。”胡哀很有兴致的说着,准备起身下床。
鹿早川看到胡哀很开心,又要真心款待自己,也不忍坏了他的兴致,赶忙上去搀着他,准备把他送到轮椅上。
没想到,胡哀自己下了床,然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厨房。
“胡哀,你的腿……”
鹿早川明显被惊讶到了,粉嘟嘟的小嘴长的好大,一双鹿眼里带着惊讶和欣喜。
“哈哈哈,没想到吧。”
胡哀笑了笑,露出了一个治愈的可爱笑意,“忘了告诉你,我只是因为体质差才坐轮椅的,腿一直是好的,就是走路不太稳。”
“太好了,太好了。”
第一次知道这个实时的鹿早川替胡哀感到高兴。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怎么可以没有腿呢。这下可好了,他完美了。
另一边的秋叶山上,赢奇和陆衡因为昨天下了雨的缘故,在山脚下滞留了一晚,现在刚刚爬上山顶。
“啊!”
陆衡忽然发出一阵惊呼,随即用手捂住了嘴巴,然后小声地说道,“赢奇,那是不是躲着个人?”
赢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几乎要把他冻结,似乎实在鄙视他的大惊小怪。
随即顺着他手指着的地方看去,好想有一个红得妖冶的衣服布料。
“谁在那里!”
身为一个身体机能高常人八倍的,赢奇自然是不会害怕有人跟踪偷袭他。为了节约时间,当即开门见山的问道。
陆衡作为一个警察,却觉得他冲动了,一个机灵赶紧卧倒在地,然后暗暗观察那边的动向。
那边许久没有人回应,赢奇有些不耐烦了,干脆走了过去看个究竟。
陆衡也站起身来,跟在赢奇宽阔高大的背影后,小心翼翼的躲着往前走。
不是他怂,只不过他总感觉赢奇的方式有些怪异容易给他的生命造成不可估量个伤害。
走进一看,那个妖冶的红色布料,赫然是一个女人的昏迷不醒的女人的裙子。
加上她长长的柔顺的头发,陆衡猜测这一定是个绝世美女。
这时,赢奇把她翻过身来,看清了她的面容。
确实是一个绝世美女,不过他一点也看不上眼,甚至说是厌恶。
因为这个女人,是瑰清。
上一次见面,她就在自己面前脱衣服,可以说是恬不知耻了。再加上她间接引发了一次鹿早川的难过,让他没有办法原谅。
纵使她说在他失忆之前是他的爱人,他也没办法原谅,在他心里,一切早就过去了。
想到鹿早川,赢奇又是一阵失神。
他怀疑自己得了一种病。和鹿早川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很快乐,一离开她,哪怕是五分钟,他心里都难受的要命,像是心脏缺失了一片,呼呼的进着冷风。
“来搭把手。”
出神间,陆衡已经把瑰清扶了起来,怕她摔倒,又叫了赢奇。
赢奇很不情愿的扶起了她,慢慢的往瑰清的家里走。
好在这里离瑰清家,不一会就到了,现在就等着她醒过来,询问她晕倒的原因了。
陆衡和赢奇都隐隐觉得瑰清这次在外面晕倒会和蒲秋喜的失踪有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瑰清嘤咛一声,慢慢转醒了。
不过,她却浑身颤抖起来,迅速的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美艳的五官拧在一起,表现出深深地惧意,吼道:“谁,是谁?”
“上次玩过了不敢看我了吗?”
赢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不屑的冷哼一声。
陆衡正想吐槽赢奇不够绅士,想问鹿早川是怎么看得上他的。床上的瑰清却褪去了不安的神色,换上了开心惊喜的笑脸。
“赢奇,你终于想起我了吗?你终于来看我了?”
瑰清说着,跌跌撞撞的跑到赢奇面前,想要抱住他,却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陆衡见赢奇置之不理,赶紧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瑰清却借势摔到在陆衡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我是个瞎子,我看不见了!”
瑰清忽然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魅惑的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韵,眼泪却不断滚落了出来,有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陆衡被她抱得很不喜欢,赶紧把她放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听她慢慢诉说。
“我一个灵婆,没了眼睛,该怎么活啊!”
瑰清抽噎的哭着,眼神里表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苍凉和绝望。
赢奇听着,默默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瑰清忽然有些失控,在床上用力的挣扎着哭着,嘶吼道:“都是蒲秋喜,那个死黑人,我收留他住下,他竟然攻击我。”
“你说谁?”
“你说谁?”
赢奇忽然冷了神色,陆衡也跟着严肃起来,异口同声的问道。
“蒲秋喜啊,就是那个每天在秋叶山徘徊的黑人,他攻击了我!”
瑰清锤着床,眉眼间带着浓浓的恨意,那种美绝恨绝的凌厉美,几乎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