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我们日日盼夜夜盼,就等着这一日呢!”开口说话的是二房,她脸上尽是喜色,但眼底深藏着几分别样的情愫。

楚老爷子也没有多余的情愫,只是说了句,“是啊,我还活着。”

“爹,您就开心些,今日是好日子,你怎么能板着脸呢?”一旁,楚子役上前客客气气的说了句。

“……”

一看到楚子役,楚老爷子心里就来气。

他的手一紧,甩手去了上位坐下,他坐下后,那浑厚的声音裹着几分的肃意,“有些事,我不说,你们可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他那身上散发的几分怒火,让不少人不由的噤声。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老爷子这次差点小命不保是有人刻意为之,在此前,楚老爷子的身子好得很,再活个一段时日也没问题。

可偏偏卧病在床,自然有问题。

众人不敢吭声,老爷子看着心生不悦,声音都高了几分,“怎么?还不出来自己主动承认?非要我揪出来?届时可没那么简单了。”

本以为那人会依旧沉着不出来的。

却见着一人跪在了地上,在那说着,“老爷子,我也不想的,可是如今您年纪大了,说不定过几年就去了,我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后路着想啊!”

说话的是四房。

四房有个十几岁的儿子,楚老爷子对这对女子一般般,因为以前四房也不过是个通房丫鬟,那日“因缘巧合”才怀上的孩子成为了四房,她在府内的地位也是难以言说的苦,一苦就是十几年。

但,就因为这?

不说楚老爷子,就算是萧凉儿也不相信,但也只是坐在那看着接下来的这出戏会往什么地方走。

楚老爷子闭着眼,似乎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你的后路?你不过是个通房丫鬟罢了,即便我死了,能有什么后路?”

“我——”

“若是说出幕后主使,说不定我会看在你为楚家添了子嗣留你一条小命。”楚老爷子向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他的手段也有不少。

四房看向了某个角落,但似乎是因为害怕,战战兢兢的不敢吭声,只是磕着头说着,“老爷,这件事只是我一人所为……”

“非要承担下去,那就拉下去送去刑房吧。”楚老爷子丝毫不留情面说了句。

“不要啊老爷!”

四房急了,跪在地上攀爬着身子到了楚老爷子的跟前,可怜兮兮的说着,“老爷,他年纪尚小,不能没有我啊!”

“有你这种恶毒的母亲,才会教坏孩子,你既然不愿意承认,那就送去刑房。”楚老爷子冷冷说了句。

她的生死,是四房自己作得。

留她这么久就是因为孩子,没有孩子,四房得那条小命早就在之前已经没有了。

最后,四房被拖走了。

楚老爷子坐在那,他眸色严肃,冷漠得说了句,“你们最好快些承认,我可不想费心费力的调查。”

“爹,今日不是您醒过来的好日子吗?为什么要为了这些事情扫了兴致?”楚子役上前,低头说了句。

只要楚老爷子在,他就能够很好的压着楚子役。

楚老爷子微微眯眼,声音多了几分冷厉,“这件事不处理好,我怎么会有好兴致,难道你作为老大,没有查过这件事的端倪?”

“爹,我——”

其实,楚子役压根就没调查。

还是楚子宣上前,在那说着,“爹,我已经在着手调查了,事情已经有些许眉目了,相信马上就有头绪。”

“今日是个好日子。”

说完这句话后,楚老爷子的话停顿了半晌后,目光才落在了楚子宣的身上,“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于你负责,我的病情萧姑娘知道如何导致,她说不定能给你些许线索,能尽快的调查清楚。”

“好的父亲。”

接下来便是宴会,有人心中无顾忌,是真的高兴楚老爷子真的醒来,但有些人就并非如此了。

那担忧得,整张脸都不好了。

楚子宣来到萧凉儿的跟前,低声询问了句,“萧姑娘,您在我爹身上知晓他为何会卧病在床吗?”

“中毒。”

“啊?”这一点,楚子宣有些诧异。

萧凉儿看着他那双满是震惊的一双眸子,淡淡的笑一笑,随后说着,“慢性毒药,这种毒可不好得。无毒无色,杀人无形。”

“这么的狠毒?”楚子宣眯着眼,他咬着牙说着,“我只是查到父亲的饮食内有些许异样而已。”

萧凉儿抬眸,眸光扫过了在场所有人,问,“你心中,可有什么怀疑的人?”

“有。”他点头。

最后,萧凉儿目光定在了一人的身上,她缓缓开口说着,“既然心中有想法,那便去处置了,你父亲更看重你,你可莫要让他失望。”

“我知晓了,多谢萧姑娘。”

在知晓萧凉儿的身份后,楚子宣对她倒是十分的信任,既然是中毒,那就真的要好好查一番。

居然对父亲动手……!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

萧凉儿跟玄君临一同出来透透气,她漫步在楚家的后花园内,而有一道声音却突然传来,“那个什么小姑娘,居然坏我的事,想办法把她弄了!”

弄她?

有点意思。

萧凉儿微微眯眼,她脚步往后一动,拉着玄君临压低了声线,“看来,有人想把心思打在我的身上了。”

“过两日,我们就要离开此处了。”玄君临说了句。

萧凉儿点头,她听着楚子役那话语中裹着无尽愤怒的声音传来,“既然那个老头子不死,那死得就是她了!”

想要弄死萧凉儿?

“那就看看想如何弄死我。”萧凉儿眯眼,看着楚子役。

楚子役跟前的人也问了一句,“那我们如何对付她?”

“你过来。”

似乎是怕人听到,楚子役小声得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这些话萧凉儿是没有办法听到的了。

萧凉儿选择带着玄君临离开,她欲开口之际,却看到一人前来。

是楚老爷子。

面对这个救命恩人,楚老爷子十分的感激,也打听了一下萧凉儿的名讳以及来此处的目的。

萧凉儿欲开口,楚老爷就跪在了地上,朝着萧凉儿磕了一个头,“没想到您便不仅仅救了我的命,还是就是大英雄。”

“……”

这是楚子宣说了?

倒也是。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楚子宣这人老实,其他人可以不说,但楚老爷子的威逼利诱之下肯定是会说的。

“老爷子言重了,您快起来。”萧凉儿立即扶起了楚老爷子的身子,随后说了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得。”

“什么该做不该做的?您本就是路人,我这条命跟您可以说是毫不相干,您就算不救我也不会怪您的。”楚老爷子面色憨厚,跟方才宴会上的判若两人。

对于萧凉儿,除了他无数人都是心怀感激的。

萧凉儿眸光沉了下去,缓缓说着,“您真的言重了。”

“不过我听闻,您是为了紫牧草而来?”楚老爷子看着萧凉儿,见她点头之后说着,“紫牧草,其实我有。”

“你有?!”

萧凉儿震惊。

他们要是去裂缝之中,危险一言难尽,萧凉儿若是能从楚老爷子手上得到紫牧草的话那就好了。

楚老爷子点头,随后说着,“不过,我可以求萧姑娘一件事吗?只要您完成了,我必定把紫牧草给您,如何?”

“您说。”

为了紫牧草,萧凉儿如今可以说什么都能够答应。

无量舍利所设立的结界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他们必须在天地共主出现之前,拿到紫牧草才行。

否则,不仅仅是它……怕是还会连累楚家。

“子宣那个孩子,性情单纯,我年纪大了,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烦请萧姑娘帮子宣坐稳位置,力排众议得到那个位置。”

虽说楚老爷子早就认定楚子宣了。

但府内的各种心机都十分的深沉,楚子宣并非是对手,他能安然无恙全靠楚老爷子的庇护。

如今楚老爷子年纪大了,帮楚子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您是想让我帮楚子宣坐好那个位置是吗?”萧凉儿声音有些沙哑,“还是说,处理掉楚子役?”

“都可以。”

“楚子役说到底也是您的儿子,您真的忍心?”萧凉儿盯着他,其实这也跟她无关,但就是想问一嘴。

“她与他娘亲一般,心术不正,这件事我也怀疑与他有关,但没有半分的头绪。”楚老爷子无奈的说了句。

“我可以帮你。”

她开口,看着楚老爷子露出欣喜的神色出来,随后说着,“不过老爷子,紫牧草你届时也务必要给我。”

“那是自然。”

而后,楚老爷子也便离开了。

萧凉儿叹口气,她看着一直在旁的玄君临,耸肩说了句,“看来,我们暂且不用离开此处去裂缝之地。”

“是好事吗?”玄君临淡淡的开口。

萧凉儿眉头一锁,语气带着几分的无奈,“可是我们去裂缝之地,不说能否去,再者说裂缝之处去了也十分的危险,再加上那还有所谓的部落,他们都不问世事,我们想要拿到紫牧草难着呢。”

“我明白。”

玄君临嗓音淡淡,他的目光落在萧凉儿的身上,看着她最近都消瘦不少的萧凉儿,淡淡的说了句,“最近操劳过甚,不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得好。”

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虽然孩子已经没事了,但萧凉儿还是要注意下身子,不过等天地共主的事情结束后,应该也便结束了。

只希望一切能够太平……

次日。

萧凉儿睡到了午时三刻才起,她十分的舒服,门口也不知道何时楚子宣等着她了,“怎么了?”

“我就是想问问,您说的那种毒,到底是什么毒啊!”虽然昨日说了,但萧凉儿并没有说清楚。

“我会帮你一起查。”

那种毒,萧凉儿清楚,思来想去还是跟他说了句,“毒益草,这种草你可有所听闻一二呢?”

“没有。”

毒益草,听闻得都十分罕见,其实萧凉儿知道的时候也诧异了下。

这种草乃是用人血滋养而成的,夹杂着人体内的怨念而生,怨念越大,毒益草救生长得越发旺盛。

“其实想要找到凶手也不难,这种药草需要人花费数十几年的心血,只要我检查一些你们的身子就知晓了。”萧凉儿淡淡的说了句。

的确,什么都可以伪装。

但身子是伪装不了的,那人可以装做什么都没有,可是萧凉儿的阵不一样,可以一眼辨别出问题所在。

“那要寻个好理由出来才可。”楚子宣皱眉,有些头疼。

萧凉儿勾唇,淡淡的一笑,“不用什么理由,你直接告诉所有人,我为他们免费诊脉,调理身子。

“好。”

一般有人听到这个,都巴巴的上赶着过来。

因为萧凉儿也算是众人皆知救了老爷子的人,以前有名医给老爷子看病都没好,萧凉儿一来就好了,可见多么的厉害。

所以,萧凉儿的院子很快来了不少人。

有些人,当真虚弱,萧凉儿也给了法子调理一下身子,那些身子好的,萧凉儿也稍稍的叮嘱了下。

总之,人人都十分的高兴。

只不过,这偌大的楚家,唯一没去看病的人,也只有楚子役了,他是不想来……还是不敢来,难说。

楚子宣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的笑意,“萧姑娘妙手回春,这几日免费给人看病,大哥不去看看?”

“我身子好着呢,无需看病。”楚子役轻咳了声,眼底带着几抹不自然。

楚子宣笑了笑,并非拆穿他,而是继续说着,“大哥,即便没有病,让萧姑娘调理一下身子也是极好。”

“你若是想,你去便是。”

总之,楚子役是不可能去的。

他深知自己的身子如何,而且……万一真的被察觉到了,他总觉得心里那么的不踏实,一日不除掉那个萧姑娘,他就不安宁。

于是,他找来了人,让人去处理掉萧凉儿。

“务必手脚干净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