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不安生的夜(1/1)

但说到这个,夜溪起了怀疑。

以前用到小石头,求着请着,怎么这次这么主动?自己还没明确要不要去凡间看一看呢,他嗖一下带自己把所有凡界看过来。

太殷勤了,阴谋的味道。

“师傅,我和你说——”

竹子制止她:“我知道。”

要不是小东西死赖在夜溪神魂空间里不能大动干戈,他早拖出来打了。

夜溪:“可它图啥?”

她问小石头,这会儿他又不出声了。

给她等着!

竹子揉她脑袋,语带宠溺:“没关系,有我在。”

夜溪感动。

刎冷嗤:“早晚死她手里。”

夜溪改抡大刀,砍过去,刎怪笑着只躲避衣角都没让她碰到。

夜溪冷冷一笑,唰的亮出竹琴,琴弦急剧拨动,一道道肉眼可视的波纹动荡,直击周围空间。

刎面色一变,心念一动,两个外来者便被驱赶了出去。

画舫上,夜溪一手抱琴,迎接大家的问候。

“怎么突然不见了,你去哪儿了?”

大家很关切,但夜溪看出哪里不对,眨了眨眼。

竹子声音:“他们记忆被改了,你下去又回来的记忆没有。”

夜溪心一紧,这次被抹去的是记忆,下一次,会不会是——命?

自然的笑一声:“先生有事找我。”

哦,原来是竹子,大家看眼竹琴,那便没什么了。

但刎怎么跟着去了?

哦,又打了一架,那更没什么了。

这事过去了,似没发生过一般。

但到了晚上,夜溪躺自己屋里拉被子盖着脸独个儿发闷时,被无归拉着进了她的小宇宙。

一处远离泡泡空间和茶树的角落。

“我忘记了什么。”

无归说的很肯定。

毕竟两人一条命,夜溪身上发生什么他是有感应的。

夜溪看着他,记忆里小白蛇的形象变成面前这张严肃关切紧张后怕的脸,这张脸,已经没了少年的稚嫩,张了张嘴,哇的哭出来。

果然!

无归搂住她,心拉着丝儿的疼。

他的夜溪,骄傲的王,何时如此脆弱过。

“不能说?”

“嗯,说了你还得忘,竹子点儿被我害死。”

她想说天饬,想说令,想说自己的惶恐和恨,可——不能说。

呜哩哇啦哭半天,哭得无归心都碎了。

我得和竹子一样厉害,无归这样想,眼里深沉不见底。

发泄完,夜溪又变回那个怼天怼地肆意洒脱的夜王。

把自己收拾干净:“出去吧。”

回到外头床上,趴在被窝里,踢了踢。

“出去。”

无归不动:“你被子暖和。”

嘿,夜溪那个气啊,你惧过寒暑吗?还我被子暖和。

“不然你进空间,找龙小夜去。”

那俩孩子,也不知平日都往哪里钻,找不到人。

无归仍是不动:“大家都不是人,避讳什么。”

夜溪气性噌噌上涨,是,我不是人,不是女人,可你不能因着这就赖我被窝吧?

就要打——

“你们——在做——什么?”幽幽凉凉的声音。

大半夜的,鬼啊。

凤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床边,扯开被子往里一钻,大脸对着他们俩,幽怨。

“还是不是好伙伴了?背着我消失,说,你们做什么去了?”

无归:“哪有背着你,你若是早来一步,就带你一起了。去我的空间了。”

凤屠不信,去个破空间非挑大晚上的时间?

还有——

“为什么一个被窝躺着?”

别跟他说是取暖。

无归眼一翻:“为什么要跟你交代?”

凤屠:“为什么不带上我?”

无归:“鸟毛沾被子上不好扫。”

凤屠:“你鳞片还带腥呢。”

一个被窝里打起来了,打着打着,夜溪就从被子底下钻出来,回头看了眼乱扑腾的四只大脚丫子,木着脸跳出去。

总感觉他俩才是真爱。

跳出去的夜溪直接出现在刎房间里。

刎同一时刻睁开眼睛,头在枕头上微侧:“大半夜跑我屋里,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夜溪没跟他客气,走上他床,坐下,直勾勾瞪他:“脱。”

刎吓一跳,你说这么旖旎的一个字,配上你大雪原似的脸雪洞子似的眼,比鬼还膈应人。

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想拉低我辈分让我低你师傅一头是吧。”

夜溪面色平静:“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刎嗯一声。

“想来身段也是无人能及。”

刎暗想,听着好像要油炸了我似的,油炸鱼段。

“我就想试试,我到底是不是女人。”

刎惊悚,你特么来真的?

不行,坚决不能比他低一辈!

夜溪:“你不从,我就告诉我师傅说你撕我衣裳。”

撕拉,肩头露了半拉,夜溪挑眉,明目张胆的陷害。

刎一下子坐到床角,拉开直线距离:“你师傅才不信,我不是没节操的人。”

夜溪便狞笑。

刎想了想,觉得这丫头肯定是这次被刺激大了,回来小伙伴们全都遗忘,她心里苦还没人说,这是来找自己出气的。

叹气劝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是现在的你能触及的。”

夜溪面无表情:“你脱不脱?”

刎眉毛打结:“你师傅身段比我好。”

夜溪便抬眼想象,想了半天:“不行,没感觉。”

刎:“...你不是有很多小男友嘛,他们个个都不差。”

夜溪忧伤了:“那两个在我被窝里打架呢。”

刎放出神识向夜溪房间一探,也是无语。

所以这三个究竟什么关系啊。

夜溪幽幽:“我觉得我不是正常人。”

刎想笑不能笑,你是人?我还是人呢。

“聪明人那么多,怎么偏偏我发现下头的不对?”

刎忙伸手:“打住,那事儿掀过去了,你现在在我这儿呢,你胡说个什么我可不想挨鞭子。”

夜溪问他:“在我之前真没人发现?”

刎叹息:“说实话,在你之前,我都没发现。”

夜溪真正讶异了。

“奇怪吗?”刎笑了笑:“因为我根本就没去过凡界。我上哪儿发现去?”

夜溪张大嘴。

“那你为什么——我看你似乎是知道什么的。”

刎自嘲:“挨鞭子啊,我当然知道,我也是挨过的,当然,没你师傅那么牛,那么多下一声不吭,还主动——”

夜溪眼里又泛泪了,刎不说话了。

“咳,大半夜的你来惊扰我,就是想打听那个?”刎看着她,认真道:“如果为了你师傅好,就忘了吧。你师傅能与全神族为敌也敌不过那个。你再不知轻重,他真会被你连累死。”

夜溪久久沉默。

“说得好像你对我师傅多好似的。”

刎笑:“原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他封印我五百年,但他那个人——嗤,无冤无仇被他弄死的可不少。”

换言之,只封印个五百万年,算是温柔。

“你不恨他?”

恨?

刎失神一瞬,又笑:“恨?或者更多的是气急败坏吧。技不如人,我没什么好说。”

夜溪更奇怪了:“无缘无故就封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