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妃一怔,神色发紧地盯着乔木,脸上皱起的纹路,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太子妃这个人,彻底不按照套路来,这还让她怎么个自编自导自演下去?

原本以为自己在这锦阳殿内哭一哭,小姑娘涉世未深,定是要慌乱的,指不定因为抹不开面子去,勉勉强强先答应了她释放潇粟。

只要小姑娘在这锦阳殿上说上一声“好”,哪怕事后她有心反悔,她吴荭茉也定然有方法让她悔不出来,一肚子苦水往下咽。

谁知这小姑娘说话做事完全出人意表,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接下去。

吴荭茉冷笑了一声,索性转身面对乔木,故作姿态地弯身一礼,擦了擦眼角的泪光道,“太子妃,还请可怜可怜我这做姑母的心。潇粟元月初一人还在牢狱之中,若说她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这十几天牢狱下来,该偿还的也都偿还够了,还请您……”

小面瘫一张冷脸不动声色。

吴荭茉作势下跪,做了个屈膝的动作,口中悲呼道,“是不是要老身给您跪下,您才肯松口呢!”

这就是强逼了!

殿上一众贵女命妇们鸦雀无声,唯有魏子琴气得浑身发抖,陡然间站起身来怒道,“安南王妃,说起来您也是太子妃的长辈,如此不顾脸面地在这大殿上闹腾,跟个泼妇似的哭喊吵闹,这是故意要折煞太子妃吧。”

“娘,没事。”面瘫脸依旧没什么表情,给母亲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您且坐下。”

随即将目光放到吴荭茉身上。

“安南王妃,你怎么还不跪?”乔木冷冰冰地问道,“你从说跪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你的膝盖不是坏掉了吧?本太子妃,也不是受不起你这一跪的。”

众人目瞪口呆,整个大殿内静寂的几乎是,一根针落地也能耳闻。

赵王后亦跟着坐直了身子。

那日听闻太子妃砸书祗楼打黄婕妤踢郑贵妃,那都是耳闻,并不曾亲眼瞅见。

今日一瞧,自家这个儿媳妇果然不是个什么善茬儿。

安南王妃今日估计要糟!所有人都在心底默默地叫了一声。

吴荭茉的脸皮子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如果不是身在锦阳殿内,估摸着她跳起来就想上去撕了乔木这张嘴。

简直太让人郁闷生气了!

这还没完,乔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伸手握紧了茶盏嗤之以鼻道,“原来不过是作秀。我原还以为,你有多爱你的内侄女呢,却没想到也不过是如此,连屈膝都做不到,更别谈其他。”

“我告诉你,吴潇粟三个月的牢狱之刑,少一天都不行。”

“三言两语就想把人捞出来,没那么容易。”乔木手中的杯盏“嘭”一声化作齑粉,“死还是三个月牢狱,你自己选!”

整个锦阳殿内弥漫着死一般的静寂,所有人都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能散发出如此可怕的威压,这会儿别说其他人说不出话来,就连安南王妃也心头巨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