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哥他也不会冒险去动手的,对吗?”夏初七探究地问道。

“当然,为了你,也为了整个夏家,在没有打听清楚敌人底细之前,他不会贸然出手……”封洵欣然点头,笑着说道:“所以你该放心了!”

“这样就好!”夏初七只觉得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低叹了一声,自嘲地笑道:“你知道吗?我刚才泡澡的时候,一直在后悔自己经不住大哥的逼问,将母亲的死和玫瑰十字会的诗告诉他了!”

“其实告诉你大哥也好,毕竟事关你的母亲,他们同样是你母亲的子女,也有权力知晓真相!”封洵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她道。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瞒着他……”夏初七点点头,对封洵低声笑道:“你知道吗?其实告诉他真相之后,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松了口气!”

“因为终于觉得有家人能跟自己分享这个埋在心口的秘密!”封洵了解她的想法,淡笑着说道。

“是啊!”夏初七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越发觉得父亲才是最不容易的,毕竟他瞒着我们这么多年,当年独自承受母亲的死,这么多年来又是如何难熬的!”

“岳父的确不容易!”封洵也赞同地点头,帮她拉了拉锦被,又在她脸上印下一个轻吻:“我的小丫头也不容易!”

“现在想想,我小时候的确太顽劣,总是惹父亲生气……”夏初七吐吐舌,脸上浮起一抹自责之色:“每次被父亲罚去祠堂的时候,都心生不满,总觉得家中哥哥姐姐们那么多,父亲最不疼的就是我!”

“因为你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像岳母的孩子,所以岳父应该对你给予了厚望,才会更加严厉!”封洵如是分析道,夏初七点点头,低声道:“是啊,只可惜那时候我哪里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总是和他作对!”

“现在知道也不晚!”封洵淡淡一笑,柔声宽慰道:“你父亲身体还硬朗,还有足够多的时间让你尽孝!”

夏初七默默地点头,抚着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对封洵笑着感叹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自己做了母亲,竟然多了这么些想法!”

“我的小丫头,也总有长大的那一天!”封洵也伸出大掌,盖住了夏初七的手背,唇角微勾起一抹温柔笑意:“我想,你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我会努力的!”夏初七郑重其事地说道。

“不早了,睡吧!”封洵抚了抚她的头发,低声劝道,夏初七原本就有些困顿,如今解决了心头的包袱,在他的陪伴下,很快就闭上眼再一次陷入沉睡。

等封洵洗完澡,看到她熟睡的脸庞,眸中的笑容越发缱绻,掀开被子也在她身边躺下,小心翼翼地将她圈进怀里,避免自己压到她的腹部。

感受着她温热的身体,嗅着她发丝传来的淡淡芬芳,封洵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缓缓闭上眼,一同睡去。

偌大的庄园,也在月光笼罩下,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和平静的热那亚庄园相比,停靠在马赛港口的一艘货轮的货仓里,因为一场拷打,而发出阵阵哀嚎。

“怎么样,这个老家伙肯说了吗?”封焱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坐在轮椅上翘着腿,一边剥着手中的橙子,一边对负责拷打的手下阿肯懒懒地问道。

“焱少,没想到他的嘴巴这么严,我已经审问他大半天了,他一个字也不肯吐露!”手下阿肯放下手中粘了盐水的皮鞭,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走到封焱面前,低声请示道:“焱少,您说该怎么办?”

“我向来信奉一句话,那就是世上没有任何一张嘴巴是撬不开的,就看用什么办法!”封焱低笑了一声,按下了电动轮椅的按钮,让轮椅带着自己驶到了被绑起来拷打的男人面前,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帮封洵死守秘密,收了多少好处,我给你双倍好处,如何?”

“呸——”这位年迈的家族顾问,狠狠地啐了封焱一口,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我忠实于封少,是因为封少给了我很多钱?”

“难道不是?”封焱挑了挑眉,看到他一脸被羞辱的模样,嗤然冷笑道:“你在我们封家当家族顾问多久了,我记得从爷爷那时候起你就在做顾问了,报酬可是丰厚的很,如果你真这么清高,也不会帮助老头子遮掩一些事!”

年迈的家族顾问脸色微变,恨恨地答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我拿到的报酬,更何况我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封家着想!”

“别说的这么伟大,如果封家没有给你优渥的报酬,你会如此尽责?”封焱摇摇头,又剥了一瓣橙子放入口中,感受着橙子的酸味,低声说道:“你可知道,这橙子如此之酸,我为什么还要吃它?”

“因为你疯了!”家族顾问毫不客气地答道。

“错!”封焱倒也不恼,摇摇手指笑道:“这橙子酸的,说明还没有熟透,而我向来不在乎,即使它酸的吓跑了想吃它的那些人,我也依旧能吃下去,因为它既然身为水果,原本就逃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命运!”

封焱说到这里,啧啧感叹道:“现在落到我手里的你,也和这个橙子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气将没有吃完的橙子捏得稀巴烂,橙色的汁液也顺着他的手指缓缓落了下来。

“封焱,我当初就该极力劝封老强行将你送到精神病院!”家族顾问看着封焱如此举动,摇摇头冷声说道。

“你提议有用吗?就算爷爷再信任你,你也不过是给我们封家打工的,拿钱办事,而我可是老头子的长孙!”

封焱的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将捏烂的橙子扔到一旁的垃圾筒,又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橙汁,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现在老头子不在,你以为给封洵当牛做马,他就会像老头子当年一样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