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修看向容乔,
“容乔,你的爸爸,你的妈妈还有你的哥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方才说的种种,他们是不是有做,你得问他们。”
“时修只是揣测,若我给他们下定断,只怕会被反告一个诽谤。”
殷时修的目光重新落到容靖和容司身上,
“容叔,阿靖,不知道我猜的和事实有几分出入?”
“……”
“……”
一直在一旁,什么话也不敢说的容老夫人,此时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容家的女人还是要比男人软弱的多。
容老夫人应当是知道丈夫和儿子做的这些勾当。
如今殷时修把这本该不会有人揭露的真相,化作沉重的泰山趁他们不备蓦然压下……
容老夫人已经率先喘不过气来了。
“殷时修,说话要讲证据!”
憋了半天,容靖终于蹦出来了一句话。
殷氏集团的股权转让书应当是最佳的物证,然而,容靖早已将其销毁。
殷时修说这么半天,也只是推测。
什么是推测?
没有证据才要这样一步一步的推,一步一步的测。
殷时修肩膀微微一耸,
“我哪有什么证据啊,若是有证据,白局长应当是戴着手铐和逮捕令来抓人吧?”
“那你在这胡言乱语的干什么!殷时修,你别太过分!哦……我知道了。”
容靖眸子一眯,
“和施盛德勾结的人就是你吧!你早先就把股权转让给了苏小萌,却又签下一份无效的股权转让书,让人交到我手上!”
“你就是为了陷害容氏!”
“施盛德死了,你逃了!索性你就趁这样的机会,假死。表面上,殷氏集团总裁殷时修在岳父被绑架的事件中意外逝世,惹人唏嘘,然而实
际上,却和你太太联手,演了一整出戏!”
“这几个月以来,所有媒体都称道苏小萌是如何的不可小觑,是如何的隐忍坚决,如何用瘦弱的肩膀担起这么大一个殷氏集团!”
“呵呵……”
容靖冷笑两声,踱着步子走到殷时修跟前, 伏下腰,
“真励志啊!殷时修,就连我看了都被打动了。”
“只怕你现在这重伤未愈,不能站立也是装的吧!”
“啪啪”两声,只见容靖毫不留情的用手拍打着殷时修的大腿!
殷时修痛的拧起眉,却并未吭声,痛感还未结束,这眉头已经松开,目光与容靖相对着,
“说完了么?”
“你诽谤我和我父亲是绑架案的主谋,谋杀未遂,涉嫌非法交易,殷时修……你真当我容靖是好欺负的!”
“哦?好欺负……”
殷时修双手交握在一起,神情意味深长,从容以对。
容靖狠瞪着眼,
“你没死却装死,若不是被我抓到了把柄,你又怎么会这么轻易露面!”
“殷时修,苏小萌,你们夫妻真是下了一盘好大的棋,是不是真把在场的人都当傻子?”
“曾笑承假借和我合作的名义,却借风投亏损容氏!他和我是有多大的仇?你敢说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殷时修,你是不是觉得你在我父亲的生日宴会上这样乍然出现,然后和你的太太苏小萌一起合演上这么一出戏,特别的精彩?!”
“没有证据,却在这里血口喷人,殷时修,你吓唬谁呢!”
容靖是咬死了殷时修手上没有证据。
既然殷时修和武荣见了面,兴许武荣说了些不利于容氏和容家父子的话。
但武荣人在监狱,他的家,他的办公室,他名下的所有住处都已经被警方查封。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武荣想要拉容氏父子下水,也只是凭着一张嘴罢了。
不管是容靖也好,还是容司,都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哪怕和武荣之间存在着所谓的“官商勾结”,但双方也从未落下过任何的实证。
容靖有这个自信,殷时修拿不出任何的实证。
容靖的这份自信有根有据,事实上也的确不假,殷时修说的那些是事实。
他容靖的确是参与了绑架要挟,也的确是和武荣之间存在着不正当的交易关系。
可……殷时修眼下并没有实际证据。
和白思东一起站在这,主要还是想借这个机会刺激一下容氏父子,若是容氏父子在这个时候,这么多人面前露出了马脚……
那他们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苏小萌看着容靖此时这信心满满,甚至有些耀武扬威的样子,心下几多愤懑!
几次想要开口把气焰嚣张的容靖给怼回去,都被殷时修按捺住。
“容靖……你还记得以前你在英国留学时,跟在我后头左一声时修哥,右一声时修哥的叫着时的场景么?”
“你又想说什么?这种时候才想着要套近乎了?”
容靖扯了下嘴角。
殷时修浅吸了口气,目光虽是落在容靖身上,但神情总给人一种飘忽悠远的感觉,
“我们在英国念书,当时我在创业,你在商学院读硕士,你问我,同样的项目和决策,为什么有的商人就能做出一番成绩,而有的商人无论试过多少次,都只有失败……”
容靖眸子眯着……
似乎也在回忆着那段已经太过久远的往事。
英国念书的时候……
“还记得我怎么回答你的么?”
容靖抿着唇,殷时修当时到底是怎么回答自己的,他真的已经不记得了……
殷时修倒是不介意再多费口舌的说上一次,
“这个问题的核心其实不是为什么从商成功,从商失败。”
“这个问题的核心……是人。”
殷时修目光谆谆,看着容靖,
“别说是同样的项目,同样的决策,就是再每人给上一份同样的操作步骤,最后都会有不同的结果,不只是商业项目,而是所有的任何事。”
“……”
“我说的话,眼下的确没有证据,就像你方才说的那些,也同样是你容靖的揣测,并且是极其恶意的揣测。”
“可是呢,事实的真相却只有一个。”
“……”
“武荣都被逮捕了,你觉得……你们能撑多久?”
殷时修脸上依旧浮着温和的笑意,淡淡的看着容靖。
他一直都知道, 容靖是个很有脑子的人,比起他的父亲容司,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超过他父亲的不只是容靖的脑子,还有容靖的城府和胆量。
容靖的野心要比容司的大上好几倍。
“什么人,决定了事情发展的走向,也是什么人,才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
“你看,你们父子自诩做事滴水不漏,谨慎又谨慎,可是容大小姐在听到你们可能犯下的罪过之时,第一反应不是坚信你们没做……”
“而是感到无尽的悲伤,因为容大小姐其实心里知道,她的哥哥和爸爸,真不是什么好人。”
“……”
“你们编了一个谎言,接下来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你们编造的第一个谎言。”
“是谎言,那就一定会有漏洞,你们记不得的,总有人帮你们记着。”
“容叔,生日快乐, 还希望我送过来的这份薄礼,您能喜欢。”
殷时修说着,而后问苏小萌,
“脚怎么样?还能走么?如果不能走的话,还麻烦懿轩你帮扶一下小萌……”
“恩,我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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