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 互相要挟求月(1/1)

“武老弟有什么话就直说。”

“白思东那边,我帮你们解决,但麻烦殷老哥把我的尾巴还给我。”

殷时青眉头微微扬了一下, 而后笑了一下,

“原来是为这个,我说武老弟你本事这么大,怎么可能明明应下的承诺,却又把握不住了……”

武荣笑笑,他端起面前的茶杯,闻了闻这隽永的茶香,香味中带些苦……

“这是好茶。”

“只是武荣,你和我玩这种计谋,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武荣放下手里的茶,他看向殷时青,

“殷老哥,我说几句,您听着,若是您觉得不对,就当我放屁。”

“……”

“我呢,一直相信人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尤其“战友”“朋友”之类的情谊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之上,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我看来,人的一切行为都以利益为主。”

这话,殷时青赞同。

“殷老哥在政治界爬到如今这位置,武某是打心底里佩服,中央现在又空出了一个位置,谁都知道最有可能爬上这个位置的就是您。”

“咱们都是身在官场,也立志在官场闯出一番作为的人,巧的是,咱两并不是竞争对手。”

“我们完全可以成为互帮互助的朋友,彼此搀扶,以权谋利益为纽带,对吗?”

武荣有些老生长谈的样子,

“可问题是,眼下殷老哥手里握着我把柄,并且以此为要挟,不断让我单方面的付出,武某私心以为……”

他抬眼对上殷时青暗沉的双眼,道,

“这样的关系并不能长久,您看,这……施盛德不就是个例子?”

“……”

殷时青眸子眯起。

“让我以朋友的身份真心实意的帮助您,和以某些东西作为要挟来胁迫我帮助你,目的虽一样,可手段却是截然不同的,作为出力的人,我的心理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的。”

武荣看着殷时青,

“殷老哥,您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武荣说的话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听起来也颇让人舒坦。

“我并不急着要殷老哥给出个答复,我今天来只是预先告知您,被白思东盯上的殷博文,处境并不那么理想。”

“……”

“时间还有,殷老哥您可以慢慢的想,不过也只能到明天中午十二点……”

“……”

“过了明天中午十二点,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是武某完全没法干涉到的了。”

武荣说着,而后起身,挺拔的身姿直起身要比殷时青稍微高上些许。

殷时青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这个年纪不算太大,却也是在拼了命的往上爬的,野心勃勃的男人。

“好,容我考虑一下,我会主动联系你。”

殷时青对武荣道。

“话已经到了,那我就不再打扰殷老哥了,我们回头见。”

武荣从书房里出来,那边殷俊杰正从三楼下来,手里的奶瓶子已经空了。

“俊杰小朋友。”

“武伯伯。”

殷俊杰依旧礼貌的喊了一声。

“武伯伯今天来的匆忙,倒是没给你买什么礼物,下回武伯伯来,一定给你还有你的弟弟买些礼物。”

“谢谢武伯伯,但是不用武伯伯破费。”

殷俊杰的乖巧懂事让武荣并不感到舒服。

什么样年纪的人就该有什么样的表现,要说殷俊杰的表现有多和他这个年纪不符,倒也非然。

只是……

武荣还是会下意识的多看两眼这个十二岁,个头也不算高的男孩儿。

送走了武荣,殷时青回了书房,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头待了许久,而后才出来叫殷博文进去。

施海燕见丈夫的神情十分严肃,语气也不好,便知武荣来这一趟,没带来什么好的消息。

果不其然,这殷博文进去没几分钟,隔着书房门都能听到殷时青震怒的骂声。

施海燕在外头听着,心里头难受极了。

发生的这么多事情,自己养了个什么样的儿子,施海燕也算是终于看清了。

扶不起的阿斗……

要说笨?不然,殷博文可以说很聪明,但这种聪明却没有被引导到一个好的方向。

以至于三十多岁的年纪,做出的事情全都是小聪明,而没有大智慧。

不仅如此,殷博文性格上的缺点又太多了, 他遗传谁的缺点不好,非要遗传她兄长的自大狂妄和自以为是。

“又是白思东……”

殷博文恨恨的攥紧了拳头,白思东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若是做事能稍微冷静点,性格能稍微沉稳些,哪里会一次又一次被白思东给抓住把柄?!”

殷时青狠狠的瞪着殷博文,

“之前武荣想尽办法把你从看守所里弄出来,现在人家都不乐意了。”

“那武叔过来到底说什么了?”

殷时青坐在偌大的办公皮椅上,他拉开左手边带锁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

“就是这个。”

殷博文眉头微微拢起,一脸的疑惑,

“这个是……”

“你当武荣会那么好心,一次一次的把你从火坑里拉出来?”

“……”

“这每一次把你从火坑里拉出来,他自己都在承担一次不小心烧着他自己的风险。他本和我们无亲无故,为何这样帮你?”

殷博文盯着那深棕色的牛皮袋,

眸子蓦地睁大,

“原来……父亲,您手里握着他的把柄?!”

殷时青“哼”了一声,

“无论是过去的公安厅长武荣还是现在在中央任职的武荣,都是一枚好棋子。”

“那……既然有了这个,他不就不能拒绝了么?”

“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头脑这么简单?!”

殷时青提及此,感觉头又大了一倍,心下实在是不解,自己为什么就养了这么个不长进的儿子?

“谁也不甘愿因着把柄而成为别人的一枚棋子,更何况是武荣这个向来手段多端,城府极深的男人。”

“……”

“他和我提起你大舅施盛德。”

“啊?”

“意在威胁我,若是我一直利用这个把柄来要挟他,也许他会使用些极端手段,把我当成敌人,哪怕最后落个鱼死网破的结局也在所不惜。”

殷时青说着。

殷博文听得却是心惊胆战。

除了之前总是和父亲对着干的小叔,殷博文还没见谁敢这么正面和父亲“叫嚣”。这就是威胁……

“那……他是要让父亲把这个把柄还给他?”

“不错。”

殷时青沉吟道,显然,他是极其不情愿的。武荣说的没错,以利益为纽带纵然是有保障,但再怎么也无法和手里握有武荣死穴相提并论。

说到这,殷博文大概也明白父亲会发这么大火的原因了。

“能不能拷贝一份?”

当殷博文说出这个提议时,又遭到了殷时青一个白眼。殷博文咽了下口水,着实没能明白父亲的意思。

“我把你叫进来,就是要告诉你,这是为父最后一次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若是再出什么纰漏,为父是无能为力了。”

“爸,您放心,我已经记住教训了!”

殷博文忙认真道,殷时青将那牛皮袋放进了抽屉里,父子俩一道出了书房。

二楼的尽头,殷俊杰手里拿着个洗干净的空奶瓶……

在殷博文和殷时青都下楼后,殷俊杰一个人进了爷爷的书房,沉静的一双眼睛,褪去十二岁孩童该有的稚嫩。

他从书桌上的笔筒里摸出抽屉钥匙,打开第一层抽屉,将那个牛皮袋拿了出来。

关上抽屉,放回钥匙,走出书房,轻轻的关上门,上楼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