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利用权力与另一方发生性关系,以达到满足生理欲望和感情需要的目的。而另一方或利用自身姿色与对方发生或者保持不正当性关系,或借用、雇佣美色勾引对方,从对方手中获取财物和利益。”常务副县长钱一兵说。
“你说的一方是马志吗?”我问。
“差不多吧,国家工作人员接受性服务,即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权与他人进行权色交易,在已经查处的官员中,很有普遍性。”钱县长说。
“怎么有普遍性啊?”我问。
“一位原中纪委官员,在某地作教育报告时说,在中纪委查处的大案中,95%以上都有女人的问题。此话一语中的,点中了官员腐败的死穴。毋庸置疑,权色交易带有普遍性,故有‘十贪九色’之说。”钱县长说。
“我看过一篇文章,把时下的权色交易大概分为十个类型,每一个类型都列举了事例。”钱县长说。
“哪十个类型啊?你还记得吗?”我问。
“大概记得。”钱县长说。
“你说说看。”我说。
“一是‘贪婪无度’型。如桂区某市原市长李某纵色无度,办案人员在他的密码箱中搜出10个专门装女人照片的信封。嘉宾楼一名女服务员被李某看上后,李某出钱买房,金屋藏娇。还要求这名服务员每逢三、六必须在,但相处一段时间后,李某便另觅新欢去了。”钱县长说。
“二是‘遍地开花’型。如鄂省某市原市委书记张某**成性,不管出差到何地,都公开指使身边工作人员‘到街上转转,有好的就带回来’。在12年中,他竟与107个情人有染,其**的行为遍及全国各地。”钱县长说。
“三是‘贪大求洋’型。如巴渝市委宣传部原部长张某,在巴渝一家五星级饭店包房包养情人。他挑肥拣瘦,讲究档次,条件苛刻,一要本科,二要漂亮,三要没结婚。”钱县长说。
“湘省原纪委副书记杜某曾以‘反腐斗士’的姿态出现,暗地里却蝇营狗苟,追腥逐臭,他在北京一家五星级酒店嫖洋妓,被警察逮个正着。”钱县长说。
“四是‘夸夸其谈’型。如苏省某市原车管所长查某,虽已年近花甲,居然包养了13个情妇,经常在熟人面前自我炫耀,说《红楼梦》里有金陵十二钗,我呢,有金陵十三钗。”钱县长说。
“闽省某县原县委书记林某与22名女性长期保持不正当两性关系,且每两年举办一次‘群芳宴’,设置‘年度佳丽奖’。”钱县长说。
“五是‘沉缅玩味’型。如琼省某纺织工业局原副局长李某储藏室里有4个带密码锁的铁皮柜,内装其每次与情妇发生两性关系的日记本95册,日记本里每隔几页用纸包卷着与发生性关系的女人的毛发,一共236份。”钱县长说。
“额原副省长孟某沉缅酒色,在受审时还心安理得地、大言不惭地说,我是爱江山也爱美人。在我有生之年能遇上几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是我的福分。”钱县长说。
“六是‘天良丧尽’型。如苏省某厅原厅长徐某情妇竟有140多个,玩起女人来,不管老小,不分场合。他在养病期间,与一女护士勾搭成奸。之后以帮其女儿安排工作为名,又霸占其女。他不仅不隐瞒自己的无耻行径,反而故意标榜自己的‘能耐’,当众炫耀自己的‘一箭双雕’。”钱县长说。
“七是‘心狠手辣’型。如鲁省某市原人大常委会主任段某,为摆脱情妇柳某的纠缠,指使其两个侄女婿,以遥控爆炸方法将柳某炸死,致使现场多名行人受伤,两辆汽车报废。”钱县长说。
“八是‘情妇共享’型。如皖省原政协副主席王某,不但与原副省长王某共享情妇,还与原某市委副书记、小舅子杨某‘郎舅共享’。”钱县长说。
“王某听说小舅子杨某在外面乱来,决定亲自出马‘批评’,其妻为弟弟通风报信,杨某佯装生病拒不见面,暗地里却派两个情妇敲开姐夫下榻的宾馆房门,王某的‘防线’立马就被攻破。”钱县长说。
“九是‘千金买笑’型。如鹏城某信用社原主任邓某,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挪用、侵吞公款2.3亿元。他前后花在‘二奶’身上约1300万元,堪称‘千金买笑’。”钱县长说。
“邓某在羊城的‘三奶’和京城的‘四奶’钱也没少花。‘五奶’小青是他的‘重点供养对象’,邓某从认识小青到案发,不到800天,却在小青身上花了1840万元,平均每天花2.3万元。”钱县长说。
“十是‘以色谋权’型。如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强人尚某,凭借姿色和超群的交际能力,傍上两位王姓高官后,先后升任皖省某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院长。”钱县长说。
“后来又任某市副市长,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市委副书记,皖省卫生厅副厅长。在不到6年的时间里,完成了从副科级到副厅级的飞跃,被称为‘直升机厅长’。”钱县长说。
“你的记性真好啊,这么多人,这么多数据,你都能流利地说出来。”我说。
“哪里啊,感兴趣的文章,多看几遍就记住了。”钱县长说。
“那你说说,马志是哪个类型呢?或者说,马志怎么喜欢跟有姿色的女人打交道呢?”我问。
“我首先跟你声明一点,我说的只是传说,没有铁的证据,也没有人去搜集证据。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吧。”钱县长说。
“行,你就随便说吧,想哪说哪。”我说。
“等我把马志的事说完了,我们再分析一下,看他属于什么类型?”钱县长说。
“好。”我说。
“马志的升迁轨迹是,柳树乡团委书记、柳树乡副乡长,柳树乡党委副书记、柳树乡乡长、柳树乡党委书记、月光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月光县副县长、月光县常务副县长、月光县委副书记、月光县县长,你没来之前,还做了一段时间的代理县委书记。”钱县长说。
“这我知道。”我说。
“目前,我所知道的情况是,马志在担任副乡长以前,没有什么‘风流韵事’的传说。有‘风流韵事’的传说,是从担任乡长开始的,从那时开始,‘风流韵事’的传说,就一直伴随着他。这种传说,从来没有影响他升迁,只到他进去。”钱县长说。
“你这么说太空洞了,你能不能举例子啊?要说出真实人,真实事,的确是一件很困难,很敏感的事。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是,你举的例子,仅限我们两人知道。”我说。
“我当然要跟你说具体的事,马志在柳树乡乡长任上,力荐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到乡政府办公室来上班,这个姑娘高二就辍学了,除了人长得还可以外,没有任何才能,乡政府办公室的事,即便是打杂的事就干不来。”钱县长说。
“不仅如此,这个姑娘还很懒,办公室的卫生不打扫,上班吊儿郎当,晚上班早下班是常事,因为事情干不来,别人都不敢让她做事。她就成了纯粹拿工资混点的人。”钱县长说。
“因为是马志弄来的,大家有意见,也不敢吭气。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马志当了柳树乡党委书记后,就把原来的乡团委书记支开,这个姑娘就当了乡团委书记。”钱县长说。
“马志对这个姑娘很上心,不仅跟她弄了一个大专文凭,让这个姑娘入了党。还通过一番运作,让这个姑娘转成了国家干部,成为吃‘皇粮’的人。”钱县长说。
“这个姑娘在乡团委书记任上的工作,泛善可陈。跟过去没有什么两样,总之就是喜欢打扮自己,再就是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乡里经常有一些突击的任务,但就是看不到她的影子。”钱县长说。
“因为有马志罩着,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无论这个姑娘做的怎么不对,怎么过分,马志都不说她。她成了典型的只拿钱,不干活的‘活宝’。”钱县长说。
“又一次,团县委下发了通知,要求全县各单位推荐一批新长征突击手。你猜,柳树乡推荐的是谁?”钱县长问。
“是不是这个姑娘啊?”我说。
“是啊。”
“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玷污了新长征突击手的荣誉吗?”我说。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共青团组织从中央到地方每年都命名表彰一批新长征突击手和新长征突击队,团中央还经常和一些部门和行业组织开展新长征突击活动,取得很好效果。”钱县长说。
“由于这项活动是共青团围绕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而开展的适合青年特点的重要活动,顺应了历史客观发展的需要,反映了团员和青年献身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强烈愿望,得到了各级团组织和青年团员的热烈响应,活动很快在全国各行各业蓬勃开展起来。”钱县长说。
“各级团组织从实际出发,因时因地制宜地开展了多种形式的活动,形成了比、学、赶、帮、超的竞赛热潮。”钱县长说。
“这项活动将经济建设与思想建设相结合,把物质财富的创造和造就一代新人相结合,把劳动竞赛与青年学文化、学技术、学科学相结合,提高了青年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本领。它已经成为新时期我国青年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钱县长说。
“可是,就这么好的一个活动,到柳树乡来就变了味。”钱县长说。
“乡里推荐上去,县里可以把关啊,难道县里就不把关,任其玷污荣誉称号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