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各自思量(1/1)

芷音的小眼泪都下来了,“可是,他还是伤害到主人了啊。松妖说了,幽冥豹每觉醒一次冥王之道,就越接近于冥王的性情。

这次主人都差点死了,下次他的修为更高,如果,如果,主人……我不想让主人受到伤……我还要跟主人去仙界……”

冥尘处于觉醒期时,对她是个不定时的生命威胁,芷音为她着想,才劝她跟冥尘解了契约。可林千蓝心里就是不愿,她在理智与本心相违时,遵从的是本心。

她特意地盯了盯冥尘的眸子里的血色,又少了一丝红意。

林千蓝心里有了底,对芷音说道,“冥尘的觉醒期应很快就过去了,这次就翻篇吧。冥尘的下次觉醒要许多年了,在这期间我再会认真考虑与他的契约之事。”

芷音不大认同,可她感知到林千蓝所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没有再劝,“主人,那收回冥尘在浮音宫的权限吧,万一冥尘想对主人不利,跟今天一样,主人就能动用浮音簪的能力保护自己。”

林千蓝没再说不行,“我考虑一下。”在某些时候,她是非常固执,她所说的考虑,其实敷衍芷音的成分多。

收回权限的做法,不是明摆着在表达着不信任嘛,可她是信任冥尘的。

她与芷音暗中交流,冥尘的神识始终关注着她。

林千蓝所有的微小反应都瞒不过冥尘,冥尘犹豫了,没有当即解除与她的契约。

不是他现在才犹豫的,他在觉醒后就犹豫了,没有在发现背有契约的第一时间解除,并摧动反噬之力。

因他的识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让他不要伤害到契约者,那是失忆前的‘他’做的安排,在他进入觉醒状态前凝成了一个魂种,种在自己的识海里,他的觉醒一完成,那个魂种就散开来,给他留下了这个信息。

是他自己提醒的他,让他因发现与人有契约而产生的暴怒渐渐平息下来。

幽冥豹一族本该独来独往,他想见识一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为他做到如此——有关修炼的记忆不会消失,他记得‘他’为了契约者,不惜损失了丹心之力。

特别是实力如此微末的契约者。

可接近之后,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都是他与契约者相处的画面,画面不太清晰,而契约者的外貌跟现在也不一样,可他知道就是她。

为了弄清此事,他便没动契约。

平等契约,解除了对他没什么影响,契约者的修为低,会受些影响。

冥尘道,“那只玄龟中了噬魂之毒,不会赶来。”

是林千蓝还没问出的话。他们在这里呆了好一阵子了,裴禄要追来也早该到了。

蚩祖空间大部分都处于裴禄的掌控中,他应该知道他们的位置,做不到精确到,可在哪个圣地内一定会知道,没追来不会是他不想而不是不能。

“那我中的也是噬魂之毒。”不是问,而是确定。

“嗯。”

早知冥尘不想搭理她时会是一名优秀的话题终结者,她便没再问。

事情很明了,冥尘在出了浮音宫时就用上了噬魂,裴禄也是在那时中的毒,而她只不过受到了点波及。

她似乎忘了点什么……

在林千蓝以为她跟冥尘已把话聊死时,冥尘问道,“这里不是仙灵界?”

呵呵,这可有得聊了……

※※※※

朱雀圣地。

朱红的宫殿内也是朱红一片。

宫殿的地下也是红红的,但这红不是红玉砌成颜料染成,而是熔岩燃成。

红色熔岩翻滚,只觉灼热难当不见热气,因为此时已没了水份的存在。

萧尧坐在离熔岩边百丈远的地方,吸收着从熔岩处散发出来的精纯火灵气。

他传承了一缕朱雀炎,对炽热熔岩的抵抗力大幅提升,但他修为还是低了些,长时间的修炼不能离熔岩太近。

他传承的朱雀炎只有细细的一小缕,不足以与水灵珠相衡,此段时间,他除了寻找出去的方法外,就是来此地修炼,以壮大朱雀炎。

“呤!”乾阳剑从熔岩内飞出,欢快地绕着熔岩转了一圈,回到了主人怀里。

萧尧每日所能吸收火灵气是有限的,过多会对还没恢复的水灵根有损。

此时他已停下了吸收火灵气,把乾阳剑拿在手里,乾阳剑又发出一道剑鸣。

朱雀圣地的这片凤火熔岩是纯正的阳火,乾阳剑至阳至纯,经过凤火的淬炼之后,灵性更足,升了一个品阶。

又是受益于女贼啊!萧尧抚摸着乾阳剑,笑容中有无奈、不舍及坚定,“是该跟女贼分开一段时间了。”

他受到何凌香魅香的影响,思维混乱,被何凌香冒充了他几个时辰的道侣,被他识破后,他一剑杀了她,魅香的影响自解。

可也让他意识到了他对林千蓝的爱慕近乎成魔的执着,执着到他凭着混乱思绪中唯一记得的一个名字,就能识破何凌得对他的欺骗。

若是何凌香不冒充林千蓝,说出她的真正的名字,或者还能蒙过他一时,可当他问她是不是林千蓝时,她竟然应下了。

他强烈地直觉她不是林千蓝,在她露出破绽后,毫不犹豫地出了剑。

他中了名为林千蓝的那株曼陀罗的毒,毒入骨髓,已无药可解。

同时意识到的,他在对林千蓝的做法上,又错了!

他被困在朱雀圣地,林千蓝不知去向,他想去寻找都无能为力。

虽是被困着,却也得到了朱雀炎这等上佳的机缘。

他说爱慕林千蓝,可相对于他对林千蓝做的,林千蓝带给他的好处更多。

他后悔在琥珀界,没为亲自为她做出更多的事来,除了她猎取到一些元珠,做一些讨她喜欢的小事,比如去抓铰云马,别的,他亲手去做的不多。

在邑门镇时,他给予她的帮助更是微不足道,当时他自持着郡王的身份,多数事都理所当然地假手于人,真正亲自为她做的,怕只有教她内功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