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颜家，我们痛痛快快、无拘无束地喝了一餐酒。尽管我们喝多了酒，但我们四个男的，还是把喻颜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我们说着谢谢的话，向喻颜告别。

“记住啊，明天签协议，一定要着正装。你们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潇潇洒洒的，要体现美女帅哥的风采。”喻颜说。

“你放心，即便我不签协议，我也要把自己打扮成帅哥。”海水集团董事长陈凉说。

“陈总还是对不能在这个场合签协议，难以释怀啊。”天行健公司董事长梁刚说。

“我一定按照一秘说的办，把自己由普通男人升格为帅哥。”月光县经贸委主任郭杰龙说。

“你放心，我一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放倒一排男人。”新华社省分社记者高迎春说。

“我一定会把自己打扮成东方第一美女，让那些男人们魂不附体。”章雯雯说。

“喻一秘，你放心吧，我们心中都有数。”我说。

“这是你们没喝的茅台酒、红酒，你们带回去吧。”喻颜说。

“就放在你这里，以后我们再来喝吧。”陈总说。

上午，我们月光县代表团一行五人，穿着正装，早早来到了签约仪式的现场。

中国驻德国大使馆一等秘书喻颜正在检查每一个环节，以确保签约仪式不出现任何纰漏。

“你们来这么早干什么啊？”见到我们，喻颜问。

“渴望啊，渴望早点把协议签下来。再就是，我们也不能当甩手掌柜啊，看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我说。

“没事，这种事，我们经历的多，有经验，完全是轻车熟路，你们不用担心什么。”喻颜说。

“谢谢你啊，一直为我们的事忙前忙后。”我说。

“你客气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运气很好，正好商务部有个经贸团在柏林进行商务活动。我们大使跟带队的副部长说了签约的事，副部长觉得签约金额太少，你们的级别太低，不愿意参加签约仪式。”喻颜说。

“那是怎么说动副部长的呢？”我问。

“可能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大使比我还能说。他首先说你们一个贫困县，为了全县经济的发展，为了打赢脱贫攻坚战，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德国，人生地不熟，总算找到克思曼先生，反复跟克思曼先生做深入细致地思想工作，终于成功说服了克思曼先生同意投资办厂，旗开得胜，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喻颜说。

“然后呢？副部长就同意了？”

“哪有这么简单啊？副部长说，几乎所有的协议能签下来，都是历经千辛万苦的啊。我们的大使说，他被你们的精神所感动，他坚决要出席你们的签字仪式。请副部长给个面子，陪着站一下。”喻颜说。

“然后呢？”

“副部长还是不同意。大使说，德国驻中国大使听说协议达成，非常高兴，也要出席签字仪式，还想讲几句话。副部长这才答应下来。”喻颜说。

“原来，我们准备了两套方案，一套是由我们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主持，中德两国大使出席并讲话。后来，我们大使说服了副部长，我们就采用了第二套方案。”喻颜说。

“第二套方案是什么啊？”我问。

“就是我昨天跟你们说的方案，由商务部欧洲司司长主持签约仪式，商务部副部长出席签约仪式，不讲话。因为协议的签订，除了你们的努力外，也是两国大使努力的结果，就由两国大使代表中德双方讲话。”喻颜说。

“为了让签约仪式像模像样，除了商务部经贸团成员全部参加外，我们大使馆、欧洲司、慕尼黑总领事馆也要派人参加，另外，柏林市政厅的官员、德国企业代表、一些中资机构代表、慕尼黑黄长省同乡会、柏林的一些华人社团组织、柏林当地的留学生，也要参加签约仪式。”喻颜说。

“场面搞的这么大，你们算是给足了我们的面子啊。”我说。

“这算什么啊？我们大使说了，如果正好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德国访问，他也要说服领导人出席签约仪式，让你们带着满满的喜悦，风风光光地回去。”喻颜说。

“大使真是个好人啊。”我说。

“签约仪式结束后，有一个简单的自助餐。本来，我跟大使汇报说，这个费用是由你们买单的。但大使说，算了，我们好事做到底，送佛上西天。这个费用就不要你们出了，大使馆出了算了。”喻颜说。

“我们找你们的麻烦够多的了，这么做不好吧。虽然我们是贫困县，但还是一级人民政府，这个费用我们还是出的起的。”我说。

“费用的事情就这样了，另外，杨明亮跟我说，要我提醒你们，不要把请你们的另一半，提前到北京来玩两天的事忘了。”喻颜说。

“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啊？”我问。

“协议最终签订后，你们到德国来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你们回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也不留你们了。下午，我就跟你们订明天的机票，订好后，我再告诉你们具体时间。我们大使馆派车把你们送到机场。”喻颜说。

“大使馆对我们工作这么支持，你得让我们表示一下心意啊。能不能这样？今天晚上，我们把克思曼先生请上，请你和两国大使一起吃一个饭啊？”

“我可以将你们的想法转告大使，不知道大使有没有时间参加？愿不愿意参加？”

“你说你们大使能说，说服了商务部副部长。我看你也很能说啊，你能不能说服一下大使呢？”

“我尽量。”

“那我就作你的指望了。”

“我下午回话你。”

“那你先跟我们订一个晚上吃饭的地方吧，他们不吃，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吃啊，我们也一起庆贺一下。”我说。

“行。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还要忙其它的事。”喻颜说。

德国斯顿尼集团公司董事长克思曼先生和慕尼黑大学留学生、克思曼先生聘请的临时翻译章雯雯到了。

握手寒暄后，我说：“我们中国人讲究喜庆，对于我们来说，协议签订就是最大的的喜庆。为了庆贺协议达成，我们今晚想请您和中德两国大使吃一个便饭，您能不能把我们的想法跟大使沟通一下？”

我示意章雯雯翻译。

章雯雯翻译后，克思曼先生说：“我本人没有意见，等大使来了后，我希望你们能授权我代表你们邀请大使。”

“完全可以啊。希望您能说服大使。”我说。

“我争取说服大使。”克思曼先生说。

慕尼黑黄长省同乡会会长武伟建和副会长、四海公司董事长祝尚荣来了。

我立马迎上去说：“感谢你们啊，我们能成功签约，你们的功劳不小啊。”

“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关键还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啊。”武会长说。

我对祝总说：“对不起啊，没有跟您签约。我盼望您能尽快到我们那里去，我希望我能对得起您，让您不虚此行。”

“别说对不起，希望我们能在月光县再次相见。”祝总说。

“月光县欢迎你。”我说。

我对武会长说：“武会长啊，希望您一定带着同乡会的人，到我们月光县去看一看啊。”

“我一定会去的，去看看你们。”武会长说。

“谢谢啊。”我说。

喻颜过来说，中国驻德国大使到了，要我去见一下。我来到贵宾室，大使和经济商务参赞都在，我说：“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可能会无功而返。”

“谢什么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啊。”大使说。

“你们跟我们安排了这么大的排场，给我们争足了面子。让我们面子、里子两面光，这一趟收获满满，不虚此行啊。”

“你们谈成了就好，我们也没有做无用功，这也是双赢啊。”

“碰到你们这么好的大使、参赞、一秘，是我的福气啊。”

“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对工作，向来是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的啊。”

“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啊？”

“从今天签订协议算起，我们必须保证在180天之内，我们的合资公司，有功能饮品出厂。这对于我们，还是对于克思曼先生，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我们双方都有信心，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说。

“我的建议是，但合资公司的产品出厂的时候，您能不能出席我们的产品出厂庆祝仪式啊？”我说。

“我先答应你，如果外交部没有重大的事项安排，我一定去。喻颜啊，你记住我说的话啊，到时提醒我一下。如果有什么事，尽量跟我错开。这是在我们的协助和见证下，签订的协议，我们也应该去看一看协议的开花、结果。我们搞这么大的阵势，不能空对空啊。”大使说。

“您放心，我记住了。”喻颜说。

“请大使馆放心，我们的施工队伍已经进场了，克思曼先生要求的30公里道路建设，我们已经动工了。我们的施工队伍，都是按天数进行倒计时安排工作，克思曼先生也搞了一个天数倒计时计划。我们不打无准备之战，我们不打无把握之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