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是有人故意的
慕迟曜的声音极大,带着怒气,言安希满脑子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她忽然明白,她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是她主动悄悄离开星辰医院的,是她准备去打掉孩子的,可是……可是她想明白了啊!
言安希重重的咬着唇,咬出深深的牙印,让自己保持冷静:“慕迟曜,你现在怎么骂我,怨我,怪我,我都可以,但是这件事情,我的确有错,可是……”
慕迟曜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言安希,你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情况吗?”
言安希一愣,摇了摇头。
她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她的确毫不知情。
这里是年华别墅,不是医院的手术室,也不是病房。
“你躺在手术台上,睡得那么安详……孩子没了,你完成了一桩心事,你应该睡得很好吧……”
慕迟曜每说一句,眉宇间的狠色,就多一分。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言安希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幕。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难受。
“不。”言安希摇头,“我怎么可能睡得好?是,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确是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可是,真正到了决定的时候,我还后悔了啊……是有人故意的!”
她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袖:“慕迟曜,是有人故意的,我不知道是谁,他们忽然冲进手术室……”
言安希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下,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和她说了几句话。
她那个时候被摁在手术台上,除了头顶明亮的灯之外,就看不到周围的一切。
但是这个声音,她牢牢记住了。
那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是,那个人有一点刻意的改变自己声音的音色,所以又熟悉又陌生。
言安希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是谁。
可是,慕迟曜自始至终,都是冷漠的看着她。
言安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她慢慢的松开揪住他衣袖的手,满心的绝望。
怎么办……
怪她,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自己去医院,也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了!
是她的错,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她对不起这个,选择了她的孩子。
言安希不说话了,眼泪默默的流淌。
慕迟曜没有流一滴眼泪,男人,宁愿流血,都不会流泪。
孩子没了,言安希也不会和他一直在一起的,他一时间,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孩子,爱人,都没有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要怎么去爱言安希!
虽然他不会让她死,舍不得让她死,但是,无法那么深情的去爱她了!
这份感情,总有隔阂!
他捏着她的下巴:“言安希,你越是想逃开我,我就越不会让你逃开。既然我对你这么的好,你却丝毫不领情。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说着,他低下头来,薄唇轻轻的擦过她的嘴角;“不想要我的孩子,是吗?可以,没有了一个,还可以……再怀一个!”
言安希的眼睛猛然睁大:“你……还想和我再要一个孩子?”
“这个反应,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嗯?”慕迟曜冷冷的说,“你越不想要给我生孩子,我就越要你生!”
“慕迟曜……”她叹气,“我们还是离婚吧,这样纠缠下去,我会疯的。”
“离婚?这辈子,言安希,你都别想离婚!”
“可是我们这样下去,又算什么呢?”
他忽然重重的咬了她的唇角一口:“等你养好身体,我一定要让你……再怀上我的孩子。”
言安希却觉得可怕。
她没有做母亲的责任,她已经害死了自己的一个孩子,如果让她再怀……
她害怕。
慕迟曜的怒,痛,她都能理解。
可是她心里的怒,心里的痛,又有谁能理解呢?
“我……”
言安希刚刚说话,慕迟曜蓦然就吻住了她。
可是这个吻,没有一点怜惜,只有侵略和占有,还夹杂着,慕迟曜狂风暴雨般的怒气。
言安希只觉得嘴角发麻,嘴里,也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不知道是他的唇破了,还是她的唇破了。
原来,接吻,也能让人这么的绝望。
慕迟曜扣住她的后脑勺,发狠的吻着她,欺身压了上来,毫无顾忌的,把身体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
孩子没有了,他还顾忌什么呢?
他恨言安希,恨不得让她下地狱。
可是他又爱她,什么是爱呢?就是,如果她下地狱了,那么,他也要陪着她,一起去。
又爱又恨,这样强烈交织的感情,让他无力承受。
原来爱一个人,是有这样的滋味感受的。
他没有想到,也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
言安希木然的承受着他的吻,闭上眼睛,眼泪不曾停过,一直流,无意识的从她眼眶里流。
他的唇是滚烫的,是腥甜的,是血的味道。
言安希忽然颤巍巍的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那就一起沉沦吧。
孩子,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慕迟曜察觉到她的动作,忽然更加重的咬了她一口,她的唇角,瞬间被咬破。
言安希疼得皱眉。
下一秒,慕迟曜一把松开了她,狠狠的把她撇下。
言安希的手,又垂在了身侧。
他看着她:“言安希,你现在的主动,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慕迟曜决然的转身,大步的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言安希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声嘶力竭的说道:“孩子不是我自愿打掉的,慕迟曜,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这一次呢……你要把那个害死我们孩子的凶手,查出来啊……”
她也不知道,慕迟曜有没有听到。
只听见门“砰”的一声响,关上了。
言安希浑身瘫软,眼泪把柔软的羽被,都要打湿了。
这下子,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快要洗不清了。
忽然,她听见楼下,传来了清脆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给摔碎了。
紧接着,这摔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