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论是华人区街心的那四名海军陆战队教官,还是这区域内的所有华人。
尤其是站在房顶上,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蒋天养先生,心中全都是热血沸腾!一阵难言的欢喜从他们心头涌起,听到滚滚如雷的炮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赢了!只要统帅沈渊的队伍还在马尼拉,不管是西班牙殖民者还是本地土著,都会一改之前狰狞残忍的面目,瞬间变成可以随意揉搓的面团。
而他们所有的华人,也终于在这一刻扬眉吐气,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全新时代!……在这一刻,聂小倩一边用望远镜看着远处那片血火升腾的马尼拉港,一边听着他的丈夫郭学文,不住地解读着炮台上传来的旗语。
“围攻华人区的大批土著正在溃退逃跑,是否继续……指引……炮击?”
郭学文的话音刚落,他就听到自己的媳妇儿聂小倩,冷冷地哼了一声。
“用旗语命令炮台先遣队,”只见小倩甚至连望远镜都没放下,就淡淡地说道:“观察弹着点,作好火炮校准。
我将轰击港口了望塔,及西班牙殖民者军营!”
“是!”
听到了聂小倩不容置疑的命令,郭学文随即声音洪亮地答应了一声!没过多久,又是一轮百余发炮弹,向着港口区飞射而去!……此时的了望塔上,费律总督正惊骇欲绝地将双眼瞪到了极限!他眼看着那些从港口货船上射来的炮弹,居然像长了眼睛一样,成群结队的向着自己所在的地方飞来。
此刻他手中的望远镜,终于还是失手坠落在了地上。
当爆裂的炮弹在港口上的西班牙税关、总督府、军营和了望塔上爆炸的一瞬间。
当这位费律总督和他身边所有西班牙殖民者,一起灰飞烟灭之际。
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当时,那位远征军舰队统帅沈渊,临行前说过的那句话:“到时候只要我发现有大规模针对华人的事件,或者依然有人欺负我这些兄弟姐妹。
你们西班牙人在马尼拉的统治就到头了,我说到做到。”
“……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的!”
随着费律发出的绝望惨叫,整个西班牙在马尼拉的建筑与人员、秩序与权利。
他们苦心经营的所有一切,全都被炮弹撕扯得粉碎,飞向了南洋湛蓝的天空!……同一时刻,在遥远的西方。
伦敦市郊的伍尔维奇渡口码头附近,东方商栈里。
一大早小贝就一身英格兰绅士的打扮,挥舞着手杖出去跟人谈生意去了,直到中午时分才回来。
一回到商栈,闻到熟悉的酸辣土豆丝味道,他就满足地叹了口气……在大明朝的这些年,这位贝爷是彻底把口味养刁了。
如今再吃那些土豆泥和炸鱼,都能把他烦得用脑袋直撞墙。
说到这些炸鱼,英格兰人并不像大明那样,是用一条条鲜嫩的小鱼炸的,英国人吃的是北海鳕鱼。
他们把鳕鱼切成鱼排,然后用盐腌一下就下油锅炸,吃的时候真是毫无鲜嫩可言。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吃这种鱼,在小贝看来,理由也是极为可笑。
因为鳕鱼这种鱼肉里很少有鱼刺,所以绅士们吃鱼的时候。
仪态可以十分优雅……这他妈叫什么狗屁理由?
想起当年,他和沈少爷在华亭吃过的秀野桥下、四腮鲈鱼的味道,小贝就把这些狗攮英格兰饮食,恨得咬牙切齿!所以等他一进院子,这哥们就满嘴都是口水,直接就把礼帽一摘奔着食堂去了。
这间商栈其实并不大,完全是为了掩盖这里面工作人员的身份才开办的。
他们真正的工作重心,其实是河对岸的煤站和水站。
通过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工作站里的人已经在伦敦扎下了根,并且租下地皮购买了大量燃煤,同时还修建了水池。
小贝当然不知道,泰晤士河对岸的补给站的位置,就是后世的伦敦机场……在这个时代,那里只不过是一片无人的河滩和荒郊而已。
倒是他们所在的泰晤士河北岸,在这附近住了很多杂七杂八外地的移民。
因为英国不断的殖民和掠夺行径,这里也集中了许多有色人种,以各自的方式居住和生活在此地。
这个商栈表面上小贝是老板,还经常出去跟人洽谈一些小生意。
他经营的都是一些东方的零碎特产,像是竹雕和刺绣之类,不显山不漏水丝毫不引人注目。
而商栈里真正的负责人是刘穷理,他的工作主要有两项:一是把补给站尽量用煤炭和淡水填满,第二就是尽量收集伦敦的情报……尤其是东印度公司方面的。
当然,商栈里还有一位重要人物,就是那位鬼佛行知大师。
……行知大师自从到了伦敦之后,他一直在致力于搜罗自己的大明同胞。
这些人有的是英国商人从大明各地带到英国来的,也有祖籍在华夏,但居住于马尼拉之类的南洋一带,被英国人带到了伦敦。
他们这些人来伦敦的理由,不外乎是在本地没有了生路,他们就随着英国商人来到此地。
他们通常是作为佣人和新奇的东方人种被带到伦敦的,而且带走他们的那些英国人,实际上也没怎么拿他们当回事。
对欧洲人来说,有一个带有异域风格的仆人随身伺候,有时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儿。
同时那些黄种人要是会一些杂耍之类的技巧,更会让那些英国商人在社交的时候显摆一下。
他们通常都会在宴会和沙龙里,吹嘘着自己在东方冒险的经历,然后就会叫出这些世界各地带来的有色人种,由他们表演当地拿手的节目……通常都会换来参与宴会者的惊叹和欢笑。
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会感到厌烦,因为这东西表演几回就没什么意思了。
而且他们还得养着这些语言不通,生活方式也很难相容的有色人种。
就这样,这些外来人被渐渐抛弃了,然后就在街头上成了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