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碧罗夫人豪迈不避内侍,这是有的,但当着歌女舞女乐师如此大干特干,却是破天荒头一遭。于是这群人不免叹息,怪不得外人传碧罗夫人夜御数男,却原来她确实是可以前后吐纳,双龙戏珠的。
两个男人配合得当,你攻我退,你进我出,两个物事并作一个,将被架在中间的碧罗夫人弄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发出阵阵浪.叫之声。
身处此等*之中,叶潜依然神色不变,淡定如初。
能让他贪恋的女色原本只有一个,她若是对他轻轻勾上一个手指头,他便早已成狂;她若是对他不理不睬,便是世间绝色淫.荡之声都放在他的眼前,于他又有何干。
朝阳公主也并没有将这等情景看在眼中,她早已神游太虚。
她想着叶潜,心念陡转,忽然记起刚才他提剑伤人的事。那一刻,他以着无坚不摧的气势立在那里,清冷的眉目分明含着外人难以见到的痛。
他平时是那么坚忍沉定的一个少年,又怎么会做出如此冲动嗜血的事情,他如此做,无非是要告诉自己:他是在意的。
他用那么血腥的方式霸道地在向自己宣告,身边,只能有他。
别人,是不可以的。
朝阳公主想起这个,心间泛起甜蜜,可是少顷那甜蜜又化为灰烬,如烟云般消散,她反而开始皱眉。
如此男儿,岂是长久屈居于人下之辈?
他能留恋在自己身边一时,又怎么会有一世?
想到这里,朝阳公主心中竟然无名悲起,捏着月光杯的纤纤玉指没来由地抖了下。
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贪欢罢了,过尽千帆,早已将一切浮华看淡的她,怎么开始在意了呢。
朝阳公主想到此节,峨眉染上凄楚,背影不免显出萧瑟之意。
站在她身后的叶潜,对于不远处的那场荒唐淫)乱丝毫不曾入眼半分,可是朝阳公主忽然的落寞,他却是看到了。抿了抿唇,他终于还是迈前一步,单膝半跪,低声问道:“主人?”
朝阳公主心中正想着他,他却仿佛猜透自己心思一般附耳喧寒问暖,谁知这举动不但没让朝阳公主感念,反而更让她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乱,当下不由得蹙眉道:“你先下去吧。”
叶潜闻此,眉头略皱。
朝阳公主见他竟然不立即听令,更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没有错的,这少年叶潜平日看似柔顺服从,可是骨子里自有一股傲然之气,长此以往,自己怕是难以驾驭。
有了这一想法,她面上便十分地不悦,媚眸中无情无绪,用着以往下人们最为熟悉的凉淡语气冷声道:“怎么,你不再听我的话了吗?”
叶潜听到此言,眸中一黯,他并不能猜到眼前这个女人讳莫难测的心思,他只能是以为,她终究是生自己的气的。
因为自己鲁莽地刺伤了刚才服侍她的男子,她生气了。
叶潜握紧剑,抿唇,俯首,低声道:“是,我这就出去。”说完这个,他起身,走出这片温柔繁华乡。
侍从和舞女们并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震惊全场的少年的离开,她们全部的心思都在主座上那场荒唐的三人媾和上。
碧罗夫人情到极致,已经随着那两个男人的戳动抽查自己摇摆起来,一时之间红浪翻涌桃花遍地,夜莺娇啼春光无限。不过饶是如此沉醉,碧罗夫人也察觉到了叶潜的离开。
叶潜这么一走,碧罗夫人顿时觉得体内那两根粗大坚硬的物事没了力道,身子也无趣起来,勉强应付了几下,终究觉得没劲儿,于是可怜那两个男人干兴正起,忽见自己主子沉醉迷乱的脸沉了下来。
他们顿时僵住,猛戳的动作赶紧停下,一动不敢动地望着架在两个人中间的娇女子。
女子娇软,动情时可任他们随意蹂躏,可是沉下脸时,却可以决定他们生死。
果然,碧罗夫人淡声命道:“不必你们侍奉,都下去吧。”
这一声令下,两个男子活生生拔出火热的坚硬,跪下告辞,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不敢做一点留恋之色。而其余侍奉之人,也察言观色,跪拜辞退,一时之间,场中只剩下碧罗夫人和朝阳公主,外余些许贴身近侍。
碧罗夫人的女奴跪着膝行上前,拿着白色丝帕帮碧罗夫人擦拭了下面的露珠,又取来披风给她披上,这才恭敬地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朝阳公主见此情景,自然知道碧罗夫人的心事,轻笑一声,叹息道:“你曾几何时为了个男人如此上心过,便是之前几任夫婿,也不曾有过吧。”
碧罗夫人懒懒地倚卧在榻上,斜眼望着朝阳公主:“你怎么放他走了,莫不是不舍,怕我真得把他一口吞下。”
朝阳公主闻言冷笑:“你若能吞下,自己去吞便是,何必问我。”
碧罗夫人不禁大笑:“你倒大方,不过他太大了,我却是吞不下的。”
朝阳公主抬眸:“不过是一个小小少年罢了,能大过天去?你怎么就吞不下?”
碧罗夫人停下笑,玉盘脸儿认真地点了下:“他很大,我看至少一个顶俩。”
朝阳公主想起往事,再次冷笑:“你倒是看得仔细!”
碧罗夫人听这话,倒是把朝阳公主好一番端详,半响忽然柔声道:“那一晚我没有碰他分毫,到底有多大我确实不曾看到,你也不必疑我。至于他有多大,我看是决计小不了的,不然也不至于让你沉迷至斯。”
朝阳公主闻言一愣,低头不语。
碧罗夫人见她如此,一声叹息:“朝阳,你我姐妹,自下结交,各自受尽了世间苦楚,如今能相逢于这小小的肃宁城,也是莫大的缘分。我一向引你为至交,但凡我有,你若喜欢,都是尽可拿去。”
朝阳公主依然低头沉默不语。
碧罗夫人又道:“如今我心喜这叶潜,原本是七分喜欢,经此一晚,七分已经变成了九成九喜欢。若是求而不得,我真是夜不能寐,你若只当他是个奴才,便把他许我一夜,也解我相思之苦。”
碧罗夫人说到此,停顿片刻,端详着朝阳公主神情,又继续道:“若是你竟然动了真情,把这么小小一个少年放在心间,我也不会夺人所爱。”
朝阳公主眯起媚眸,良久之后,终于道:“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他虽然如今低贱为奴,可是却已让我有心无力。”她抬眸,望着碧罗夫人,淡淡地道:“我怕是已经使唤不了他了。”
碧罗夫人听着这个,倒是笑了:“他越是如此,我便是越爱。我身旁男宠无数,个个低眉敛目一副奴才样,又何曾有过叶潜这般男子,我就是爱他这样。”她眉目间溢出神采和向往:“他就如同一匹野马,狂野不羁,可不是人人能够驾驭的,偏偏越是难以驯服,我就越来劲儿,恨不得骑上去,哪怕他把我摔得粉身碎骨,我也认了。”
朝阳公主见此,心念百回,最后终于道:“你若喜欢,自去驯服便是,你我为至交,我自然会为你提供便利。”她说到这里,话音一转,虚眼审视着碧罗夫人,冷声道:“不过你也不必疑我什么,更不必激将于我,无论你是怎么看待于他,他在我心里也不过是一个男宠罢了。我堂堂朝阳公主,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奴而争风吃醋。”
朝阳公主垂眸,语音越发凉淡:“更不会为了一个小奴而欺瞒于你。”
碧罗夫人闻言大喜:“有你这句,我便放心了。”
朝阳公主挑眉,笑:“怎么,你今晚就要试试?”
碧罗夫人却摇头:“不行,今晚可不行,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今天怕是心绪欠佳,我看还是再挑个日子吧。”
朝阳公主点头道:“也好,过些日子,我邀你过去我那里小住,到时候你寻个良辰吉日吧。”
碧罗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又不是洞房夜,还良辰吉日的,不过是看这匹野马的心情罢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番话,眼看着天色晚了,便各自歇息了。这一晚一旁侍奉的锦绣见朝阳公主神色寡淡,似有不悦,便提议说让叶潜前来侍奉。
谁知道朝阳公主只是一个冷笑:“罢了,他若来了,徒惹我不开心!”
锦绣听了一愣,再看公主神情,不由得心想,前几日不是还如胶似膝,每晚都要在床上好一番搏斗么,怎么如今就这个样子了?
而一旁的茗儿却替叶潜叹息,果然是花无百日好,这叶潜受宠的日子看来是到头了。
男人嘛,以色侍人,岂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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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侍奉公主的叶潜,这一晚自己握着手中剑,孤零零地单膝跪坐在床上。
月光从窗棂投射进来,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映照着他刚毅的眉眼,高挺的鼻子,紧抿的薄唇。
他一遍遍地回味着夜间所发生的一切,想着如果一切再来一遍,他会怎么处置?如果他温驯地站在公主身旁,对那些亲昵地侍奉着她的男人视而不见,是不是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月光下,少年闭上双目,薄唇蠕动了下,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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