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托加趴在餐桌上面,侧脸枕在小手臂上面,有气无力的样子。
“姐夫怎么还没有回来?”
除非提前交代,为了避免大家担心,苏顾每次外出基本赶在晚餐之前回来。今天晚餐开始,他还没有回到镇守府。
列克星敦说:“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什么事?”
列克星敦想了想:“比如游艇抛锚?”
“我们镇守府两艘游艇,夕张前几天还保养维护了,然后一直抱怨,变成修理工了。不就是做一点事情吗?我每天做那么多事,什么时候喊过。”萨拉托加若有所思说,“我倒是觉得,嗯,狮平时就想着霸占姐夫吧,会不会是她带着姐夫私奔了?”
“不会。”
“为什么不会?”萨拉托加说,“姐姐每天晚上索取无度,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苛税猛如虎怎么办?只能逃税咯。”
只要提督的拥抱和甜言蜜语就够了,其它的东西什么不需要,舰娘说到底是一种热衷感情的生命。说是十次罢了,自己哪有每天晚上索取无度?列克星敦忍不住了,拿着筷子敲在妹妹的头上。
“狮只有一个,我相信姐夫世界第一大色狼,绝对不会为了一颗树放弃一片森林。”萨拉托加说,“所以,肯定,一定是,狮和前卫合伙把姐夫绑架了,约克城和大黄蜂都是笨蛋,小宅、空想几个小萝莉又不是对手。”
列克星敦说:“我看是你想要绑架你姐夫吧,然后远走高飞。”
“是啊,想。我想要把姐夫绑架了,绑到哪里,一个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萨拉托加环顾四周,撇撇嘴,尤其是看到陆奥的时候,冷哼了一声,“让那一群骚蹄子、狐媚子找去吧,无论如何找不到。”
列克星敦好笑问:“那姐姐呢?”
“姐姐的话。”萨拉托加说,“我允许你每个星期见姐夫一次。”
“加加那么小气?”
“还不够吗?姐姐不要太贪心了。”萨拉托加说,“很多了。”
列克星敦说:“真是我的好妹妹。”
小萝莉的座位不一定,今天在这里,明天可以在那里,大人一般有固定的座位,英系的地盘在靠近食堂后门的地方,旁边就是德系。
“提督居然还没有回来,是不是遇到意外了?遇到深海舰娘了。”胡德抚摸着生姜,可惜鱼饼被人抱走了。
她继续说:“深海大和什么的已经消灭了,但是深海赤城加贺还没有,说不定遇到她们,那就难办了。虽然狮和前卫的防空不错,但那是深海旗舰,如果没有人护航,铺天盖地的舰载机怎么挡?”
纳尔逊逗着萝德尼,罗德尼说:“约克城和大黄蜂不就是航空母舰吗?”
“她们两个差了那么一点,不是我说,大黄蜂真的有点废。”胡德突然笑了起来,她说,“狮、前卫,威尔士亲王、反击……唔,威尔士亲王,你的表情怎么那么难看?不舒服吗?”
换做德系,威尔士亲王不客气了,胡德是皇家海军的荣耀,她说道:“没事。”
胡德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和反击在历史上因为飞机轰炸沉没,所以很敏感,真是对不起了。”
威尔士亲王说:“那是历史和战舰,我们现在舰娘。”
“只是历史吗?我记得你和反击有点飞机恐惧症。”胡德说,“我的意思是说,一个战舰的际遇影响一个舰娘,好像声望,二十九节纳尔逊,现在沙恩霍斯特看着她就怕,还有斯佩也怕……威尔士亲王,你的表情又怎么扭曲了?”
威尔士亲王攥紧了拳头,不动声色:“还是有点怕的,飞机什么的,你说了,一个战舰的际遇影响一个舰娘。好像现在,每次看到你和俾斯麦在一起就很担心,就怕历史又重演一次,我威尔士亲王在后面,眼看着胡德你被俾斯麦爆捶,却无能以为。”
胡德一听,轻轻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威尔士亲王,你欺负我,说我笑话,还说好姐妹。”
“不要内讧。我说一句话公道话,真的是公道话。”光荣说,“胡德,你先的。”
“是吗?”胡德想了想,坐下来,讪讪地笑,“威尔士亲王,你不要在意,我是无意的。”
“嗯。”
胡德看着不远处,不挠和大凤坐在一起,身为英系,居然和日系混在一起,她说道:“都怪不饶,好端端的,怎么就在珊瑚礁上搁浅了?如果不是她,威尔士亲王和反击就不会被飞机轰沉,大舰巨炮的时代就不会那么快结束,然后……”
光荣幽幽说:“不怪不挠,怪丘处机路过牛家村。”
胡德问:“丘处机是谁?”
“提督没有和你说过那个故事吗?”光荣疑惑。
“没有。”
“你叫他说给你听吧。”
“好。”胡德说,“今天晚上不说给我听,不要碰我,平时……”
咳咳咳,反击咳嗽打断胡德,怎么能什么都往外说?她感觉胡德状态有点不对,正常的时候还是很端庄优雅的,于是她问道:“胡德,你,嗯,你中午睡了几个小时,几点起床的?”
“好像两点睡的,然后吃饭前起来,三四个小时吧。”
“睡迷糊了。”
胡德说:“声望不叫我。”
声望默默说:“嗯,怪我。”
苏顾赶回来,只见一众英系安安静静,虽然大家自诩淑女,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现在的情况,一群闺蜜小小吵了一架,但又远远没有到愤而离桌的地步,只等一个人调解气氛:“你们怎么了?”
“没事。”反击说,“主人,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们看我把谁带回来了?”苏顾说。
一个灰发少女从苏顾的后面走出来。
“伊丽傻白?”光荣惊讶。
“你再说一句。”
光荣连忙摇手:“随口一说,不要那么认真。”
威尔士亲王说:“狮和前卫早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狮和前卫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交接工作。”灰发少女望向狮和前卫,狮无动于衷,前卫害臊。
“伊丽莎白刚好回来,我们在码头上遇见她,真的是巧。”苏顾一开始他是真没有想到,那个貌似吃货的可爱少女居然是伊丽莎白女王号,“说了一下话,所以耽搁到现在回来。”
苏顾在威尔士亲王的身边坐下,只见她的表情不好,不敢开什么玩笑,像是什么——伊丽莎白女王,你的老妈,她现在回来了。
他当然知道,伊丽莎白女王号的命名来自伊丽莎白一世,而不是某个超长待机,流水的美国总统,铁打的英国女王,那个******。
伊丽莎白一世终身未嫁,利用自己未婚的优势周旋于欧洲各国,虚与委蛇,为英国争取了最大的外交利益,因此也被称为“童贞女王”,没有子嗣的。
威尔士亲王号,英王乔治五世级的二号舰,其实最初被提议命名为英王爱德华八世。只是英王爱德华八世预感自己可能命运多舛,决定取消这个提议,并提议以威尔士亲王命名。
总之英王爱德华八世是英王乔治五世的儿子,就算威尔士亲王属于爵位,但是通常授予英王的长子,也是王储,很多提督口口声声说,舰娘威尔士亲王不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女儿,但是,和英王乔治五世号不是姐妹,应该是母女。
然后约克公爵又通常授予英王的第二儿子,乔治六世英王就是你,乔治五世的二儿子,曾经是约克公爵,只是意外成为国王。
正是如此,英王乔治五世、威尔士亲王、约克公爵,不是三姐妹,而是母亲和她的两个女儿,想一想就很刺激,让人血脉贲张。
苏顾笑得神秘,威尔士亲王感觉有点不自在,不明所以,胡德说:“现在才回来,你们不能一边走一边说吗?”
“忘了。”苏顾笑着问,“怎么呢?胡德酱担心我了?”
光荣说:“她担心你?她咒你遇到深海赤城加贺。”
“没有,没有咒。”胡德连忙辩解,“我只是说有可能,猜测一下,不然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我是提督的婚舰,如果他被深海舰娘攻击了,我一定会为他复仇,消灭所有的深海舰娘,哪怕死,哪怕变成恶魔也在所不惜。”
苏顾说:“胡德酱,算你过关了。”
胡德抚摸着生姜,好像很开心。
伊丽莎白在反击对面坐下,总算见到曾经的姐妹了,相当高兴。
“反击,听说你成为婚舰了,恭喜了。”
“胡德你们离开镇守府后,跑到哪里去了?”
“光荣成功了吗?变成航空母舰。”
好友重逢,好好说了一会儿话。
刚好吃饭的时间,大家都在,约克城已经认识了,苏顾带着伊丽莎白女王,准备带她去认识新加入镇守府的舰娘。
“密苏里和兴登堡,都是战列舰,很强力的那一种,以前在舰娘总部下辖战斗组。”苏顾看到兴登堡脸蛋有点红,傻大姐原来也有害羞的一面,“我说密苏里啊,不要再欺负人家兴登堡了,不要太过分了。”
密苏里不满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在帮你。”
“帮我什么?”
密苏里心想,帮你把兴登堡骗到床上:“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算了,懒得理你。”苏顾介绍,“这是战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刚刚回来。”
伊丽莎白说:“你们好。”
“你好。”
“你好。”
“驱逐舰库欣,马汉的妹妹。”苏顾说,“库欣,叫伊丽莎白姐姐。”
库欣是很有活力,但是也很听话,甜甜地喊:“伊丽莎白姐姐。”
“卡约号,战列舰,安德烈亚的妹妹,你也可以叫真理奈。”
卡约拉着苏顾的裤子:“提督,不要说那个外号啦。”
“最强轻母,齐柏林伯爵号,以前是川秀海军学院的教官。”
齐柏林挥舞着教鞭:“你说谁最强轻母?”
“我说你,齐柏林。”苏顾以前是不敢开这种玩笑的,直到齐柏林正式喊自己提督,又过了好久变得熟悉之后。
齐柏林听完苏顾介绍,她说道:“伊丽莎白女王,学院长厌战号的姐姐?”
苏顾说:“从战舰的角度来说是了,伊丽莎白的确是厌战的姐姐。”
齐柏林好笑了起来:“我的提督,那你发了,只要有伊丽莎白,捞厌战还不容易?”
“算了。”苏顾说,“消受不起。”
“为什么?”
苏顾说:“虽然看起来还很漂亮,穿得洋气一点,说是十七岁的美少女没问题,但是心理年龄的话,最起码十七岁又七十个月的老奶奶吧。”
“你真不怕她听到吗?”
“她听不到。”
“我听到了。”
苏顾双手一拍,双手合十,拜了一拜:“齐柏林姐姐,求你不要说。”
“你们这些人,诽谤人家厌战老奶奶,不过历史上那句话——行动执行的很好。毫无疑问当这位可敬的老女士提起裙子时,她还是能跑的。”齐柏林说,“虽然学院长厌战现在性格的确是越来越老奶奶了,你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
“什么样子?”
“她的台词。记录就是用来打破的。皇家海军,逢敌必战!为将之人,必身先士卒,方可得到她们的信赖。总之一双铁拳打天下,爽朗、潇洒、帅气。她的站姿,不知道有多少人模仿。你想一想,日德兰海战的厌战什么样就好了。”齐柏林说,“不然她凭什么做学院长,地位比起企业只高不低,企业遇到她,还要喊一声前辈。”
伊丽莎白在旁边听着,喃喃自语:“厌战吗?这么厉害的厌战,好想要见一面。”
齐柏林说:“我可以带你去见一见。”
“真的吗?”伊丽莎白欣喜,认真的骑士变成天真烂漫的少女。
苏顾说:“见就见,齐柏林,不要多事,学院长厌战,不是嫌弃,看见她真的很有压力,我把她当做是长辈。”
“人家还不稀罕你。”齐柏林又说,“当初看见我就没有压力了?”
“没有压力。”苏顾说,“甚至有点可怜,赤城的小保姆。”
齐柏林揉着额头:“我是看赤城没人照顾。”
介绍完了,吃完了晚饭,声望带伊丽莎白收拾房间,苏顾总感觉还差一点什么,不知道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