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瑜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看到庄枫手里捧着一束木槿花,低着头在摆弄着。
见东方瑜回来了,庄枫立即高兴地走上前来,献上了手里的花束:“瑜儿,送给你,喜不喜欢?”
东方瑜心情并不是很好,接过之后只淡淡说了声“谢谢”。
庄枫察觉到东方瑜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瑜儿,你是不是在为祈夜的事难过?”
东方瑜闻言抬起头来,说道:“没事的,我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庄枫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唇,却没有说什么。
……
祈夜果真站在逸王府大门口等着,除此之外还有他带来提亲的聘礼,摆满了逸王府门口的大街。
扎着红色绸带的马车十分引人注目,吸引了不少百姓来围观,看到这阵仗,大家都了然了,原来是上门提亲的,并且看样子是被拒绝了。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听说逸王殿下对小郡主宝贝得紧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女儿嫁出去。
于是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议论了一番,看了一阵热闹后,也纷纷散去了。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第二天他们再次经过这条街的时候,发现这些礼品还在,提亲的人也还没离开。
甚至有人注意到,那个站在逸王府门口一动不动的少年连位置都没挪动过,仍是笔直地站在逸王府门口,仿佛不达目地誓不罢休。
大家惊讶之余,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于是又有不少人赶来看热闹,逸王府门口的大街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少人纷纷感叹这少年真是痴情啊,为了求娶逸王府的小郡主,竟然在门口站着等了一天一夜。
外面许多百姓议论纷纷,闹得沸沸扬扬,逸王府内部也炸开了锅。
虽然下人们平日里被管教得很严,不敢光明正大议论主子的事,但私底下都已经传遍了。
东方瑜听到祈夜在门口等了一天一夜的消息,心里说没有震动是假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没走。
东方逸和沐芷汐也安抚了女儿,让她先沉住气,再等等看怎样。
东方瑜应下了,心中也忐忑不安,茶饭不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庄枫端着自己亲自做的午饭,敲了敲东方瑜的房门,柔声劝道:“瑜儿,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都快下午了,还是先吃午饭吧。”
里面传来东方瑜的声音:“谢谢你,我不饿,你端走吧。”
庄枫闻言叹了口气,说道:“瑜儿,你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再这样下去,你爹娘会担心的。”
过了没一会儿,东方瑜便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看到庄枫手里端着的托盘,还是没有胃口。
她克制着自己不去理会祈夜,却又忍不住担心他,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下,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庄枫见她开了门,说道:“你多少吃些东西吧,我熬了你喜欢喝的粥。”
说着不由分说,端着托盘走进了她的房间。
东方瑜在饭桌前坐下,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庄枫见状心有不忍,说道:“瑜儿,你若是真的喜欢他,就跟他在一起好了。”
虽然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可是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心里更难受。
东方瑜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
若是能跟祈夜在一起,她就用不着这样了。
祈夜一天不肯放弃争夺天下的野心,她就一天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这是命中注定的。
虚空大师提醒过她,让她不要心软,她现在若是一时心软了,后果只怕会更糟糕。
就这样断个彻底吧,让祈夜死心了,今后他们再见面,就是形同陌路了。
庄枫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缄默不语。
……
如此一连三天,逸王府大门口都十分热闹。
祈夜在外面等了三天,百姓们也天天来围观,越看越稀奇。
祈夜的下属看着主子干裂的嘴唇,忍不住再次劝道:“殿下,您就吃些东西吧,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垮的……”
连续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算是铁做的人都受不了,别说他们主子只是肉体凡胎。
看到主子的身体摇摇欲坠,却还是坚持等着,众人都齐齐下跪,苦苦哀求着:“殿下,您就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再继续等吧。”
祈夜闻言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一眼逸王府紧闭的大门,眼中布满了血丝,嘴唇也因长时间未喝水而干裂脱皮了,脸上更是苍白。
才短短三天时间而已,他就像是经历过了一场大病一般,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来,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他还没有见到她,没有亲口听到她说不愿意嫁给他,他不会死心的。
“殿下,属下求求您了,吃些东西吧……”众人再次苦苦哀求道。
祈夜身子踉跄了一下,单膝跪了下来,脊背仍是挺直着,视线仍然盯着逸王府的大门。
百姓们见状感动之余,也纷纷叹息。
自古以来最难解的便是一个“情”字,不管是有情还是无情,都没有错,这少年如此痴情,若还是不能感动逸王府的小郡主,那真是可惜了。
就在众人摇头叹息的时候,只见逸王府的大门竟然缓缓打开了。
等了那么多天,终于有了动静,众人见状都纷纷把视线聚集过来,安静下来等着看八卦。
“瑜儿……”祈夜看到从逸王府大门走出来的正是他多日来苦苦等待的人儿,眼中也闪过一抹光亮,喉咙动了动,却因为嗓子太过于干燥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东方瑜看到跪在逸王府门口的憔悴得不成样子的祈夜,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疼得无法呼吸。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表露半分,只面无表情地说道:“祈夜,你走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祈夜闻言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像是支撑着自己的信念轰然倒塌,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甘,艰涩开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