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沐浴后,东方逸便心满意足地搂着老婆睡觉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后,沐芷汐便出了门,她与西门裕宁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这次是去与他接头的。

而东方逸作为珠宝商人,自然也不能在客栈里闲着,便出门逛了起来,名为出门做生意,实则是探听消息。

两人兵分两路,各自行动,沐芷汐又换了一张面具,身份也从“萧铭”换成了“慕秋白”,阿塔也暗中跟着她。

来到约定好的茶楼雅间后,西门裕宁还没到,沐芷汐便点了一壶茶,慢悠悠地品了起来。

西陵国民风粗犷,百姓们大多豪放不羁,品茶饮茗的人也少,茶楼安静得很,只有寥寥几位客人,这也是沐芷汐选择在茶楼约见西门裕宁的原因。

不过虽然西陵百姓喝茶的人不多,茶楼倒布置得极为雅致,二楼分为了梅、兰、竹、菊四种不同风格的雅间,雅间里还摆着精美的屏风,隐约中还有咿咿呀呀的丝竹管弦之声,也不知是茶楼的客人请外面唱曲儿的人来弹奏的,还是茶楼本身就有的。

沐芷汐坐在屏风后悠然自在地品着茶,没过多久,西门裕宁便到了。

西门裕宁进门的时候,发现和上次一样,雅间被一扇屏风一分为二,而那人坐在屏风后,显得神秘非常。

“慕阁主既然已经答应帮在下的忙了,难道不该拿出一点诚意来吗?”西门裕宁站在屏风前,当先开口道。

这段时间他也让人去查了千机阁,发现江湖上确实是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的,不过这个组织是最近才出现的,也不知是一直就有,只是没被人发现而已,还是最近才成立的,因此西门裕宁对这个组织的能力还保持着怀疑。

“上次在下有事急着去办,没来得及请宁王喝茶,这次在下特地泡了好茶赔罪,还请宁王莫怪。”屏风后传来一道从容自如的声音,带着些许清脆,又夹杂着几分低沉,雌雄莫辨。

西门裕宁听到这明显的“邀约”,迈开了大步越过屏风,看到屏风后坐着的“男子”,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虽然听声音就知道这位千机阁阁主是个年轻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也不知有二十岁了没有,面容隽秀,身材偏小,身上带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若不是“他”身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成熟,西门裕宁几乎要以为这是哪家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想不到千机阁阁主这么年轻,小小年纪便创建了千机阁,真是年轻有为。”西门裕宁说的不过是客气话,直到现在他都不太相信眼前这少年真的可以帮他的忙。

沐芷汐也知道这可不是真的在夸她,只是场面话而已,也不甚在意,给西门裕宁倒了杯茶,淡淡道:“宁王过奖了,请用茶。”

西门裕宁在对面坐下,接过茶盏吹了吹气便放下了,重新看向沐芷汐,说道:“既然今天是来谈事情的,本王也不废话了,阁下打算如何帮忙?”

沐芷汐闻言抬头,毫无惧色地迎上了他探究和怀疑的目光,挑眉问道:“宁王可曾想过西门凌风当年为何谁都不娶,偏偏要娶秦姑娘为太子妃?”

西门裕宁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当年他与秦婉容两相情悦,互通曲款,就差上门提亲了,哪想到等他外出治理好南方的水灾回来,就发现心爱的女人已经被西门凌风纳为了太子妃,一切于事无补。

“他娶婉容,自然是为了拉拢秦丞相。”西门裕宁说道,秦婉容的爹是当朝丞相,西门凌风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自然要把丞相拉拢过来。

“然而相府有好几位千金小姐,西门凌风为何不娶别人,偏偏娶了你的心上人?”沐芷汐继续问道。

西门裕宁闻言猛然抬头看她,脸上带着几分震惊:“阁下的意思是……”

“没错,西门凌风娶了秦婉容,为的就是牵制你。”沐芷汐肯定地说道。

“不可能……”西门裕宁下意识地反驳道,他和秦婉容之间的事极其隐秘,鲜少有人知道,西门凌风怎么会知道他爱的女人是秦婉容?

况且当时他行事低调得很,把自己的实力全都隐藏起来了,在几个皇子里,他算是不怎么起眼的一个,西门凌风怎么会在那时就开始防范他了?

他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因此在西门凌风娶了秦婉容之后,他只以为这是巧合而已,根本没想到这是西门凌风对付自己的手段,如果真的如眼前这人所说,西门凌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暗中给他下套了,那么西门凌风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看来宁王对自己的对手还不够了解。”沐芷汐摇摇头说道,西门凌风的实力与东方逸不相上下,又怎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若是真的如阁下所说,那么婉容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西门裕宁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顿时心如刀绞。

如果西门凌风不知道他和婉容的关系还好,而如果西门凌风不但知道,并且是有意为之,那么婉容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这样的话他想把她救出来,就更加难了。

“正是。”沐芷汐点头,“秦姑娘目前的处境的确危险,不过在下有办法把秦姑娘安全救出来。”

“愿闻其详。”

沐芷汐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最后说道:“如果宁王能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就有九成的机会能把秦姑娘救出来。”

西门裕宁闻言眼中迸发出光亮,不得不重新打量起对面的人来,怪不得“他”能如此淡定从容,原来真的有妙计。

“好,本王就照你说的去做,多谢慕阁主的鼎力相助,事成之后,本王定当重谢!”西门裕宁抱拳道。

“宁王客气了。”沐芷汐淡淡道,垂下的眸子里掩饰了一抹暗芒。

这次不但是她帮西门裕宁达成所愿的过程,也是她考察西门裕宁适不适合做盟友的过程,希望西门裕宁不要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