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都这样半死不活了,不介意再被你暗算一回。”南宫玦无所谓道,“你要是想杀我可以直接动手,还有必要再浪费一颗药丸么?”
沐芷汐:“算你聪明……”
“我一直聪明,就是今天栽在你这黑心的女人手里。”南宫玦幽幽道,这女人,等他逃脱了,一定将她碎尸万段。
“我不跟你计较,毕竟谁中了软筋散,还中了剧毒,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我就不跟你一个这么悲催的人斗气了。”沐芷汐善解人意道,仿佛导致他变成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不是她,而是别人。
南宫玦:“……”她是要把他气死才甘心?
“再不下山,就该有人上来了。”沐芷汐嘀咕了一句,虽然十分嫌弃地上的男人,还是不得不弯下腰把他拉了起来。
南宫玦没什么力气,身体却很重,沐芷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拉了起来,哪想到他站起来后身子一歪,全部的重量都压在沐芷汐身上。
沐芷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咬牙道:“喂,软筋散还不至于让你连半点力气都没有,敢趁机吃本姑娘豆腐,我不介意把你扔在这里。”
“我全身没力气,只能靠着你……”南宫玦得寸进尺,更加靠过来,俊颜明明早已苍白,却还是出奇的好看,一双蓝眸邪肆又张扬,勾人魂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沐芷汐冷冷一笑,语气中带了几分危险。
“你……”南宫玦眼中一恼,只得从她身上起来,勉强自己站稳了,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想到这里,南宫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沐芷汐好像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怎么关注过他的俊脸,仿佛连正眼都没有给过他一个。
他自认为自己这张脸还不错,就算不能倾倒众生,但迷晕见过他的女人还是做得到的,以往不知多少女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然而这个女人见了他的脸,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是想着,南宫玦也问出了口:“你见到我的脸,为什么没反应?”
沐芷汐吃力地搀扶着他往山下走,心里本来就不爽了,听到他这样问,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更是没好气地说道:“我见到你的脸需要什么反应?”
南宫玦轻咳了一声,刚想说没什么,沐芷汐已经极快地反应了过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向来是个善良的人,你这张脸丑则丑矣,但我总不能当面打击你吧?”
南宫玦脸色一黑,喉咙中腥甜的感觉又上来了,这女人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把他得罪了一遍,看来他要为她准备一千种死法才好了。
“你这女人懂不懂审美,我长得丑?”南宫玦平日里不是那种会计较自己丑不丑的人,甚至那些女人对他露出痴迷的目光的时候,他还感到不屑,但是今天,听到她如此嫌弃的语气,他还真的觉得有必要纠正她的审美观。
“放心,我的审美观没问题。”沐芷汐一脸肯定道,虽然这男人长得也不错,但比起东方逸来还是逊色了几分,试想东方大神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俊脸在她面前晃了这么久,她看到别的男人不觉得丑才怪。
“那你说怎样才是好看?”南宫玦似乎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非要沐芷汐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啰嗦,你还想不想下山了!”沐芷汐瞪了他一眼,她搀着他走路都累死了,他竟然还有力气说这么多。
南宫玦:“……”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沐芷汐问道,药园门口有人把守着,她总不能直接这样带他出去。
“东北方向。”南宫玦答道。
药园外虽然有栅栏围着,还有人站岗,但百密终有一疏,终有照看不到的地方,况且这里是沐府的药园,寻常人一般也不敢靠近,因此守卫的松懈倒给了此刻的沐芷汐一个可趁之机。
沐芷汐闻言一把抓住南宫玦背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足尖一点运起了轻功,往东北方向去了。
虽然他的身子很重,带着他有些不便,但也总比拖拖拉拉被人发现了好。
沐芷汐越过了栅栏,又带着他走了几十米远,确定没人发现他们之后,才停了下来。
药园是一座山,此刻他们出了药园,自然是在山脚了,旁边有一条小路,却不知通往哪里。
“好了,我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沐芷汐放开他,南宫玦立即倒了下来。
虽然吃了她给的药丸后肚子没那么痛了,但他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
“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把我扔在这里?”南宫玦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除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外一片荒凉,他现在没有力气,怎么回去?
“不然呢?我可没答应送你回去。”沐芷汐说道,送他回去,遇上他的人,那她岂不是要完蛋了?
南宫玦气结。
“你好自为之吧,这不是还有条路嘛,有路就会有人经过,到时候自会有人救你的。”没有人救更好,沐芷汐说道。
沐芷汐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足尖一点,再次往药园的方向去了。
躺在地上的南宫玦被杂草挡住了视线,却能看到那道白影离开,心底恨恨的骂了句:狠心的女人,居然真的把他丢下了。
沐芷汐回到药园后,装作才刚从山下下来的样子,从药园大门出去了。
来时的马车还停在药园外,水月和盼儿还在车上等着,看到沐芷汐,眼中都露出惊喜。
“饿了吧?”沐芷汐歉意地笑了笑,此时已经过了正午,这两个小丫头该饿坏了。
“我们不饿。”盼儿应道。
“沐姑娘采了不少药材。”水月接过沐芷汐手里的布袋,放在了车厢里侧。
“嗯,回府吧。”沐芷汐上了马车后吩咐道。
车夫应了一声“是”,便赶起了马车。
华丽的马车绝尘而去,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等到尘埃落定后,马车早已走远,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