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不明所以,说道:“有。”说完又拿来了几枚棋子。

“只要一枚就够了。”沐芷汐轻巧地夹起一枚棋子,放在了盘子里。

“六皇子请看好了。”沐芷汐说完手指轻轻一拨,那枚棋子就和其余十七枚棋子混在了一起。

“这里共有十八枚棋子,十八的二分之一是九,因此第一份应该是九枚棋子。”沐芷汐把盘子里的十八枚棋子分成了左右两份,每份九枚。

“十八的三分之一是六,因此第二份应该是六枚棋子。”沐芷汐把右边的九枚棋子分了六枚出来,还剩下三枚未分配的。

“十八的九分之一是二,因此第三份是两枚棋子。”沐芷汐把剩下的三枚棋子又分了两枚出来,自此盘子里的棋子一共被分成了四堆,一堆九枚,一堆六枚,一堆两枚,还有一枚孤零零地在旁边。

沐芷汐夹起剩下的那枚棋子,说道:“这是刚才加进去的那枚棋子,不必把它算在内。”

说完把棋子还给了随从,此时盘子里的棋子正好是十七枚!

东方宇眼中光芒一亮,拍手笑道:“果然妙绝,颜公子真是聪明绝顶!”

寻常人想到的都是用十七作为基数来分,十七不是二,三和九的倍数,自然分不出来,但颜子遇竟然能想到用十八来作为基数,这样分起来就容易了。

柳长生见颜子遇得到了六皇子的赏识,心有不甘,疑问道:“这位兄台这样分可以吗?题目上说是用十七枚棋子来分,你用了十八枚,分明不符合规定。”

沐芷汐眉毛轻挑,说道:“难道我用的不是十七枚棋子来分吗?”视线看了一眼托盘,继续说道:“题目上说的是分成二分之一,三分之一和九分之一,却没有说是什么数字的二分之一,三分之一和九分之一,在下这样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样的题目她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古人这样大张旗鼓地拿出来考验人,在她看来只是小儿科。

“还是说这位兄台有更好的方法?”沐芷汐语气微挑,问道。

柳长生一噎,无话可说,他自然解不出来。

“想必颜公子给出的已经是正确的答案。”东方宇又看了一眼盘子,发现这答案无懈可击。

下面的人方才看到有人上去解题,早就安静下来等着看人家如何解题了,现在见沐芷汐真的把题解出来了,不禁又是膜拜又是羡慕。

“咳!”沐芷汐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一千两银子……”

不要鄙视她,她本来就是奔着银子来的。

“一千两赏金自然是颜公子的。”东方宇笑道,“来人,把银子拿上来。”

随从又端上了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地排放着二十锭银子,每锭五十两,共计一千两。

沐芷汐看了一眼白花花的银子,随即移开了视线,问道:“六皇子可否给在下折成银票?”

这么多银子她带在身上不方便,还是银票比较容易携带。

“自然可以。”东方宇说道,吩咐随从把银子换成了两张银票,面值是五百两。

沐芷汐心满意足地把银票叠好塞到怀里,说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略微拱手,转身欲走。

“颜公子请留步!”东方宇急忙在身后叫住了她,“本宫对颜公子的才智很是钦佩,不知颜公子可否赏脸和本宫喝一杯?”

柳长生和薛胜对视了一眼,也说道:“在下方才提出质疑,只是有些不解罢了,并不是有意刁难,希望颜公子不要介怀,柳某也想和颜公子喝一杯,颜公子千万要给面子才是。”

薛胜也说道:“六皇子都邀请了,颜公子就留下来了一杯吧。”

沐芷汐看了一眼天色,正好是正午,时间还早,便说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落落大方地过来坐下了,她虽然跟东方宇没什么交情,但今天好歹从人家手里拿到了一千两银子,总得给人家一个面子,再者她也想从这些权贵子弟口中打听一些消息。

下面的学子们见沐芷汐不但解出了题目,还让六皇子开口邀请她喝酒,不禁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能答出来呢?见一千两银子已经被人得了,下面围观的人也都散去了。

东方宇见沐芷汐肯给面子,欣喜地让随从添了杯盏,又亲自倒了酒,说道:“我们三人今日来醉仙楼本是来吃饭的,若是颜公子不介意,可以跟我们一起用午饭。”

“六皇子邀请,在下自然不介意。”沐芷汐点头,有人请吃饭干嘛不吃?正好给她省了一笔银子,况且这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她还想尝尝这里的招牌菜是不是和传言中的一样美味。

“让掌柜的上菜吧。”东方宇吩咐下去,又转头对沐芷汐说道:“既然我们相识一场,就不要这么生分了,以后我就叫你‘子遇’,如何?”

“六皇子抬爱了,这是子遇的荣幸。”沐芷汐淡淡开口道,她虽然不喜欢古人的繁文缛节,但有时候还是该做做样子。

“好,爽快!”东方宇爽朗笑道,端起了酒盏,“那我先敬子遇一杯!”

“六皇子客气了。”沐芷汐也端起了酒杯。

柳长生和薛胜见六皇子对颜子遇的自称已经从“本宫”变成了我,不由有些惊讶,不过六皇子对这个叫颜子遇的人主动示好,他们当然不能跟六皇子对着干,当下也见风使舵地说道:“在下柳长生(薛胜),也敬颜公子一杯!”

沐芷汐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两人了,但现在还得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说了几句客气话,同两人喝了酒。

“子遇此次来京城也是来参加科考的?”东方宇问道。

沐芷汐摇摇头,说道:“在下来京城是想做生意的。”

东方宇闻言微微惊讶,说道:“看你温文儒雅,应该是饱读诗书之人,我还以为你是来参加科考的。”

这样一个容貌出众,气质优雅的年轻人,怎么都和满身铜臭的商人沾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