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宁是被机舱内的骚动给惊醒的。
他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同时调整座椅靠背,然后抹了把脸,强制自己快速清醒。
“怎么了?”
他看到很多人,包括坐在他身边的郑言都在满脸惊喜的看着窗外,不由自主的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往飞机外面看过去。
只这一眼,就让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再也挪不开目光。
在清澈碧蓝,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月牙状的小岛如同镶嵌在上面的翠绿宝石,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之下越发显得鲜艳欲滴。
而在月牙两端则隐隐约约错落有致的排列了数十栋造型各异的房屋,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的将月牙怀抱中的碧蓝湖泊护卫其中。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郑言喃喃自语道,“难道婚礼就在这个海岛举行吗?”
在海岛举行婚礼,倒也是很符合明星和土豪们的爱好,只不过这个海岛看着怎么这么眼生啊?
飞机内的人各个非富即贵,都是见过大场面,有大见识的人,好几个人在看了飞机下面的海岛之后都断言道:“这个海岛应该是属于私人岛屿。”
此时,坐在梁宁前面一排的人笑着和同伴说道:“以温家的财力来说,要有一座私人小岛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们能够找到这么漂亮的小岛,看来温大这两年藏了不少好东西。”
他的同伴也笑了:“温大有多少好东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比我们所想的还要疼他弟弟。虽然在平时都不太见他带弟弟出来,也不太在外面前提起,可是你看就这海岛的位置,这形状,这风景哪样不是好的。”
“你的意思是下面这个小岛,就这小月牙,是二少的东西?没准是温大借给他弟的呢。”
“我上回不是跟祖家少爷一块喝酒吗?他不小心说漏嘴,说二少举行婚礼的地方是咱到不了的,因为那是属于私人领地,而且是温二少的私人领地。我之前还以为顶多就是找个古堡或者找个庄园什么的,谁知道他们竟然一出手就是一座岛。”
“你什么时候跟祖家少爷还去喝过酒了?怎么也不找我?”
“不就前两个星期吗?那会儿你不正在德国嘛……”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说到别的地方去了,而坐在后排的梁宁和郑言则目瞪口呆的听完了全程,面面相觑。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飞机上的这些不管是社会名流还是商业巨鳄,似乎都不是单纯一个明星所能结交的,哪怕他是七杀影帝也一样。
而在此时,空乘小姐甜美的声音也在机内广播上响起。
“各位亲爱的来宾,飞机将会在30分钟之后降落,请您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系好安全带。”
梁宁和郑言赶紧手忙脚乱的收拾小桌板上的东西,然后背靠座椅,心情又激动又紧张的看向下面在阳光碧水下美丽无比的小岛。
而飞机也终于在他期待的心情当中缓缓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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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岛上最大的一栋房子里,祖响想正在力劝温夜遥参加29号晚上的单身派对。
“你看你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的单身日子已经开始倒计时,这你都不跟兄弟们去玩一个晚上吗?最多我不灌你酒。”
温夜遥正在确认婚礼的最后流程,头都没抬一下。
“我又没说不参加。”
“你那叫参加吗?你就是过去露个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能去露个脸,你就应该已经要谢天谢地了,你难道还想让他跟我们一起狂欢吗?”钱浩荡给祖响想倒了杯酒,笑着跟他碰了下杯。“他想跟安小池结婚都想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他只会嫌时间过得太慢,又怎么会觉得单身可贵呢?”
“那你办这个单身派对是为什么?”祖响想不满的说道,“难道就是为了嘲笑我们这些单身狗吗?”
“单身派对这个名字是温星远取的,其实我只是想让大家在过来后放松一下。”温夜遥说完,顺便提醒了一句:“还有我已经不是单身了,我跟宝宝在前两天就已经领证了,谢谢。”
“而且他也没多留恋单身,所以这个单身派对对他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钱浩荡补刀道。
“与其想这个,不如去看看书呆来了没有。”温夜遥口中的书呆全名叫钟金城,取的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寓意,而他本人也的确是完美贯彻了这八个字,是一名非常严谨的国家级科研人员,平时不轻易出来,是以安小池也从来没见过他。
不过现在是温夜遥大婚,作为好友的他也为此特地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过来为温夜遥做伴郎。
“书呆昨天半夜就到了,现在正在休息,他为了来参加你的婚礼,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一天有18个小时泡在实验室。”祖响想说道,“看他这样,搞得我以后结婚的时候都要不好意思叫他了,怕他太累。”
“如果是想想你的话,请你在确定是最后一次结婚时再通知我。”
“叫想少!”祖响想恼火的扭过头,看着穿着一身规整的白衬衫黑西裤的俊秀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和温夜遥令人心惊的俊美不同,也不像祖响想有张扬的公子哥气质,钟金城五官俊秀,狭长的桃花眼藏在中规中矩的眼镜后面,完全遮住了所有风流。
用钱浩荡的话来说,钟金城是一个比温夜遥看起来还要更加性冷淡的人。
“还有什么叫做我最后一次结婚才会通知你?我也是很专一,很认真,很痴情的好吗?”祖响想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从下往上的看着他。
“是的,如果忽略你从小学开始到大学为止交过的38任女朋友,我会相信你的话。”
“哪里有38任,只有37任好吗,37!”
“需要我数给你听吗?”钟金城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记忆力很好,绝对不会数错的。”
“啊!”祖响想生无可恋的瘫坐在沙发上,“你快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