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邢脸色僵硬,沉声开口,“固伦入我璋府之事必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若他死在我璋府中,怕是更会让我璋府的处境雪上加霜。《》 璋澹,此事你太过冲动了!”
“叔父以为,如今我璋家的处境还能更差吗?若陛下没有掌握证据,不会下如此重手。既然陛下已有了证据,我们又何必继续掩耳盗铃。若放固伦离去,落入政敌手中以此攻击我璋家,哪怕陛下愿意息事宁人不对我璋家太过严惩,若证据确凿恐怕也无法包庇。既如此,干净利落将这隐患除去,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璋澹淡然平静,缓缓开口。
“好了,既然都已经杀了,也就没有继续讨论的必要。”璋隆低声开口,璋邢、璋澹两人同时住口不言,对于这位璋家主,他们心中都有敬畏。
“父亲既然会放固伦离去,想必从他身上得到了足够重要的消息,那么请父亲告诉我,璋霖究竟是怎样死的?”璋澹微微低首,眼底深处杀机一闪。
璋隆略微沉默,方才点了点头,“若是没有意外,璋霖之死当与戎国使臣青云公萧晨有关。但此刻你已经被陛下禁足,我璋家也在风口浪尖,且不可再有其他动作。即便你心中有何盘算,也不得在此时。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萧晨。”璋澹低吟一声,已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此刻闻言恭谨行礼,“父亲大人放心,璋澹懂得如何去做,请您放心。”
“璋澹告退。”
语落转身离去,行至门前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开口,“这次的事情,姑母有些过分了。我璋家虽然因姑母才有今日地位,但璋家并非依附于姑母。日后若还有这种决定,还请父亲大人谨慎应对,莫要将我璋家拉入万劫不复深渊...另外,我想尽早摆脱陛下的禁足令,或许璋霖并不被父亲大人和姑母看重,但他终归是我的同父同母的弟弟,我不会让他枉死。”
拂袖拉开房门,璋澹昂首大步离去,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深深的痛楚。
母亲是璋家一名婢女,偶尔一宿的欢愉,才有了璋澹、璋霖两兄弟的出生。幼年时,兄弟两人与母亲相依为命,在那小小的院落里,受着所有人的欺负。因为母亲不受宠,他们兄弟两人也不得父亲重视。在那个雨夜,母亲泣血去世。虽然所有人都说母亲是因心结郁郁而终,但璋澹知道,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原因只是因为璋霖被人欺负,母亲伸手阻拦时,不小心推到了父亲宠妾的儿子。直到家族内部测试,璋澹、璋霖两人展露出超强的修炼天赋,才逐渐崭露头角,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虽然那宠妾与她的儿子都被璋澹杀死,但对于璋霖,他心中却有一股怨意。因为在璋澹看来,若是没有璋霖的任性妄为,也不会导致母亲被人害死。或许也因为心中的愧疚,璋霖心性变得阴沉而狠辣,让他不喜。所以这些年来,他对这名弟弟颇为冷淡。
但不管怎样,璋霖是他的弟弟,是他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想着少儿时期,两人在那小小的院落内,围绕在母亲膝下,听她讲着一个个的故事...
璋澹抬首,压下心中的酸涩。
“璋霖,我会为你报仇。”
低吟声在他心中响起,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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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
大燕朝正在兴旺时期,吏治清明,虽然依旧有克扣卡取现象根治不清,却无人敢在附属国使臣身上打主意。否则一旦被捅破落入陛下耳中,自然是难逃大祸。
萧晨跟随礼部修士进入大院后,便被礼遇安置在一处花厅中,不远处有一排平房,诸多礼部修士步履匆匆穿插在各房内进进出出,大都神色匆匆,满脸肃然。这里便是礼部统计个附属国朝贡之礼的地方,因为要送达燕皇面前,必须要小心谨慎,精密核对后才能定制为金策送入宫中。一经制定,便再不得修改。
“朝贡礼单一式两份,请使臣将其中一份礼单与朝贡之礼交与下官,待到审核之后,还请使臣确认。”褐衣礼部修士拱手开口,神态恭谨。
萧晨对朝贡流程已经清楚,此刻闻言点头,手上灵光微闪,取出一只紫玉玉简与一枚储物戒,“礼单与朝贡之礼尽数在此。”
褐衣修士双手接过,“使臣大人少待。”语落转身步履匆匆而去,走入那一排平房之中。顿时有十数名礼部官员被抽调而出,开始着手核对戎国朝贡之礼。
萧晨靠在椅背之上,自有婢女奉上茗茶与精致的糕点,行礼后退下。朝贡之礼审核不得有半点意外,小心谨慎需要耗费不少时间,自然不能让各国使臣枯等。
待到朝贡之礼审核之后,使团可以暂且在蓟都修养一段时日。待到大朝会之期,燕皇才会下诏,宣各国使臣入宫,举行盛大宴席。
不过在这之前,或许诚诚已经被燕皇召入宫中...萧晨心中微微叹息,若诚诚当日选择离开,虽然会冒极大的风险,萧晨也会送她离开使团,摆脱眼下的命运。
但诚诚选择拒绝,她的理由很充分,不愿连累萧晨,因为她已经拖累他许多。
而送诚诚离开,这样做究竟是对她好还是在害她,萧晨亦没有把握。一旦事情败露,不仅他要承受燕皇的滔天怒火,诚诚也势必难逃追捕。
所以,在权衡之后,萧晨最终选择了认可诚诚的决定。
或许她才是对的,进入燕皇宫中,凭借燕皇对她的看重,未必不能成就尊贵之位。也许有一日她会忘记现在的苦楚,在燕皇宫中寻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萧晨微微摇头,压下心中波澜。
进入蓟都后,事情已成定局不可更改,既如此,也就没有继续深思的必要。他也算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将诚诚安然送达蓟都,日后的命运如何,他尚且不能把握自身,如何再能干涉他人。
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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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宫,青花境,满庭青花,开的芬芳灿烂,花香清淡幽幽萦绕于鼻端。那绵延的花海,一眼望去不到尽头,在风中翻腾,生出层层跌浪。
精致雅静的小院散落在花海中,有碎石小径相连,看似杂乱无迹,却另有妙趣。
木质小楼上,诚诚坐在窗前平台,双手抱膝,微微侧首看着那青色的花海。
微风吹来,凌乱了她满头青丝。
妇人微微摆手,侍奉在侧的婢女同时敛衽施礼,恭谨退后两步,转身离去。整个小楼上,便只剩下了她与少女两人。
端起来熬制好的汤药,妇人温和开口,“夫人,你该吃药了。”
诚诚点了点头,伸手端过药碗,低首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低声道:“云姨,这药好苦。”
妇人微微沉默,“药汁内我已按照小姐的口味放好了琼浆,如今苦的或许不是药汁,而是小姐的心吧。”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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