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还很小,约莫还不到一岁。眉眼也小小巧巧,胖嘟嘟的,模样可爱,吮着手指,安静地睡在它妈妈的怀里。
他停住了脚步,看她满眼艳羡地看着那个年轻的母亲。
“我可以抱抱它吗?”她摸摸那孩子的脸蛋,又小心翼翼地问。
那对男女互视一眼,眼中,有着初为人父母的骄傲和喜悦,仿佛全世界的宝贝都比不上他们手上的小小一个。
那女孩微微一笑,小心地把孩子交放到她手上。
她便笑得眼睛都弯了。
孩子还很小,似乎还没足岁,白白嫩嫩,胖嘟嘟的正吮着手指,安静地睡在他妈妈怀里。
他停住了脚步,看她满眼艳羡地看着那个年轻的母亲。
“我可以抱抱它吗?”她摸摸那孩子的脸蛋,又小心翼翼地问。
那对男女互看一眼,眼中,有着初为人父母的骄傲和喜悦,仿佛全世界的宝贝都比不上他们手上这小小一个。
那女孩微微一笑,小心地把孩子交放到她手上。
她便笑得眼睛都弯了。
那明艳得像白色海芋初绽的笑,灿烂夺目得刺痛了他。
这一辈子,他和她不能有孩子。姑不论遗传概率的问题,他曾私下问过医生,医生沉吟许久,最后温和又残忍地摇摇头。
“顾先生,最好不要。”
“这个带给你太太新生的心脏,无法负荷生育的凶险。甚至只要在怀孕期间出现一丁点问题,一个供血不足,就能要了母亲和孩子的性命。”
他并不喜欢孩子。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冷硬的心竟也开始有了期待。期待一个有关他和她的生命。
如果,冥冥中确实有一个主宰,那么,祇已经把她还给了他。
他真的不该再贪心。
能握着心里的那个人的手到老,甚至,对他们来说,只是有了个可以期许的小未来,已经很好很好。
可是,她那么喜欢孩子。出院没多久,她就跑去看阿静。
那天从阿静家回来,他把她搂在怀里,故作不经意提出,他们可以认阿静做干女儿,或到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
她望着他眼轻轻笑,眼底却是悄然落寞。
他想她开开心心的,他想得心也微微涩了。
“我可以把他抱给我丈夫看看吗?”
他听到她在问,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好像她问人家讨借的是贵重得不能再贵重的东西。
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他憎恨她这种小心,更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愿意不惜任何代价把最好的东西都放到她面前,也不要她这样委屈。可是,连她最简单的念想,他都不能替她办到。
夫妻二人笑着点头,她就喜孜孜地朝他走来。
“可爱吧?”她把孩子凑到他面前,“小白,你想抱抱看吗?”
“不了。”他淡淡说,朝对面男女点头示意,“谢谢。”
她瞟他一眼,一低头又去亲那孩子。
小家伙被逗弄醒来,张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望了她一下,见并非自己父母,小嘴一扁,就要嚎啕大哭。
她慌了手脚,他漠漠朝那孩子望过去。
小孩子溜着宝石般黑亮的眼睛,也好奇地望着他,突然嘴一咧,竟笑了出来。
她呆了一下,朝他惊喜一笑,赶紧把孩子递还给他的母亲。
那年轻的夫妻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相视而笑。
“你们以后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女孩笑说。
她笑笑,用力点头,又蹭了回来挽住他的手臂。
“小白,我又说了一个谎。”她笑嘻嘻地说,随手拿了罐凉果放进购物车里。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别笑。”
语气有点凉。不想笑就不要笑,言。
她愣了愣,“噢。”
寂静突然侵入两人中间,两人静静走着,过了好一会,她小声问他:“小白,我们自己不能有一个宝宝吗?”
“不能。”他微微沉了声音。
晚上。
他给她喂了药,帮她盖上被子,摸摸她的头说:“我到书房睡。”
她坐了起来,怔怔望着他。
他在书房坐下,燃了支烟。
云雾缭绕中,宛然就是她的模样。明明她就在隔壁,他随时可以把她抱在怀里。
从医院回来,两人虽然同房,但他每晚只是抱着她睡,再也没有其他。
他是男人,睡在身侧的又是自己深深爱恋着的妻子,怎会没有欲望,但他能忍。
人无法左右的唯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