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菲坐在沙发上翻着他办公室里的书,找了半天也没几本她有兴趣的,一页页翻下来看得快要打瞌睡。
Angla推门进来,把茶水放在茶几上,“现在烫,冷了再喝。”
“好。”她把书放下。
Angla看她,“没有在不高兴了吧?”
唐菲菲一怔。不得不说果然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啊!而且,Angla是唐煜的秘书,看人肯定也是很毒辣的。她这点心思,估计她也清清楚楚。
她摇头,“也不是不高兴。”
就是有点失落而已。
“在我们下属面前,唐总总是要有领导的样子,不然,这么一大公司早就该乱套了。”
“他对别人也这样吗?”唐菲菲下意识的问。看一眼Angla,小心翼翼的藏住自己的心思,“他对我嫂子也这么正经冷漠?”
“对锦姐也确实是。我在这儿这么久了,确实也没见他们在公司有过什么亲密举动。可能唐总就是这样的性格。”
唐菲菲’哦’一声,她确实也很难想象唐煜这种克制又冷静的人会和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卿卿我我。
“我嫂子现在还在这里工作吗?”
上次还见她拿合同给唐煜,应该是还没有从唐氏出去。
“在分公司那边,没有在这边了。”
唐菲菲颔首,这样看来她和唐煜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多吧!上次梁如锦说他们可能会复婚,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一直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唐煜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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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菲菲发现他说几个小时后才回就真的是几个小时。
她从中午就在唐煜办公室里待着,结果一直待到天都黑了,也没见他人回来。
她估计唐煜可能忙着忙着就把她忘记在办公室了。
下午的时候很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可又怕他工作忙,自己打电话反倒惹他心烦,最终也只是给他发了条信息。
本来以为百分百又会和上次一样石沉大海,没有回应。可是,没想到,十分钟后,竟然收到他的回信:快了。
就两个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她的心情却像是坐火箭似的往上冲。
原来他也是会搭理自己的嘛,也没真把她就忘记在这儿。
唐菲菲后来零食也吃腻了,电脑也不想玩,就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有多久。
唐煜和邵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正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身上那件大衣,被她脱下来,盖在自己身上。两条匀称修长的腿,稍稍曲着,缩在衣服里,只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和光滑小巧的脚踝。
这副样子太过诱人。
唐煜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把邵城挡在身后,“你先下班吧。”
“好的,唐总。”邵城没再往里面走,只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他后,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
办公室里,这会儿就只有他们俩在。
她躺在那张长长的沙发上,睡得很舒服,睡颜娇憨可爱。唐煜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双腿交叠,凝神望着她。
这三年一直把她一个人放在犹城念书,不知不觉的那个稚嫩的小丫头就长这么大了。
即便在他和父母眼里,她永远是个孩子,但是她并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还不懂的少女了,她开始会想要谈恋爱,开始怀揣自己的心事。
唐煜想起李梓豪,凝望着她的眼神,略过一抹深沉之色。
就在他正想得出神的时候,手机,开始震动。
不想吵到她,他很快就把电话接了。
“煜哥。”电话那边是今天早晨在青竹湖一起打球的池乘。
“嗯?”
“我还真得说说你——今天你走的时候,怎么都不和你妹妹打个招呼就走了?”
唐煜挑眉,“怎么?”
“你是没见着当时她知道你悄无声息的走了,有多难受。我那会儿就想打电话说你两句,她给拦了。”
唐煜又看了眼沙发上那小东西一眼,问:“你什么时候也爱管这种闲事了?”
“你当我想管呢!还不是因为那是你妹妹,再说,你那妹妹也太招人疼。我看着都觉得不忍心。”
唐煜脸色沉下去一些,“你少打人主意。池乘,她不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孩。”
池乘愣一瞬,然后在那边哈哈大笑,“我说,我还真是第一次看你这么紧张一个女人。以前梁如锦跟你结婚的时候,怎么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唐煜绷着脸色,“你心里有数就行。”
“是是是,有数,有数得很。反正就是外面的女人都是乱七八糟的,就你家妹妹全天下最单纯,全世界最好。得亏我知道她是你亲妹妹,要不然你可别怪我往歪了想。”
“行了,你别胡言乱语。”唐煜沉着声,“我又不是禽兽。”
“惦记自己妹妹,是挺禽兽的。这事儿你也干不出来。”
唐煜看她在沙发上动了动,他没和池乘说下去,只道:“我这边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
说完,也没等池乘在那边再说什么,他就把电话挂了。
唐菲菲半梦半醒的,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了唐煜的声音,又觉得像是做梦似的。她半睁开眼,借着灯光看到他,唇角情不自禁的扬起,慵懒绵软的唤一声,“哥哥。”
唐煜把电话放在茶几上,看她一眼,“吵醒你了?”
“嗯。”唐菲菲被光照得睁不开眼,扯过衣服把自己的脸给蒙上,睡麻的两腿动了动,“眼睛疼,睁不开……”
那软软的声调,像只小猫咪似的。
唐煜想起刚刚池乘在电话里说的那话——她确实是太招人疼,而且,单纯又干净。相比她这种一张白纸的人生,他和池乘这种什么都见过的,简直是大染缸。
大概也就是这副天真的样子,才惹不少人打她主意。
唐煜拿了遥控将灯光给调暗一些,走过去,给她把蒙在头上的衣服拽下来,让她露出脸来。
“哥,几点了?”她两手捏着棉衣上的毛领子,困倦的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