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我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我跟钱是一伙的。你分我一半奖金,我帮你抓人,你怎么就不信呢。”
黎明舒声音柔软,就是个天真的孩子。
“我可是救过你的命,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太忘恩负义了,我会觉得心寒的。”
秦容昭眸子深邃,他向来是个不求回报的人,但眼下也只能用这个法子。
“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不能跟通缉犯的性命混为一谈。等秦老师哪天身处困难,性命不保的时候,我一定再救你一命,把这个恩情还了。”
黎明舒轻轻挑眉,眸子里藏着狡黠的算计。
秦容昭无可奈何:“你是成心要跟我作对是吗?”
黎明舒很不理解:“分我一半奖金很难吗?我又没跟你要全部,只要了一半,已经够讲义气了。”
就在黎明舒和秦容昭争论的时候,身后的崔明义动了,掉在半空的欲望散去,恢复理智,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逃命。
他的眼神扫过门口,迅速向门口跑去,开门准备离去。
秦容昭逼近,横抬腿准备踢向崔明义,被黎明舒一脚给踢了回去。
而崔明义则趁机打开门跑了出去。
黎明舒是铁了心要拿到那一半奖金,竟不惜以放走通缉犯为要挟。
当然,她做事情有分寸,肯定不会真的放走通缉犯。
不过是个威胁的手段,就看秦容昭怎么选择。
秦容昭力量强硬,实力不容小觑,倒是可以与黎明舒一战。可是两人相争,崔明义得利,刚好可以趁机逃跑。
这次让他跑了,再想抓他难如上青天。
绝对不能放跑他。
“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抓到他,拿到奖金分你一半。”
秦容昭妥协,以大局为重。
话音刚落,黎明舒转身冲出室外,紧跑几步,追上逃跑的崔明义,从背后一脚踹出,崔明义踉跄着飞出去,黎明舒趁势而上,骑在他身上,拧断他一条腿,让他再也不能逃跑。
等到秦容昭追上他们,黎明舒已经将崔明义从地上揪起来,交到秦容昭手里,洋洋得意的自夸着:“呐,犯人交给你,我的任务完成了,记得分我奖金。”
整个过程太快了,秦容昭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制伏崔明义。
一个看起来乖巧胆小的女孩子,在几秒之间,就制伏一个恶贯满盈的通缉犯,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饶是秦容昭见多识广,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他错愕的看着黎明舒,“你……”
“是不是让你刮目相看?我很厉害对不对?”黎明舒主动将话题接过来,突然变得伤感起来,“可惜,我并不想让自己变得厉害,我只想做个乖乖的小女生,有爸爸呵护,有妈妈照顾。可是我的爸爸抛弃了我和妈妈,我只能逼着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我的妈妈不被别人欺负。”
很伤感的话题,让秦容昭想到他的父母。
秦容昭出身权贵世家,爷爷是开国功臣,受封过上将军衔,福泽子孙,他的父亲秦睿也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母亲关世晗是个才女画家。
原本是个令人艳羡的一家子,从秦容昭出生的那年,一切都变了。
起因是关世晗发现秦睿与他的行政秘书师如秋关系密切,频繁的往来通讯,亲昵的称呼,钱夹里偷放的合照,无不显示着他们非正常的关系。
关世晗要秦睿解释清楚,秦睿却觉得关世晗无事生非,无理取闹。
两人闹了一年,两看相厌,终于厌倦了,于是约定离婚。
隔年,秦睿如愿娶了师如秋。
秦容昭曾偷听到师如秋指使部下刻意刁难关世晗,也曾亲眼见过师如秋苛打责骂他的姐姐。
他曾经发过誓,一定要强大起来,保护好他的姐姐和母亲。
所以,他很早的时候就入伍参军,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屡立奇功,短短几年,已经晋升少校军衔。
他组建猎枭行动组,心坚硬如冷铁,但在今天坚硬的心撕开一条温柔的口子。
他遇见了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一个乖巧胆小的学生,要逼着自己成长强大,才能保护好被欺负的母亲。
所有的怀疑全都释去,只剩下敬佩,渐渐滋生好感。
秦容昭低声笑:“你很勇敢。我会再联系你,把你该得的奖金给你。”
然后押着被制伏的崔明义出了学校,上了一辆已经等候很久的黑色越野车。
在关门的那一瞬间,门被拉住。
黎明舒不安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联系我,说好了分我一半奖金,千万不能反悔。房东太太一直想将我们赶出去,可是我跟我妈没钱租房子,只能一直拖着。我要是拿不到奖金,我跟我妈就得露宿街头了。”
“我说话算数,承诺的事情绝不反悔。你准备张银行卡,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卡里。”
秦容昭急着离开,猛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黎明舒说房东太太要将他们赶走,并不是敷衍的说辞,而是她们真实存在的窘况。
只不过,她们没钱,找不到更好的房子,每次房东太太来赶人的时候,杨采玫都想尽办法应付。
为了避免被赶出去的窘迫,她们只能忍受房东太太的各种刁难,以及不堪入耳的辱骂。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有点严重,已经到了被强行驱赶的地步。
……………………
黎明诗从班主任办公室离开,就立刻给罗丹宁去了电话,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妈,你来学校接我吧,我不想上学了。”
罗丹宁闻言震惊,立刻派司机去学校接人。
当她看到女儿红肿的脸颊,以及额头上渗出的丝丝血迹,都快要疯了:“告诉妈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去找她,给你讨回公道。不,我去找你们校长,让她来评评理。学校里发生这种霸凌事件,她这个校长还想不想干了。她要是不管,我就去教育局投诉。”
黎明诗很委屈:“妈,是姜月澜。”
罗丹宁愤怒的火焰熄了一半,有些无可奈何:“就算她家里关系再强硬,她也没资格打人。再说了,你又没得罪她,她凭什么打你,简直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