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枝无视了郑渠癫狂的目光,“嗯”了一声,随手又拿出了一支飞镖。

随后,语气不紧不慢道:“小郑总,努努力,我一个小女生输了不要紧,你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被人说不行,传出去多不好听。”

众人:“……”

女人,你知道你是在玩火吗?!

你没看见郑渠整张脸都黑了吗?!

傅枝看见了。

但是事实证明,有些时候,光脸黑是没有用的。

一分钟过去,郑渠的飞镖被打落,他解开了皮带。

两分钟过去,郑渠的飞镖还是被打落,他翻出了西装裤里的一张避/孕/套。

三分钟过去,郑渠无法,脱了西装裤。

厉南礼眉心一跳,从座位上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自此,郑渠身上空落落凉嗖嗖的只剩下一个内裤。

“呦~”

现场有嘴贱的男人没忍住,对着郑渠不可描述的部位吹了声口哨,“资本很足啊,渠少!”

“渠少牛逼!”

“哈哈哈哈,渠少,继续脱!咱输人不输阵!不怂的好吧!”

“你虽然飞镖玩的菜,但你敢作敢当,让这个女人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说这话的,都是酒喝多了,玩的比较疯的。

还有顾宴期,直接彩虹屁狂吹傅枝,按着身边的一男的,指着傅枝道:“看见那小姑娘没有?全能大佬傅枝,根本无所畏惧的!郑渠再牛怎么样,还不是得脱!我早说了,信傅枝,得永生!”

男人:“哦。”她是大佬你又不是,你嘚瑟个毛啊!

顾宴期欢喜的不行,但梅拉这群思想上没有出现任何滑铁卢的,气的都要给傅枝整个人撕碎了!

她张了张嘴,“这件事情,依我之见,双方过招,点到即止,傅小姐你说呢?”

“我说?”

傅枝看都没看郑渠一眼,语气平淡:“我不是让了他三支飞镖?”

梅拉急了,“就不能算了吗?”

世家公子,即便没有京城那边的少爷尊贵,懂礼,可也是喊着金汤匙长大的,裸/奔成什么样子?

“小婶婶,你就当……就当照顾一下我们行吗?”

“不行。”

傅枝回的干脆利落,“双方比试,菜是原罪。”

傅枝还想侧头和郑渠说点什么,这时候,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脑袋。

然后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厉南礼拎到怀里。

“小姑娘,你这是要往哪看呢?”

随着这句话,她整个人撞了厉南礼满怀,扑面而来的都是男人身上带着侵略性的香水味。

男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把人圈在怀里,确保她看不见郑渠,阴翳的眸子闪了下,弯腰,凑到小姑娘耳边:“喜欢回去给你看我的。”

顿了下,像是怕她不满足,又加了句,“摸一摸也行。”

傅枝:“……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厉南礼语气淡淡。

而后,目光下移,扫过郑渠,嗤了声,点评:“本钱不足就别遮了,躲在女人背后苟着算什么男人,脱吧,侄子?”

众人:“……”

他们怎么从来没发现厉南礼嘴毒起来这么毒的。

郑渠捏了捏拳头,呼吸不畅,咬牙,“小叔叔不也是靠着女人?”

他的目光,阴沉又浓郁,落在傅枝的身上。

“我和你可不一样,医生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厉南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若是你也能找个本事的女伴,吃到软饭,我也会真心佩服。”

郑渠的恼怒越来越甚。

良久,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点点头,说了句:“很好。”

他是动不起厉南礼,但他还动不起一格傅枝了?

傅枝就乞求吧。

厉南礼千万别抛弃她,不然的话——

呵呵。

想着,郑渠冷笑一声,直接把内裤一扯。

“哇——!”

现场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尖叫声,几乎要把整个楼都喊塌了。

“渠少,爱了爱了!”

“我不干净了!”

“等下,渠少要跑几圈来着?他不会真叫傅枝爸爸吧?”

比起男人们这边的叽叽喳喳,女人们这边就淡定的多了。

一个个偏过头,也不敢举着手机拍照。

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眼里看见了对傅枝的敬佩。

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给郑家的人难堪,她就不怕死在缅甸这片地吗?

傅枝死没死不清楚,但郑渠不是什么善茬。

约定了半个小时的飞镖比赛。

这才过去了二十分钟。

傅枝的手里剩下了七只飞镖,而郑渠手里,还有十只飞镖。

按照游戏规则,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投掷,并成功猎杀玄鱼,对方则必须脱掉一件衣服,直到计时结束,最后猎杀玄鱼少的人,才会裸/奔。

“现在定输赢,为时过早。”

郑渠把剩下的飞镖拿起来,在厉南礼的面前晃了晃,“劳烦厉总放开傅小姐,有点竞技精神,等到最后一秒再抱不迟?”

“渠少……”梅拉紧张的看向郑渠。

她这个男朋友一向和别人不一样,正常人,哪有几个能做到愿赌服输直接裸的?而且,傅枝猎杀了二十条玄鱼,已经稳打稳算的赢了,他尽快跑完这几圈喊三声爸爸结束游戏,双方都留面子。

可他偏不。

就光明正大的裸着和傅枝比。

非要撕掉傅枝一层皮。

所有人都看出了郑渠的意图。

狠,是真的狠!

毕竟只要不被傅枝打扰,他极大可能会猎杀三条玄鱼。

傅枝不带耳环,不带项链。

今晚只穿了件银色礼服和披肩,唯一的饰品就是她盘发的一根银簪子。

三条玄鱼,分别对应了傅枝的三件物件。

一个女生,别说脱掉一个披肩,这都是很大的笑谈。

宴会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结。

半晌,厉南礼突然嗤笑了一声,笑的勾人,只是这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漂亮的桃花眼里似有冰花浮动,语气跟淬了毒一样,“小侄子,你要这么玩,”厉南礼依旧按着不太老实的傅枝,“不如我们比比。”

郑渠知道,厉南礼的心脏受了伤,连酒都不能喝,短时间内也不能有任何剧烈的活动,但这事毕竟没太实锤。

郑渠挣扎了一下。

傅枝也努力,想从厉南礼怀里扒拉出来。

厉南礼拍了拍她的脑袋,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小姑娘殷红的唇瓣,哑着嗓音:“别动。”

再动真他妈硬了。

片刻后,郑渠考虑清楚,咬牙,“行啊,小叔叔想比就比呗。”反正他脚歪不怕鞋正。

已经脱到这个地步了。

他无所畏惧。

傅枝被按在厉南礼的心口,呼吸不太顺畅,顾忌厉南礼的心脏,又不好用力把人推开,小声问他,“你能不能把我放开啊?”

厉南礼把人往身上拎了拎,“那不太行,枝枝,能随便放开女朋友的都是渣男。”

傅枝:“……”

傅枝觉得她的后路被堵死了,试探,“那随便推开男朋友的呢?”

厉南礼啧了声,“渣男他妈。”

傅枝:“……”

那就搂着呗,不然真能当妈还是咋滴。

世道渣男千千万,她总不好年纪轻轻就子孙满堂。

——

郑渠从来没太轻视过厉南礼的能力。

但同样,男人嘛,普通的都尚且自信,何况是郑渠这种,有点本事的。

总梦想着他能赢过区区一个厉南礼。

这个梦做了三十来年,每一次,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打碎,重新拼接,然后继续打碎。

就像现在——

郑渠似乎明白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个人同时投掷的飞镖,如果傅枝只是小惩大诫,打飞了郑渠的飞镖,那厉南礼就是轻松打断了郑渠的飞镖,而后,飞镖潜入水底,轻松猎杀玄鱼。

整套动作下来,比傅枝还要得心应手,尤其是他一只搂着傅枝,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投掷飞镖的模样,特别的勾人。

所有人不自觉的看向厉南礼。

缅甸的冬夜有些冷了。

男人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何时披在了傅枝身上,偶尔低头,灯光下,坐在远处的女伴们只能看见男人精致的下颚线条,在昏黄的夜色中显得有几分温柔。

勾人的桃花眼不时扫过小姑娘的唇瓣,喉结轻滚。

竟显得这个人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中,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色气。

郑渠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多半是被气的。

好在厉南礼最后一支飞镖精准无误的猎杀了玄鱼。

他已经没有飞镖了。

郑渠急不可耐地投掷他仅剩的三枚飞镖。

只是,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总归是太大的压力,压垮了这个自信的男人。

快速脱手的两枚飞镖,竟然连冰层都没有破开!

梅拉急忙去拉郑渠,叮嘱,“亲爱的,你别急!咱们有很大机会的!”

梅拉心里太清楚了。

三十枚飞镖飞出去,若是连一条玄鱼都没办法猎杀,传出去了,成什么样子?!

郑渠深吸一口气。

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梅拉献出了自己的吻,“亲爱的,我看好你,要加油呀!”

厉南礼:“……”

厉南礼的目光从这对狗男女身上收回,再次凝在傅枝的唇瓣上。

傅枝注意到,抬头看他,借着昏黄的灯光,久久无言,她甚至有些疑惑,“怎么了?”不比了吗?直接等着郑渠投掷吗?

“枝枝,我难受。”

厉南礼是这么说的,他开口,声音低哑温柔,眼睫垂下,细长的睫毛掩住眼底深幽的眸光。

“嗯?”

傅枝疑惑地眨了下眼睛,“你哪难受?”

他瞧着,没什么大问题。

但有些话,说出来,就显得矫情了。

所以厉南礼抬手,点了点唇瓣,示意傅枝。

他酸了。

别的男人有的,你傅枝也必须给我。

因为被捂着脑袋,全然没有看见郑渠梅拉接吻的傅枝:“???”

众目睽睽之下,傅枝从包里翻出来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然后疑惑,“我嘴巴上没有沾脏东西啊。”还是美美哒!

厉南礼:“……”

众人:“……”

你搞错了,傅小姐,厉总可能想当一下你嘴巴上的脏东西。

傅枝还在看小镜子,小声嘟囔了句,“我真好看。”

“……”

继而,欣赏过后,准备要把镜子放回到包里,下一秒,还来不及动作,直接被人掐住了腰肢。

厉南礼下弯腰,如愿以偿。

然后所有人便看见,包括郑渠,都忘了投掷飞镖。

外界厉家那位不食人间烟火,不近女色的总裁,他接吻的时候,指骨分明,带着极强侵略性地,像是一匹孤狼,圈分领地,按在女生的天鹅颈处,清晰可见紧绷的下颚线条,白皙冷硬,蔓延至白色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中,喉结微微滚动。

他似乎是说了一声:“枝枝,乖。”

随着这三个字,男人的薄唇动了下,舌尖点过舌尖。

傅枝手臂轻揽着男人的腰身,莹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像泛着光一样。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呢。

男的清隽,女的倾城,美的和幅画似的。

清冷又欲/气的。

有人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儿。

大抵是感觉到了人群的蠢蠢欲动,厉南礼的手指上移,扯下了傅枝的银簪,小姑娘柔顺的发丝半垂在肩上,脸上,遮住了大半的风华。

厉南礼撕咬了下她的唇瓣,下一秒,移开唇,把黑色的西装外套向上扯了扯,盖住小姑娘的脸,殷红的眸子扫了下围观的人群。

满满的警告。

靠!

男人们不乐意了。

吃不到还不让看的吗?!

他们差这点时间?你继续啊!

厉南礼拿着银簪上前,理了下盖在傅枝身上的西装,小姑娘的呼吸有些凌乱,眼眶也红红的,和平日里的淡漠疏离大不相同。

怪招人疼的,还忍不住想欺负。

厉南礼捏了捏手上的银簪,问她,“喜欢吃鱼哪里?”

他这是要拿银簪猎杀冰湖玄鱼的意思。

傅枝:“眼睛。”

古书记载,玄鱼眼入药,可明目,去肝火,延年益寿。

厉南礼笑了声,“那我把它取下来送给枝枝吃。”

周围一阵唏嘘。

“银簪?银是软的吧?怎么可能破开冰面!”

“厉总这是和我们开玩笑吧?破开冰面不说还要刺中鱼眼?”

“呵呵,厉总为博美人一笑,可别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