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想以为他想要开口询问我时,我想要先占得先机,正准备说一个理由先离开这里时,听到陈姨投射过来充满关心的目光。
“小雯,你有没有听到是从哪里传过来的手机振动的声音?”
我到底应该怎么说?是应该说有听到,还是应该说没有听到呢?
还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承认,就说是因为我的手机在振动呢?
可是,就当我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让我觉得上辈子欠了他钱的人却在这个时间点上帮我回答着:
“陈姨,那振动声是从小雯的包里传出来的。”
这个程野,果然是我上辈子的冤家!你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说的话会怎样呢?
程野的一句话,让我在陈姨身后所有的纠结不定全部都打回了原型。
如果我猜的不过,心肠善良的陈姨肯定以为我是因为需要陪伴着她而犹豫着不接电话的,当她知道是我的手机在振动以后,一定会让我先忙自己的事情的。
我多么希望我的手机可以继续振动几下,因为那样的话,再加上陈姨的善良,我就可以在程野面前找到一个台阶下了,自己说因为有急事而走回医院的话,也就不会显得突兀而让人怀疑
“啊,这样啊,小雯,你别担心我了,快去忙你的事情吧!可能你公司里的朋友又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你呢,快去吧!”
陈姨给我说的话正中我的下怀,我不露声色的笑逗着:“那……陈姨,我离开你一会儿你会不会想我啊?”可是左手已经开始把包从肩膀上转移下来,将手伸进包里准备拿出手机。
这时,一直乐此不疲振动的手机安静下来了。
当我感觉到我的手机突然不再振动的时候,我有一些松了口气,因为毕竟不想让程野察觉到我有任何瞒着他的事情,但是又有一些遗憾的感觉,似乎觉得这个电话是要对我说一些我很想知道却又因为很多事情而不能够了解的事实。
而且,最好不是小昭的消息,因为,我开始害怕自己再一次听到有关小昭的任何对他不好的消息。
就在我在心里满是疑惑的时候,陈姨的笑声响起:“让你这张嘴打趣我!才准备离开我多久,就说我要想你了,你看看,电话那头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呢,”她扭过头来看着我,笑着问:“是不是人家把电话挂了啊?”
我听着她的话,有些无奈。如果不是想要快点离开这里,而又对陈姨心怀愧疚,又怎么会总是说一些俏皮话哄着她呢?但是,正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我也在想着,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
我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看,未接电话里第一个红色数字特别明显,没有标注备注的来电提醒里,振铃一分钟的时间的长时间振动,让我开始用力思考这到底是谁打给我的电话。
虽然我在景梵会所里上班,尽管我总是每天晚上都有客人点我陪他喝酒、聊天以及客人所需要的更多的陪伴,但一旦有客人问我要联系方式的时候,我都不会把自己真正的手机号告诉他,多喝几杯酒或者送几个香吻的话,这一个问题也就轻松的过去了。
可是如果这个客人一直穷追不舍的询问着我,我会故作姿态的将景梵会所里我能够想的起来的一个姐妹的联系方式告诉他,有的时候,遇见不是特别喜欢的客人,也会使坏的把妈妈的联系方式扔给他。
如果不是客人这一方面的话,那会是谁呢?
难道有人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了别人吗?
也不可能是医院前台打给我的电话的,因为我早已经将医院的电话号码深深记在了脑子里了。
那么,会是谁呢?
算了,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医院打过来的电话,那么就说明小昭现在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一直隐隐悬着的心有些稍稍的安定了下来。
“陈姨,你说的对。”
一直站在我身边没有说话的程野开了金口,“不过,也有可能是你的小丫头故意不接电话呢?”说着,他就推着陈姨向前走了。
程野,你不要总拆我的台好不好?
况且,根本不是你想的样子好吗?
我虽然在自己的心里这样想着,可心里的怒火瞬间燃烧到嗓子眼,但是碍于陈姨在我和程野的身边,我不好意思直接针对他,只好忍耐了下来。
可是他却一个劲的向我“进攻”,趁我站在旁边生气的时候,把我的斜阳伞一把夺了过去。说:
“你发什么呆?生气就生气嘛,干嘛还不给陈姨打伞?”
然后对着陈姨说:“陈姨,我来给你打伞吧。”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对着我用着眼色,想要我来推车。
他的举动让我很无奈,在陈姨面前,他还是刚才壁咚我的冰冷恶魔吗?
程野充满孩子气的傲娇在陈姨面前奏了效,被他拉长的语气像是一曲美妙的钢琴曲,低低的音调充满着安慰的格调,胡乱飞舞的音符竟然阴差阳错的相互碰撞成功,肆意用自己的盛世美颜挥洒着令人发指的信息。
“啊?”
陈姨或许也是被他突然而来的不寻常所惊讶,转过头来看着已经把伞夺过去拿在手里的程野,噗嗤一声的笑了,看着我打趣到:“这才刚出一个门,就开始挡雨了。”
我听了陈姨的话,微微侧头看了看举着遮阳伞的程野。我想,他那么聪明,应该明白陈姨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谁知他还是保持着刚刚从我的手里夺走伞的胜利感,高高的个子直直的挺着背脊,薄薄的嘴唇已经不像刚看到他时那样紧绷了,微微翘起的嘴角显露出他的开心,似乎一点儿也察觉不到自己和我之间的暧昧关系被陈姨的一句话给一针见血的点了出来。
唉!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女孩子家的事,果然还是女孩子更加清楚啊!即便是非常聪明的男孩子,也不明白女人世界里的特殊语言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