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灯的灯光下,娇俏的鼻梁在灯光下投下隐影,秀气有型的双眉在安然的熟睡着,浓密的睫毛变得不再调皮,反而开始严肃起来,更加让人有一种对我的眼睛一探究竟的冲动,那张微微张开的嘴,亦开始安静,无声中透着某种信息……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想知道会不会发生一一些什么事?
我偷偷瞄了瞄坐在床边的程野,有些好奇。
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已经睡着了?
“已经睡着了是吗?”
他看着手腕处微微放松的小手,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还没有结束,就要放手了吗?
或者说,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该死!
我在心里咒骂着,可还是能够感觉到站立在床前的那个高大身影却一直低着头注视着床上的我。
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刚刚原本还觉得特别依赖他的手有些松懈。
他会不会真心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见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七年前,曾经听小胖说,程野从小到大,只要是呆在自己身边的女性,全部都是对他言听计从,即便有些女孩子或者女人对他的话不听从,那么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这个女孩子或者这个女人的弱点,或者说是软肋。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容易让别人轻易察觉的软肋,可是,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找到或者发现那个人的软肋,不管这个人会做多少挣扎和逃离。
最终这个人最后的结果大概都有可能是被知道她软肋的人所利用、运用、为他所用。
程野深深的明白这个百试不厌的道理,所以,从小的时候他就明白,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如果想尽一切办法,就总是会得到的。
因此,我猜想,他总是在自己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是自己所提前设想的情况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发生,他总是会不按常理出牌的寻找解决方法,不管这个方法是否触犯法律。在他的世界里,基本上没有那种让一些人觉得不自由的两个字。
而刚才所说的寻找尚在他的棋盘上还存在利用价值的、不听从他的话的人的软肋,直到找到这个人的软肋以后,并以此为证的告诉那个人,那个人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机率会转变想法,听从他的要求,用此来保住自己的生命、感情、金钱、权利和面子。
从而就不会再让他下的棋输掉了。
可是……
“呃……我怎么感觉有点儿不一样呢?”我心想,“怎么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呢?”我虽然闭着眼睛,可是我也知道程野就站在我的床边,呃……其实,这个床,也不是我的床了。
我紧闭双眼,程野一直看着我的感觉还在,我继续忍耐,忍住将要溢出来的眼泪,不想让他发现我还难忘以前。
我突然感觉有人在轻轻触摸我的皮肤,有些粗糙却不失温度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从我眉毛的尾部,到轻轻划过我鼻子的鼻梁。
还有我现在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微微张开而是闭合的嘴唇,他就那样静静的抚摸着我的嘴唇,我不知道程野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可是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的温柔,温柔的触觉甚至用“轻轻的”修饰词都不能够足以表达他在触摸我的嘴唇时的温柔。
因为他的手指略微粗糙,还带有越来越上升的温度,细腻的程度让我开始恍惚我一直感觉站在我床前的人是程野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难道我的感觉是错误的?
难道我床前的人不是程野而是沈延叙吗?但是如此细腻的程度不像是程野的风格,他一向潇洒肆意,无拘无束,怎么可能会对我的嘴唇这么的温柔?
可是,他的手指只是温柔的抚摸了我的嘴唇几下,或许是因为他的力度实在太小,可以说基本上他的手指在抚摸我的嘴唇时根本没有用任何力气,只是单纯的抚摸,单纯的皮肤和皮肤相互触碰而已。
但他的略微粗糙和渐渐蔓延上温度的手指和我的饱满、温润的嘴唇相互碰撞、摩擦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嘴唇开始散发着热气。
在他的手指触摸过我的润滑的嘴唇之后,我的嘴唇像是有火球在那里肆意的燃烧,像是有一种熊熊烈火在我的嘴唇点燃,点燃之后的火焰瞬间从我的嘴唇传至脚面,久违了的酥麻的感觉却不像火焰那样瞬间燃烧起来。
而是从我的脚面、四肢、发梢慢慢的传回我的嘴唇,然后让我的嘴唇又开始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已经传达至头皮的酥麻的感觉开始渐渐唤醒身体里隐藏已久的困兽,那困兽似乎早已经渴望了许久。
像是一头急急的、充满饥饿感的、需要连忙填满肚子的野兽,它似乎许久没有吃东西了,尽管它一直隐藏在我的身体的角落里,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的存在,而这个困兽似乎就是因为那种酥麻的触感才会从深沉的睡眠中的寒冷冬天中醒来。
这让我觉的,它的醒来不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也不只是因为害怕寒冬,而是它似乎知道深信的力量,它似乎深信自己的主人会来解开自己的枷锁,解开自己的梦,将自己从我的身体里唤醒。
我想,我身体里的一直隐藏了许久的、连我都不知道它的藏身之所的、充满信仰的这个困兽的主人,应该就是站在我的床边的、我的生命因为他而改变的那个男人――程野。
程野依旧在触摸着我的脸颊,可是却在触摸到我的眉头以后,反复触摸了好几遍我的眉头。我的触感告诉我,我的眉毛在不自觉的皱眉。
或许是他发现了在他眼前的人的眉头有些微微弯曲,所以才会反复触摸,似乎想要把我有些弯曲的眉头抚平。
“在做梦吗?”
我听到程野在低声的自言自语着,声音中带着丝丝的不可置信:
“嗯,是的,这就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