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乐儿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闭着眼无力地躺了下去。
时少翎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医女阻拦。
“驸马爷,公主体力虚耗,现在要休息了,您先去一旁看看小公子吧!”
时少翎无法,只好恋恋不舍地从床榻边离开。
临走还不忘执了薄被给她掖好。
尽管天气炎热,可她刚出了一身汗也是见不得风,还是严实一些吧。
这薄被外表由纯棉所制,很是吸汗,里面则是一层薄薄的蚕丝,清爽透气。
盖严实些,既能挡风又能清爽透气吸汗,完全不必担心中暑,时少翎很满意。
盖好薄被之后。
他又看了她好几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
赵君尧和夏如卿已经在外间的摇篮旁看外孙了,时夫人也在。
这一整天她也在另一处院子里干等着。
自己儿媳妇生孩子,她这个做婆婆的哪儿能不上心?
可太上皇和太后在,她又不好上前打搅。
因此这才在另一侧的院子里安顿下来,只能靠着下人们传话了解情况。
儿媳妇在产房里煎熬,儿子在产房外煎熬,她这个婆婆就在这个院子里煎熬,谁谁都不好过呀!
终于煎熬到傍晚,听见说儿媳妇生了,且母子平安,她哪儿还坐得住?
这不立马就起身往这边赶来了?
她来的时候太上皇和太后已经到了,行李请安之后,三人就围在小摇车旁边看孩子。
虽说都是孩子的外公外婆祖母,但三个人待孩子的心情却迥然不同。
对夏如卿来说,只要是女儿生的,她都会满心疼爱。
但赵君尧就不这么想。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臭小子的小脸蛋,确认和自己没多少相似之处,反倒和时家那臭小子挺像的,他就有些吃飞醋了。
夏如卿暗暗瞪了他一眼:怎么着?孩子到底也姓时呢!
赵君尧则闷闷地回了一眼:没有一点儿像朕的地方,连闺女都不像,净照着时家那臭小子长了,我能不生气?
夏如卿又回了他一眼:行了,都是自家骨肉,分那么清干嘛!
这人,怎么年龄越大越像小孩儿了?
赵君尧并不理她,也没再说什么。
一旁的时夫人对两位的心理活动并不了解。
她看着酷似儿子的大胖孙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虽然不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盼着的孙女,但有个孙子也不错。
不管是男娃女娃,母子平安就好,一家人和和美美才是最重要的。
三个人心思各异,但总的来说,大家对小家伙的欢迎还是很真心的。
……
孩子生下来就被抱走给奶娘悉心照料。
还有三个长辈在一旁帮着盯着,没什么不放心的。
乐儿也就安心睡了下来。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把精力补回来,时少翎也就在一旁守了她一天一夜。
她是补足精力了,可他却……累得够呛。
第三天一早,乐儿悠悠转醒。
除了某处还有些疼痛之外,身体的不适和虚弱感已经消减了很多。
她稍微挪动了下身体,轻轻翻身转过头,就碰触到了时少翎的身体。
只见他此刻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趴在床沿处,头埋进胳膊里正睡得香。
乐儿心里有些发疼。
“喂!”
她轻轻喊了他一声,碰了碰他的胳膊肘。
“醒醒,你怎么在这儿睡了?”
时少翎察觉动静瞬间醒了。
刚一抬头睁眼,就听乐儿倒抽了口凉气。
“嘶!”
“你”
“你怎么成这样了?”
看着他猩红布满血丝的眼珠、满脸青色的胡茬以及极度疲惫的脸,乐儿十分心疼。
“你多久没睡了?”
时少翎却顾不得回答她这些。
他艰难睁开眼,先是将乐儿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见她平安无事面颊红润这才放了心。
“你没事吧!”
“伤口还疼吗?”
“你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太医!”
她问了一大串,他也问了一大串。
两人谁都顾不上回答,就这么静静对视在那里。
片刻后。
还是乐儿坚持道。
“我没事了,你快去睡一觉!”
“你真是个神经病!”
“我都睡了你怎么不去休息啊!”
嘴上埋怨,心里却如同堵了一团棉花。
这神经病真是的。
以前损她损那么厉害,现在疼她疼得叫人反过来心疼他。
哪一个都不是正常人干出来的事儿。
她愤愤地想,自己八成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以前气她,现在叫她心疼,什么嘛!
时少翎见她还有精力埋怨他,就彻底放了心,然后起身离开了。
临走还恋恋不舍。
“你等我一会儿,我休息好了再来找你!”
乐儿翻给他一个白眼。
“不用来找我了!”
“你今天都别来!”
自己是大前天生产的,这家伙不知道多久没休息。
今天一天,还是让他好好睡着吧!
时少翎不置可否,迈着轻快的步伐很快离开。
……
孩子的洗三礼是在公主府举办的。
不过时将军和时夫人作为小公子的正牌祖父母,这事自然得由他们操劳。
到了这一日,他们两人和时少翎一起。
前院后院迎来送往,俨然一副我是这府里的主人的姿态。
而太上皇和太后反倒以宾客之礼入座。
既没有看不起时家,又没有以权压人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傲人姿态。
这让那些原本想来看时夫人笑话的京圈贵夫人都惊愕住了。
她们心里疯狂嫉妒,面上却不忘出言讽刺。
‘咦?!我还以为他们会在时府办呢!’
‘瞧她那得意的模样,不就是得了个孙子么,谁又不是没有!’
‘可不就是,不过人家高兴也是正常,毕竟孩子嫁入天家,能有个后也算意料之外了!’
她们说的话极其伤人。
边上有人听到就立刻皱了眉,出言讽刺道。
“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心里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
“你们一个个说出这种话,也不怕有损阴德?”
说话的人正是夏如卿的庶妹,夏采央。
这么多年过去,杨家老夫人年迈,早已不管事,她俨然已经成为一名真正的京圈贵妇。
在外能撑起场面,在内既能孝顺公婆相夫教子,也能把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