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皱了皱眉,惆怅道。
“母后您可别提了!”
“哦?怎么了?”夏如卿忍俊不禁。
乐儿想了想,也就把缘由娓娓道来。
“我哥哥他们天天去打猎,还总带着那个时少翎,我去了两次就懒得再去!”
“宜兰和薇雨那,哎……薇雨还好,宜兰姐现在马上要定亲待嫁,她就不怎么和我们一起玩儿了!”
“两个人,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乐儿有些兴致缺缺。
夏如卿听出了里面的不对劲,忙问。
“这也不至于吧!”
“就算在京城,定了亲也不至于不能和小姐妹一块儿玩,她怎么……”
乐儿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说。
夏如卿也没继续问。
陪着乐儿喝了些茶水,吃了些野味点心,母女二人也就分开了。
……
回了自己的住处,乐儿闷闷地躺在床上,和璎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宜兰怕是疯了!”
话音刚落,璎珞还没来得及接,外边儿忽然一个人影闪进来。
“我也觉得她疯了!”
原来是薇雨,乐儿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陈薇雨一摊手。
“我觉得待不下去了呗!”
“以前的她彻底没了!她的魂儿都不见了!”
乐儿无奈一笑。
“书上说少女怀春!我还不相信!”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少女怀春果然可怕。
她警惕地看着陈薇雨。
“你将来不会也那样吧!”
两人年纪相仿,还不到说亲的年纪,对这个什么怀春是真没什么体会。
陈薇雨摇摇头。
“难说!”
“我现在就只想好好玩!”
“乐儿,咱们去骑马吧,我也好想打猎啊!”
乐儿有点儿不想去,但其实内心也有那么一点儿心痒。
拗不过,只好陪她一起去了。
宫人牵来她们二人的马。
两人备好箭囊,扛上弓箭,踏马往林子里过去。
乐儿身边向来都有暗卫和护卫,她们的安全倒不必担心。
一路上,两人兜兜转转,各自打了些野鸡野兔什么的。
鹿和獐子倒不多,大约都被这些时候的打猎大军给消灭了。
乐儿就有些兴趣缺缺,两人去了半天,就又回来了。
……
刚踏进行宫别院,就见宜兰也牵着马从里边儿出来。
三人对视,有点儿尴尬。
“好啊,你们去骑马居然不叫我!”
乐儿和薇雨有些哑口无言,但还是解释道。
“这不是考虑到你还在待嫁,不好打扰你么!”
宜兰有些心虚,脸上一红也不再计较,只说了句。
“我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她急急上马离开了。
乐儿两人直接呆住。
“这……这么着急?”
陈薇雨随口说了句。
“之前咱们叫她,她说她要待嫁,现在咱们没叫她,她自己一个人急急忙忙出去!”
“该不会是要……出去见什么人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
两人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彼此沉默下来,各自回去不提。
……
宜兰这边。
刚用过早膳不久,她就听闻小丫鬟报信。
她的未婚夫也就是南云泽,今儿个也没出去打猎,而是在山前不远处的地方钓鱼。
她心下兴奋,思之如狂,竟鬼使神差地想要去见他一面。
丫鬟吓得面如土色。
“县主,这可不行啊!”
“要是被世子爷和世子妃知道,奴婢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啊!”
就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一对儿,要定亲了也得避嫌呢。
何况是她们现在又不认识。
县主死乞白赖往前凑,这叫人知道就是有伤风化,是要败坏名声的啊!
“县主,还请您大人又大量,饶了奴婢一命吧!”
宜兰有点儿不耐烦。
“我又不是故意往前凑的,我就想偶遇一下,懂吗?”
“不是故意的,是偶遇!”
故意的偶遇。
那丫鬟听不明白,但还是知道不合规矩,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劝,总之就是死咬着不同意。
然后……
宜兰县主就出手将她打晕了。
“对不起了!”
“我见他一面还不够,我要和他说一句话!”
说完她背上箭囊就离开了。
一见钟情的陷入感情的女人就像扑火的飞蛾。
她爱得轰轰烈烈,爱得不顾回报,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骑着马一路往外奔去。
这才有了刚才她在门口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乐儿和薇雨那一幕。
……
躲过两人的盘问。
宜兰驾马一路往前山狂奔。
一刻钟后,她终于成功地站在了山脚下。
她环视四周。
只见这里花草绚烂,浓郁茂盛,一看就是接近水源之地。
沿着地上的水渍往前走了几步,果然见到了一条约有一丈宽的小溪。
溪很清澈,水流柔缓,没什么声音。
两岸水草丰茂,树木成荫,地上的野花开得三三两两,近看清幽别致,远看又是另一番风景。
她满意地笑了。
如果这里是他们第一次幽会的地点,那可真不错。
他可真会选地方啊!
将马儿拴在一棵大树上,她背着弓箭假装打猎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不到片刻,果然看见了一身白衣,正在凝神钓鱼的南云泽。
很好,他还没注意到自己。
她的心砰砰狂跳,膝盖和腿肚子有些发抖,但还是强忍着紧张,死死举止手里的弓箭。
生怕自己做得不够逼真,让他发现了之后看出端倪。
她深呼吸一口气,心中默念。
‘是偶遇,不是故意,是偶遇,不是故意……’
如此念了好几遍之后。
她放下心中的芥蒂,状若无物地往前走。
终于在离南云泽还有两丈远的时候,她适时作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惊讶表情。。
“是你?”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紧张又激动。
但她还是强行按耐住自己,继续装作惊讶的模样。
岂料,南云泽忽然抬头,目光寒霜地看着她,嘲讽道。
“是你?”
宜兰对上他的目光,心头大骇。
难道,他看穿了一切?
不可能啊,自己掩饰得那么好,这事儿又没人知道,不可能有人走路风声。
他不可能知道!
想到此,宜兰心神安定了些。
她大胆地抬起头,面不改色地直视着他。
“原来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