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就是京城最大的花鸟市场。
看着不起眼,却是那些世家纨绔们寻常最爱来玩儿的地方。
文玩玉器、珍珠宝石、名家字画、绿植盆景、花语鸟鸣、猫狗宠物、斗鸡犬吠。
所有供人娱乐消遣的东西,这里无一不有,无一不精。
除了夏承泽,几人都是头一回来这里。
乐儿不必提,眼睛早就看直了,这个也喜欢那个也钟情。
小丫头一脸惊叹。
“表哥,这些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夏承泽忍俊不禁小声道。
“皇宫禁地,你又是个姑娘家,哪儿能见这些东西?”
“你看看哪家的大家闺秀回来这种地方逛?”
乐儿抬头,果然见四周络绎不绝的全都是男人。
或是大肚便便的商人,或是左拥右簇的世家纨绔,亦或是彬彬有礼的读书人,反正就是没有女人。
当即皱了皱眉。
“真不公平,谁说闺阁里的女孩子家就不能玩儿这些!”
“我偏要都买回去!”
“来人!把这个盆景,还有那个会唱歌的莺歌鸟儿,还有那对儿笨蛋一样的乌龟,全都给我买下来!”
夏承泽抽了抽嘴角。
“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乐儿一挑眉。
“我不光自己玩儿,我还要给大姐、二姐、三姐都送些过去,对了,还有宜兰,她见了必定喜欢!”
乐儿对自己的小闺蜜简直如数家珍。
夏承泽哭笑不得,无奈一摊手。
“那我这罪过可大了!”
眨眼的功夫,乐儿又拉着身边的小太监跑到别处。
“那个!还有这些,我都要了!”
夏承泽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小太监欲哭无泪的表情。
转头又看了看别人。
只见赵启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只颜色鲜亮羽毛精致的鹦鹉。
赵启晔则跑到不远处拿着一只镶着红宝石的小藏刀爱不释手。
就连素来不苟言笑一心只肯埋头努力的赵启辰。
这会儿也拿着一只拇指粗的狼毫笔舍不得放下。
夏承泽笑了笑走上前。
“殿下若喜欢只管买下!”
“这里的好东西多着呢,里面还有!”
赵启辰闻言倒没说什么。
偏偏不远处的乐儿听见了,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来。
“里面还有什么?”
“表哥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夏承泽:“……”
赵启辰:“……”
毫不犹豫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赵启辰拉着乐儿就往前走。
“我陪你去!”
乐儿依依不舍回头看着夏承泽。
“表哥,表哥你快来啊!”
夏承泽笑了笑只好也跟了上去。
心里忍不住笑:太子殿下果然如传闻一般,堪称护妹狂魔。
连自己这个当表哥的都不能接近表妹,何况旁人?!
不过这也不是他能随意评价的。
夏承泽笑了笑便一挥衣袖大步上前。
几人沿着并不宽敞的街道继续往里走。
半柱香过后忽然发现。
原本还算安静的街道突然热闹了起来。
隐约能听见从街道两边的铺坊里传来的吆喝声。
如果外面的东西还算附庸风雅的话,那里面的……
“里面是什么?”
乐儿突然好奇起来。
夏承泽道:“里面都是些乡野粗俗的玩意儿,乐儿还要看?”
赵启辰给了夏承泽一个白眼儿:‘知道粗俗还让我妹妹看?’
夏承泽却毫不怕他。
在乐儿坚定表示自己想看的时候。
他即刻光明正大带着乐儿进去了。
‘虽然里面的东西是有些粗俗,可也并非什么离经叛道的低俗之物!’
‘自然就能看!’
‘真正的贵族理应当如此,能欣赏阳春白雪,也见识过下里巴人’
‘他可不想让乐儿成为‘何不食肉糜’的傻子,将来被世人耻笑!’
赵启珩和赵启晔也忍不住跟在乐儿后面继续往里走。
只留下赵启辰一个。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想:其实自己也很好奇不是?
左右纠结了片刻,便也放下包袱跟着去了。
其实里面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过比外面热闹些而已。
有人在吆五喝六地斗骨牌,有人在哗啦啦摇骰子。
斗鸡斗狗斗蛐蛐儿,遛鸟遛狗打哨子。
全天下男人最爱玩儿的玩物这里应有尽有。
别说乐儿,就连夏承泽都吃了一惊。
“今儿的人可真多!”
赵启珩皱着眉表示没什么兴趣,赵启辰也深表赞同,两人一脸失望地出去了。
只剩下赵启晔和乐儿两个跟在夏承泽身后。
二人一个兴致勃勃,一个好奇满满。
“不错啊!以后出宫我可有的玩儿了”
“四哥哥,以后你要出宫玩儿可得带上我!”
赵启晔一撇。
“你不抢我衣裳了?”
“不抢了不抢了!”
“哎不对!”乐儿凤眸一转。
“四哥我可没抢啊,这可都是你同意的!!”
赵启晔:“……”
两人斗了几句嘴就将这个话题撇了过去。
三人在这些馆子里四处逛了一遍。
乐儿有些兴致缺缺。
“也没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么!”
赵启晔也点头表示赞同。
“不如去痛痛快快骑马射箭呢!”
“就是!四哥哥,表哥,我们也出去吧!”
夏承泽笑着点头,三人正要踏出门。
忽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吵闹声,便忍不住回头循声望过去。
只见两个人不只因为什么原因忽然打起来了。
一个是一身黑衣墨发冠玉的少年,一个是满脸横肉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
虽然那少年身形消瘦,但身手极好。
没见怎么动手,就将那满脸横肉的老男人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啊!”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老男人倒在地上极其狼狈地求饶。
那黑衣墨发的少年身形轻盈一跃,一只脚狠狠踩到他的脸上冷笑鄙夷。
“还说不说本公子出老千了?”
老男人赶紧讨好。
“不说了不说了!”
“公子手气技艺均为上佳,根本不存在什么出老千!”
“是小人胡说八道了!”
那黑衣少年听得此言,心满意足之下才将那老男人放开。
“这还差不多!”
他意气风发地弹了弹衣袖上的褶皱,桃花眼微微一眯,丢下一个鄙夷的眼神便扬长而去。
馆子里的人瞬间人仰马翻,一帮小厮赶紧上前搀扶那男人。
其余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这么猖狂!”
“是啊,以前从未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