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乐儿见了这把匕首,果然爱不释手。
“父皇!”
“喜欢吗?”赵君尧笑着问。
乐儿嘻嘻一笑。
“喜欢!”
夏如卿也笑了。
“这可是你父皇亲手给你做的,还不快谢谢父皇!”
“谢谢父皇!”乐儿乖乖道。
赵君尧见小女儿高兴的模样,顿觉一切都值了。
正打算带乐儿去逛一圈。
忽听乐儿又来了句。
“父皇,这个匕首也是廉价的吗?”
夏如卿一口茶喷了出来。
“这个要是廉价,世上就没有珍贵的东西了宝贝!”
“珍贵?!”
乐儿大眼睛扑闪扑闪,还是有些不懂。
夏如卿扶额望天,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果然投胎是门技术活。
有些人啊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知道什么是廉价和珍贵。
内心第一万次羡慕乐儿!
夏如卿在心头暗暗祈祷:
下次穿越,一定要穿越成乐儿这个位置,千万不要穿成什么倒霉小才人了啊!
乐儿把匕首拿在手里。
左看右看之后果然把之前那个扔掉了。
“乐儿喜欢这个!”
赵君尧乐得合不拢嘴。
“好!乐儿喜欢哪个便要哪个,可好?!”
小丫头满意地把匕首抽出来,对着空气砍了几下。
又对着桌子上的蜡烛砍了几下,见那蜡烛瞬间被砍成两截。
乐儿高兴道。
“好厉害!”
夏如卿继续扶额:
一个两岁多的小丫头片子,居然喜欢玩匕首,嗯……
还是同情一下她未来的驸马爷吧……
赵君尧看着女儿活泼可爱果敢麻利的模样,更是欣喜不已。
大楚朝嫡出的公主,就该巾帼不让须眉、就该英姿飒爽!
思绪飘飞间,他忽然想到了叶棠,不,是海棠。
那个奇女子一身武艺,骑射绝佳,如果她还在,让她来当乐儿的老师想必……
只可惜她是西夏的嫡公主,身份同样尊贵。
并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不过……
他看了看身边的乐儿。
将来把乐儿培养成那样,也未为不可。
他的嫡公主,不需要三从四德,不需要女戒女训,更不需要依附任何男人来过活。
有他这个父皇在,只要不伤天害理杀人放火。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夏如卿无意瞥见赵君尧宠溺到极致的眼神。
心里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她现在怀疑:乐儿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想尽办法给她摘下来。
宠女狂魔,舍他其谁?
……
自那日之后,乐儿果然把那只匕首视若珍宝。
去哪儿都要带着。
夏如卿见她不过拿来刨刨土,砍砍小树枝,没做什么伤己伤人的事。
也就随她去了。
进了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下个月就要大选,她身为皇后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和内务府一块儿忙了起来。
好在有程妃和惠妃帮忙,不至于太焦头烂额。
后宫妃嫔对即将到来的选秀,多多少少都有些恐慌。
担心来个位高权重的,把好好的日子给毁了。
但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依旧伉俪情深,她们也都放心了。
再位高权重又能如何?
还有皇后娘娘压着呢,你能翻了天不成?
所以……
不安的情绪渐渐克制住,后宫一番风平浪静。
……
后宫夏如卿的日子一帆风顺。
宫外尚书府。
夏采央的日子也是顺遂畅意。
生下嫡长子后,在尚书府站稳脚跟的她。
先是跟着婆婆杨夫人学着管家,后又跟着妯娌们参与的族中各项祭祀大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代表着她已经被家族认可。
妯娌们再也不敢小瞧她,往日尴尬的关系悉数破冰。
近日大夫又查出,她已经怀了两个多月身孕。
消息一出来阖家欢喜。
杨夫人连忙把管家的琐事接手过来,只让她安心养胎。
夏采央感激之余,赶紧把琐事都推掉。
每日喝喝补药,看看书,闲来无事去花园逛逛。
有婆婆疼着,丈夫呵护着,妯娌们敬着,这日子简直舒坦至极。
夏采央身心舒畅,信心大涨,举手投足间满是自信优雅,明媚端庄。
连带着面色红润,气血十足,整个人容光焕发。
连大夫诊脉的时候都连连夸赞。
“少夫人身体极好,气血充足,胎像稳固,将来必能平安产下小公子!”
杨夫人和杨沉毅听了都很高兴。
夏采央也满心欢喜。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头的幸福一点一滴溢了出来。
真好啊!这日子,真的好!
……
夏如卿和夏采央都好,可有一人却是大不妙。
夏如意自嫁入王府后,没过一天好日子。
别说见王爷得宠了,她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而且因为连日打骂,盼珠也背叛了她投靠了王妃。
当然,这一切她并不知情。
自从进了五月,天气渐热。
日头渐渐毒辣,屋里也逐渐闷热起来。
她住的院子偏僻不说,房子也低矮陈旧。
屋子里更简陋,纱窗帐子破洞褪色,桌椅炕台破败不堪。
最要命的是,天气热屋里潮湿,蛇虫鼠蚁,蚊子蟑螂应有尽有。
有一次她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枕边凉凉的。
伸手一摸那东西还在动,仔细一看是条蛇。
她当即尖叫一声便吓晕了过去。
盼珠就在隔壁值夜,听见喊叫声她并没有起身察看。
反倒是讽刺一笑,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夏如意就一直昏睡到次日中午也没人来管她。
最后还是她自己苏醒过来。
自那之后她便不敢再睡。
白天就在廊下趴一会儿,夜里就战战兢兢,有个风吹草动就瞬间醒来。
天气愈发炎热。
屋里也没冰,她身上很快出了一身痱子。
密密麻麻如同针眼,发作起来如同千万根针扎一样。
这让她的脾气越发暴躁。
吃不好睡不好,身上又得了炙热之症,加上终日心烦意乱战战兢兢。
不足两月,便病来如山倒。
病榻上的夏如意瘦骨嶙峋,面色苍白,嘴唇干涸眼窝深陷。
早已没有了当日的体态丰满意气风发。
只余下更多的狂躁,以及比往日更甚的恶毒。
盼珠为她熬了药,扶她起来喝。
夏如意便劈头盖脸一阵打骂。
“吃里扒外的贱人!亏得本小姐往日信任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