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断了这么多年案子,他第一时间就察觉事情不对。
就一直蹲守在门外。
等那马车离开时,他第一时间就跟了上去。
……
次日,御书房。
刑部尚书正在把昨日调查来的一切呈报上去。
“皇上,微臣调查到,那名刺客果然有个年仅三岁的女儿!”
“昨日那个陌生的妇人,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户周姓人家的下人!”
赵君尧眯起了眼睛。
“周姓人家?”
“是哪一家?”
朝堂一二品大员和异性贵族里,似乎没有姓周的。
刑部尚书犹豫了片刻,才磕磕绊绊提醒道。
“皇上,皇后娘娘的母亲范夫人,似乎姓周!”
话音刚落。
赵君尧的脸色瞬间黑了。
室内的气氛像被冰封了一样,凝固得叫人喘不过气。
案子查到这里,基本就水落石出了。
皇后利用范家,收买刺客刺杀皇上。
并意图栽赃给娴嫔和夏家。
最后还误伤了施婕妤,到现在那柄箭还插在施婕妤的胸口,生死不明!
这一连串的罪名若是成立。
别说皇后,怕是范家也不保了。
赵君尧手里紧紧地捏住杯子,骨节泛白。
“果然是皇后!”
猜测被证实,帝王的怒火已然滔天。
“来人!”
李盛安赶紧上前。
“把翰林院的几个大学士都叫进来!”
李盛安愣了一下。
心说,这不刚刚还在说案子的事儿?怎么一转眼就牵扯到翰林院了?!
果然是帝心难测啊!
翰林院那几个大学士得了消息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不过还是从宫外匆匆赶来。
在进了御书房看见皇上的黑脸时,他们心里就越发忐忑。
“皇上,您……有何吩咐?”
赵君尧也懒得兜圈子,看了一眼他们,就吩咐刑部尚书。
“你,把范家的那本烂账好好查查,务必要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
又吩咐翰林院的几个大学士。
“你们几个,负责把罪状一条一条列个清楚!”
“记住,一条都不能少!”
大学士和刑部尚书面面相觑。
左右对视一眼,赶紧叩头。
“臣遵旨!”
赵君尧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冷哼一声就摆手。
“起来吧,三日之内,朕要听见好消息,下去吧!”
“是!”
说完,几人就都退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开,赵君尧心里的那口恶气总算释放出来。
心里无比畅快。
这些当官儿的,尤其是在官场里混了几十年的。
谁的屁股能干净,能经得起查?
本来已经软禁在京城了,想要搞垮,再简单不过了!
罪名只多不少。
所以……
根本用不到三天,第二天就有了消息。
朝堂上,范将军受到言官大臣们的集体弹劾。
罪名则是五花八门。
有说他仗势欺人的,有说他荒淫无度的,也有说他以权谋私的。
大到当初燕关城失守的罪过,小到他八百年前逛了回青楼。
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全都说了出来,闹得朝堂上是沸沸扬扬。
皇上脸色十分无奈,只得传范将军来问话。
范将军是习武之人,年轻时也是英雄。
最看不上这样一群泛着酸臭味的读书人像女人一样吵吵嚷嚷,婆婆妈妈。
所以他大怒之下,全都认了。
“就是老子干的,你们想怎么着吧!”
得了,这一回,人证物证俱在。
赵君尧像是早已等候猎物许久的狐狸一样。
见猎物上钩,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放肆!”
他‘大怒!’,并一脸失望地看着范将军。
“朕本来想叫你来澄清一下,不想这些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说,罪名成立!”
“来人,把范尤打入天牢,择日候审!”
一句话掷地有声地说出来,引来那些言官的支持。
他们哗啦啦跪了一片,嘴里高喊“皇上英明!”
范尤目瞪口呆。
“皇上……”
他的这本烂账,皇上应该早就知道。
当年燕关城失守的时候皇上都没怎样,不过是罢免了他的兵权。
如今,就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皇上要治他的罪?
他可是先帝爷封的将军啊。
岂敢,皇帝小儿他岂敢啊。
“皇上,臣冤枉!”他跪地大喊!
赵君尧冷笑。
“冤枉?!范尤,念在你是两朝的老将军,朕百般容忍你!”
“不想你居然做下这些荒唐事!”
“朕若饶恕你,天理难容!”
“来人,带下去!”
赵君尧话音刚落。
徐统领就带着御林军冲了进来,把范尤团团包围。
他铁面无私,声音冷硬道。
“范将军,得罪了!押起来!”
“是!”
众兵将提剑上前,正打算出手
范尤眼似铜铃,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敢!”
徐统领淡淡一笑。
“我怎么不敢?还不快动手!”
那帮将士就一拥而上,把范尤押起来。
徐统领对皇上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朝堂上又恢复了平静,赵君尧和一帮大臣,很是满意。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在朝堂上风光了多年的范家,曾经在武将里一手遮天的范家。
像一棵活了百年的大树,在风雨雷电中逐渐枯萎衰败,最后轰然倒塌。
他是先帝的宠臣没错。
可现在,已经是嘉元六年了。
皇帝要立威,新人要上位,一切,都不可逆转了!
……
下了朝。
赵君尧折子也没批就去了御花园。
他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解决了范家,皇后也就不足为虑,就像摘除了一颗毒瘤一样。
以后这后宫,再也没人敢胡乱搞幺蛾子。
那些女人,想好好活着就得听话。
风平浪静,和和睦睦,最好永远都不要给他添麻烦。
这才叫后宫么!
赵君尧越想,就越觉得身心舒畅。
李盛安远远跟在后边,也暗暗擦了擦汗。
心说。
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再不结束,他的胆子都要吓破了。
正想着,身后小柱子匆匆跑了过来。
“师父,师父!”
李盛安被吓了一跳,提起他的耳朵就恨铁不成钢骂。
“你这小兔崽子,惊了圣驾,你还活不活了!”
小柱子也顾不上许多。
气喘吁吁道。
“师父,施婕妤那里……施婕妤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