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呜咽哭出声。
“就一把火给烧了,宁妃娘娘,臣妾替皇儿给您赔罪!”
说着就招呼着抬轿子的太监停下。
夏如卿则一边哭一边下来。
就是动作奇慢,傻瓜也能看出来她不是真心的!
宁妃:“……”
烧了?故意的吧!
这女人!这阴险狡诈的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
还认罪!
我呸!假惺惺!
可是……
就算是假惺惺,她也不好直接发作!
毕竟,人家来赔罪了啊!
不过是几件东西,揪住不放,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
所以,宁妃心里气得要死。
面上还是得咬着牙安慰。
“不……不要紧!”
“不过是几件孩童的小玩意儿,娴嫔妹妹何必如此当真!”
夏如卿一听。
得嘞,咱要的就是这句话。
当即,她就不哭了,一抹眼泪就赶紧谢恩。
“宁妃娘娘您真是心胸宽广,心怀仁善……”
想起什么说什么,高帽子戴了一大堆!
宁妃脸色那叫一个尴尬!
什么叫猪肝色?这就是了。
最后宁妃实在受不住,尬笑着含含糊糊说了几句,就赶紧钻进轿子里落荒而逃!
夏如卿看着宁妃走得飞快的轿子。
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和得意!
嘿嘿!真过瘾。
“走吧!”
说完,自己也不紧不慢地进了暖轿!
紫苏和紫宁都愣住了。
‘主子的这腹黑促狭的模样,咋和皇上一模一样呢!’
‘这简直是……现学现卖啊!’
‘啧啧!服!’
……
宁妃坐着暖轿回了宜春宫。
下了轿子,她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正殿。
一进门,就把手里的帕子扔了。
兰香赶紧接着。
捡起来一看,帕子都快揉碎了。
“娘娘!”
兰香就赶紧劝:“您这又是何苦呢,咱们送过去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别说娴嫔娘娘了,就是别人,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儿啊!
送一堆旧东西,这不是打别人的脸么!
哪有这样的啊!
也就是兰香是陪嫁,才敢劝一句,不然,谁敢劝呢!
宁妃一听就不乐意了。
横眉竖眼道。
“那些东西怎么了?那可不就是公主最心爱的?”
“本宫送那些东西还是给她体面了!”
“不然……我连这个也没有!”
兰香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宁妃抬手制止。
“什么也不必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没出什么气,最后还被人气了一顿。
可宁妃么,终究不敢在搞其他的幺蛾子了。
和娴嫔硬碰硬,未必能讨着好!
硬的怕,软的捏,说的就是她。
……
宜春宫里。
宁妃处鸡飞狗跳。
程贵人的住处,却温暖又安静。
她也不用请安,睡到大白天才起来。
洗洗漱漱穿好衣裳,早膳也摆了上来。
一道白粥,几碟小菜,看着不多,模样却好,一看就是御膳房精心制作出来的。
程贵人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吃了点儿菜,喝了点儿粥。
这才觉得好了些。
她听见前头正殿里一阵吵闹,就问宫女。
“宁妃娘娘是怎么了?”
那宫女也不太明白,就摇了摇头。
刚好,程贵人身边儿的一个小太监从外头进来,听见主子问,就说了原委。
“宁妃娘娘回来的路上遇到娴嫔娘娘了!”
程贵人立刻心中了然。
“娴嫔娘娘……”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心说:‘和娴嫔娘娘硬碰硬,这不是自讨苦吃?’
宁妃娘娘还是娘娘呢,怎么这个门道都看不清!
贵妃娘娘吃的亏,可都在眼前呢!
也怪不得她一个妃位,日子还比不上惠嫔呢!
看来,宫里头地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看不看得清!
程贵人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里都是平静祥和。
她一直安安稳稳,看心里也得开。
也不图宠贯后宫什么的。
她只求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
不至于早早死了,叫家里伤心,更不会做蠢事,连累家里。
总之就是,平平淡淡吧。
这样才好,娘进宫前也跟她说。
“太冒尖儿了也不好,没那个本事,不必出那个头!”
“平平淡淡,才能细水长流!”
如今看来,这话极是,程贵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主子,您再吃些吧!”
宫女环翠劝她。
程贵人看了看面前的粥,又皱了皱眉,不过停了片刻,还是忍住恶心,多多少少又吃了些。
环翠这才笑了。
“主子食欲真好!”
“您脸色也好,将来必定和娴嫔娘娘一样,能生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
程贵人笑了笑。
“那样才好呢!”
“不过,要是小公主,我也不介意!”
“我会好好疼爱她,给她梳头,给她穿漂亮衣服,看着她嫁做人妇!”
程贵人眼里都是幸福!
其实,后宫里的聪明女人还是不少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和皇后抢位置的野心。
更不是所有人都对皇上有着痴心妄想。
大多数女人进宫,还是想安安分分好好活着的。
当然,就算某些人不安分。
也被赵君尧收拾得,不的不安分了。
……
进了冬月后,一连就下了两场雪。
夏如卿吃火锅的事在后。
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冬月初九这日晚,赵君尧照例来了清雅居。
明儿个是休沐,今儿个晚上,他想好好休息一晚。
在赵君尧心里,好好休息,就等于……去清雅居。
别人那儿都不成,就她这儿最好。
他在这儿待着,陪着她,什么都不干也觉得开心!
夏如卿照例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招待他。
席间,夏如卿叫小喜子拿上来一只小酒罐。
“皇上……”
夏如卿神神秘秘地笑道。
“您猜猜这里边儿是什么?”
赵君尧手里攥着茶盏,目光落在她促狭闪亮的眼眸里,被她吸引的心神荡漾。
“是什么?”
他懒懒地问。
“皇上您猜嘛!”
赵君尧就笑了。
“是……你酿的葡萄酒对不对?”
他目光里待着独有的自信。
被烛光照映成琉璃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浓的化不开的情愫。
夏如卿顾不上欣赏烛光美男,她失落地点点头。
“皇上,您怎么知道!”
赵君尧就忍不住笑了。
“这坛子,朕早就见过!上回喝你的葡萄酒,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