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了皇上一句话的,不能不管!
……
从皇后的椒房殿出来,赵君尧本来想去清雅居的。
想了想,还是抬脚回了昭宸宫。
刚在御书房坐下,李盛安就来报。
“皇上,章太医求见!”
昭宸宫被李盛安收拾得严严实实,皇后一点儿消息都得不到。
章太医这才敢来。
赵君尧沉吟片刻,就叫进了。
刚才,他也觉得有些不对,所以才拐了回来。
章太医跪在皇上面前,恭恭敬敬道。
“皇上,程贵人的像是喜脉,只是……天数太少,还不足一个月,微臣……不敢肯定!”
赵君尧点点头。
内心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李盛安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程贵人真是好福气,和娴嫔娘娘有一拼啊!’
片刻后,赵君尧吩咐。
“你好好关注着,不许人做手脚!”
孩子,他现在真需要孩子。
就一个皇子,太刺眼了,他真的怕!
要真出事,把后宫的女人杀光又能怎样?能偿命吗?
所以他现在,真盼着有人分一分。
叫那些人的眼珠子不再一直盯着卿卿。
这样她会好过些吧,孩子也会好过些吧!
这样挺好!
程贵人,不错!
赵君尧忽然勾唇,心里有大石头忽然落了地!
他又吩咐。
“先不必声张,既然她肠胃不适,你就多去把把脉!”
章太医显然明白了意思。
当即应了是,就退了出去!
……
程氏有孕,皇上还是挺高兴的,不过,因为没公开。
也就没人知道。
章太医当着皇上的面说,是吃坏了肚子。
那谁还能不信?谁敢欺君?
一听只是吃坏了肚子,后宫妃嫔都松了口气。
并且暗暗祈祷,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得宠,能生个皇子出来。
皇后是比较期待的。
皇上虽然这么长时间不碰她了。
但,自己把三公主照应得这么好,皇后总会给自己些体面吧。
皇上就快回心转意了不是吗?
这么想着,她心里就有了几分期待。
……
十月十六是皇后的千秋宴。
赵君尧还是挺给面子的,十五这日,就歇在了皇后的椒房殿。
按说,这可真是喜事了。
可皇后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原因是:
皇上在临睡前提议。
小公主的名字,让施婕妤定。
这简直像一道滚滚天雷,把皇后内心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又劈了个稀巴烂。
皇后愣了好半天,才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是自然!”
赵君尧当即就笑。
“皇后心怀仁慈,她们念着你的好!”
这一说,皇后更不好说什么了,打破牙齿和血吞!
赵君尧当然知道她心里不爽。
只是,他也只当看不见。
夸了皇后两句,给她戴了一顶‘贤良淑德’的高帽子后,就宽衣上床。
皇后赶紧上前伺候。
接过皇上脱下来的衣裳,交给宫女仔细叠好。
天干物燥,皇后又亲自捧了茶水,让皇上临睡前润润喉。
赵君尧接过茶水,喝了几口就满意地躺下。
皇后忙完,自己也宽衣上了床。
帐子拉下,玉兰移灯出去。
内室忽然变暗,只有月光从窗外洋洋洒洒地照进来。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皇后转头,借着月光,刚好能看见皇上俊逸的侧颜。
她的夫君,不仅君临天下,而且……长得真好看!
她就很高兴,高兴中又带着一丝忧伤。
他的心里,就真没有自己一丁点儿位置吗?
就算没有自己。
那她付出这么多,皇上总该给点儿什么安慰。
不能就这样,一直不尴不尬吧。
既然想叫自己坐皇后,又怎么会叫自己坐不稳呢。
可是没有皇子的皇后,哪会稳呢?
再一想。
皇上好像没有要给自己孩子的念头啊!
来了,也不碰她。
这是什么意思呢?
皇上的心思,难猜啊!
皇后的手死死地抓着被子,左右一番纠结之后,终于决定。
主动出击!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就是不成,至少也得提一提。
皇上总不会就因这点儿小事就厌烦了自己。
他们是夫妻呢!
想罢,皇后就侧过身来,对着赵君尧。
她伸出手,轻轻压在赵君尧的胸口,轻缓缓道。
“皇上,臣妾……”
赵君尧目光徒然一凉。
“时候不早了,明个还要早起!”
说着,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皇后压在胸口的手。
皇后感觉自己又要被拒绝,她心里一急就脱口而出。
“皇上臣妾想要个孩子!”
“皇上,宫里……几位妹妹都有了孩子,臣妾……”
赵君尧不紧不慢地道。
“皇后不是已经有了孩子?”
‘小公主?’
皇后心里大惊,难道,皇上想用一个婕妤生的公主就打发了她?
怎么可能,她要的是皇子。
她想要的是自己生出来的嫡皇子,就算不是自己生,那也至少得给她抱养一个。
中宫无子,后位终究是不稳啊!
“皇上……”
皇后十分不情愿,还想再说什么。
赵君尧一个眼神扫过来,皇后就噤若寒蝉。
室内恢复了沉寂。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中间却像是隔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海。
皇后叹了口气。
也不敢动,就这么僵了半夜,不知什么时候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皇上起身上朝。
皇后自然要起来伺候。
待送走了皇上,皇后整个人就十分的疲惫。
吉嬷嬷上前道。
“娘娘,现在时辰还早,您再歇一会儿吧!”
皇后叹了口气,由吉嬷嬷扶着,歪在了榻上。
她心里有点儿疲惫,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
皇后娘娘的千秋节。
内务府和御膳房早早的都准备好了。
椒房殿院子里,也一早就开始搭戏台子。
今儿个天好,一定要大大地唱一场才好呢!
清雅居
夏如卿还睡着呢,就被紫苏和紫宁她们拉了起来。
紫月立在一旁。
“主子,奴婢给您梳头!”
她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走路没什么异常了,就是不能走太快!
来来往往端茶递水是不行了,不过,梳头是可以的。
夏如卿就欣然点头。
“梳什么头呢?”
夏如卿想了想。
“什么简单大气就梳什么!对了,最好别叫我戴那种很重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