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
路都扫不干净,刚扫了又下,地上全是积雪。
出门不便,皇后又忙碌。
于是直接吩咐。
“不必来请安了!”
众妃嫔忙拍马屁:“皇后娘娘当真贤德!”
要不是知道皇后干的那些龌龊事儿。
夏如卿恐怕也以为,她是真的贤德了。
不过……
不用去请安总是好的,最起码可以睡个懒觉。
睡到自然醒。
夏如卿窝在被子里逗猫。
小喜子已经把早膳都提回来了。
紫月劝:“主子,您起来先用早膳再睡吧”
“不用早膳饿坏了可怎么办?”
夏如卿百无聊赖,又墨迹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洗了脸吃了饭,夏如卿拿着一本话本子坐在炭盆边上看。
小喜子忽然从外头进来。
“主子,兰贵人和惜才人求见!”
夏如卿愣了一下,连头都没抬。
“你要是敢叫她们进来,以后就别来见我!”
小喜子吓了一跳,头一回见主子这样啊。
“是!”
他不敢耽搁,麻溜儿地出去了。
紫月有些不解。
“主子您怎么……”
“我怎么突然那么排斥?”夏如卿继续问。
“是!”紫月答。
夏如卿抬起头,敛了神色。
“贵妃中毒这件事,和她们脱不了干系……”
“兰贵人我不知道,那个惜才人么……”
“你们有多远给我离多远!”
紫月忽然想起来,那次皇后娘娘在梅林摆宴。
就问。
“主子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夏如卿又继续看书,闲闲地说道。
“我又不是侦探,我能发现什么?”
紫月就没再多问。
小喜子不多时就回来了。
“主子,她们已经回去了……”
夏如卿看着他,目光徒然凉了几分。
“以后再这样,你就和小竹子换换吧!”
对宫人,太宽容了就成了放纵了。
小喜子勤快有余,机灵不足。
倒是小竹子。
她冷眼观察了良久。
他话不多,行事却谨慎!
若能收为己用。
逗了一会儿猫,夏如卿有些无聊。
“本想去看看梅花开了没,可我又不想出门!”
“为什么?”
夏如卿百无聊赖地翻着书。
“因为不想看到某些人呗!”
……
施贵妃的病情在章太医的调理下渐渐好了起来。
不过几天的功夫已经能下床了。
映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在屋子里慢慢地走。
施贵妃腿脚无力,走了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就腿脚不稳。
施贵妃急得脑门子直冒汗。
“算了,不走了!”
说着就坐了下来,十分懊恼。
这时,突然有小太监来报。
“皇上驾到!”
施贵妃眼睛都亮了起来。
“表哥?”
她下意识站了起来,无奈腿脚不稳又歪在了榻上。
赵君尧已经进来,施贵妃要行礼。
他摆了摆手。
“不必了!”
“多谢皇上!”
施贵妃小心翼翼。
她都记不清表哥多久没来看她了。
最近的一次,还是……失了孩子那回?
没保住孩子,她心里头也内疚,这会儿就低了头。
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
赵君尧在椅子上坐下,映月等人都退了出去。
施贵妃就欣喜起来。
“表哥!”
唤了一声,又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好看,就又低下了头。
赵君尧面无表情,看了看她。
“你既病着,就好好歇息吧!”
施贵妃一听这话,心里就很高兴。
“多谢表哥,今天太医说能下床了,我就……”
表哥来看她,还来关心她,这是不是说明……她有复宠的机会了?
赵君尧就‘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又坐了片刻,就离开了。
虽说对她的耐心早已消磨得差不多,但这回她终究是无辜。
他还在宫里呢,就敢这么算计?
皇后就……不管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坐视不理!
他最厌恶这些龌龊事,不管宠不宠都是他的女人。
哪里就容得她们这样放肆起来!!
他这回进熙福宫,也算是打了皇后的脸。
……
送走了皇上,施贵妃很是得意。
皇上肯来,就说明自己还有希望。
这么一想。
施贵妃觉得浑身都有力气了,扶着墙又走了一小会儿。
一边走一边冷笑。
“皇后讨好得了全天下,却独独不会讨好皇上,也是活该皇上对她不满意!”
不满意就赶紧废了吧!
映月不敢多言。
施贵妃想了一会儿,忽然又道。
“芸妃,不对,芸嫔那个贱人,居然敢朝我下毒!本宫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待本宫好一些,本宫要亲自上门给她一耳光!”
映月小心翼翼:“娘娘,恐怕那个惜才人……也脱不了干系!”
映月想得透彻。
芸嫔娘娘什么时候也没对贵妃娘娘有过二心。
自打和那个惜才人打上交道后……
不知怎么的,连映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天真了,天真得都有点儿假了。
“哼!”
“等本宫好了,一并收拾这些贱人!”
……
椒房殿
皇后正对着一大摞账本,累并快乐着。
玉兰来报。
“娘娘,皇上下朝后去了熙福宫一趟!”
皇后正闭目养神呢,就忽然睁开了眼。
“什么?”
她心里有点儿慌。
玉兰忙道。
“娘娘别慌,也就坐了一盏茶的功夫!”
皇后又重新靠在了椅背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过了一会儿,她凉凉一笑。
“终究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怎能一样呢!”
“即便没保住孩子,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皇上心里头也惦记着!”
再者,施太师是两朝元老,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终究也要给几分面子呢!
吉嬷嬷见皇后有些落魄,也只得劝。
“娘娘您别想太多,这段时候太操劳了,您都瘦了!”
说着又吩咐玉兰。
“中午叫御膳房多炖一碗补汤,皇后娘娘得好好补一补身子!”
玉兰屈膝应是。
……
邀月宫里
芸嫔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哭哭啼啼闹了几回,又大病了一场。
采蝶去太医院请了好几回太医。
最后只来了一个不常见的。
开了服药就走了,并不是很想医的模样。
采蝶拿着方子欲哭无泪:
“这……这会儿就开始作践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