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嫣然对燕青萝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冷不淡,在将军府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成长经历对于一个人的性格影响实在太大,现在贵为公主之尊,燕青萝在她面前,也依然总是小媳妇模样。
蒋嫣然心里默默地想,如果是自己被这般对待,恐怕早就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哪里还能这么温声细语地规劝?
“你要抱着燕川的大腿,担心你被欺负?”她冷哂一声,看着燕青萝道,“软弱者,人恒欺之。就算燕云缙死了,我要做燕川的姬妾,那也是我的命。”
“你呢?你是燕川的姑姑,难道他敢乱伦吗?”
燕青萝的脸色红了红:“姑娘,你别这么说话。我不是想讨好他,而是,而是皇室下一代就他一个男人,我希望他和皇兄都好好的。”
大蒙在,大蒙安,她才能好好地做她的公主。
不为名利富贵,至少不要为人所欺,也不要被牺牲。
蒋嫣然最不喜欢的就是性子软弱的人,所以冷笑一声后便不理她。
没想到,燕青萝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有些惊讶。
燕青萝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看没有人,才默默地回来,坐在床边,压低声音道:“而且姑娘生不了孩子,以后早晚落在燕川手中。燕川其实并不难相处,他……”
“我为什么生不了孩子?”蒋嫣然冷冷打断她的话,心中却有些疑虑。
燕青萝温婉地笑笑,口气却笃定:“姑娘,我在你身边呆了好几年,虽然蠢笨,但是你的性格,我却还是知道一二的。你做事果决,对人狠,对自己更狠。”
“你从决定牺牲自己来跟着我皇兄的时候,就已经斩断日后可能的羁绊吧。”
她知道,蒋嫣然是别有目的,知道她是想离开的,所以很清楚,她是绝不会留下孩子这种羁绊的。
黄太医说她气血两亏什么的鬼话,燕青萝一句都不相信。
她知道,就是姑娘不想给皇兄生孩子,所以自己对自己下手,一定无他。
蒋嫣然冷笑:“你倒是我的知己。”
燕青萝不动声色间,却已体察入微。蒋嫣然觉得,她低估了她,也……不该留她!
“我不敢说自己是姑娘的知己,但是为了活命察言观色,我从小就会。”燕青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姑娘,你和我皇兄如何,怎么折腾,我都不劝你。”
“因为皇兄喜欢你,纵容你;但是因此燕川也记恨了你。”
“我不是劝你向燕川低头,而是劝你凡事留点余地。”
“燕川发起狠来,是真的能提刀闯进来杀了你的。”
“到时候,你若死了,皇兄再伤心,难不成还能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吗?”
简而言之,死也白死。
蒋嫣然冷笑连连,把自己的裤子从膝盖上放下:“所以,我就得忍着他一次次下作的算计?”
“你回去告诉他,他是个男人。真要恨我,提刀来砍杀了我,我敬佩他。”
“这些蝇营狗苟的手段,实在不像个男人。”
“还有,”蒋嫣然嘲讽地看着燕青萝,“你在我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对夫人我和的医术,应该都心中有数。所以这么久以来,你也告诉燕云缙防着我……”
“姑娘,我没有。”燕青萝脸红,“是你上次给皇兄下药,皇兄对你生出了戒备之心。”
而蒋嫣然不想跟她说这些。
她微微一笑:“夫人和我,都认为以燕云缙的身体状况,不会让女人怀孕。你说燕川,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
燕青萝面色瞬时惨白,半晌后才喃喃地道:“不会的,我不信,姑娘你说的话,不能信。”
“信不信随你。”蒋嫣然淡淡道,“所以我不跟他计较,不是因为我度量大。相反,我睚眦必报,你知道的。我只是觉得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
“纸包不住火,总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到时候,用不着我动手。”
燕青萝逃走了。
没错,就是仓皇而逃。
蒋嫣然有毒,一不小心就会中她的毒。
亦真亦假,不要相信她的话。
燕云缙晚上回来的时候照例要按着蒋嫣然云雨一番。
但是今天蒋嫣然今天很不配合,燕云缙恼怒之余,用绳子绑了她的双手在背后,强迫她跪倒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尽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蒋嫣然后背一层汗。
摸上去,是凉的。
燕云缙把她解开放在床上,这才看到,她嘴唇都咬出血了。
他眼睛都快瞪出来,心里已经气急,恶狠狠地道:“现在才装贞洁烈女,是不是太晚了点!被我……了这么久,你要是有气性,早就自我了断了。”
“我为什么要死?”蒋嫣然丝丝抽着气,眼神嘲讽,“还没看到你死,我死不瞑目。”
“这是要跟我同生共死了?”燕云缙一边擦拭着自己一边冷笑道。
“如果死了能拉你垫背,我死而无憾。”蒋嫣然冷笑,拉起身侧的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她并不想用身体刺激燕云缙,让他再来一次。
燕云缙嘲讽地看着她的动作:“你以为,我想要的话,你还能盖得住吗?那是什么?”
他忽然看到蒋嫣然半截露出膝盖上的青紫之色,一把把她的被子掀开,强迫她整个人都呈现在他眼底。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她的膝盖问道。
“刚才被你弄伤的。”蒋嫣然神情淡漠,“你要是就想问这个,把被子还给我,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燕云缙把被子扔到地上,“给我说实话!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我自己有数!”
他虽然有时候手段粗暴些,但是在他看来都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并不会真的伤害到她。
他喜欢在沙场上见血,而不要床笫之间。
蒋嫣然紧抿着嘴唇不做声。
燕云缙冷笑一声,系上腰带径直掀开帘子出去。
蒋嫣然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片刻后,燕云缙回来,蒋嫣然依然维持着他离开时候的样子,用了然的神色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