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虚的神色萧索，脸上的豪情也消失的荡然无存。

他望了秦川一眼，黯然摇头道：“没用的，天庭是整个修真世界的霸主，任凭你实力再强，也无法撼动天庭的地位，天命如此，不可更改。”

“天命？”秦川忽然冷笑了起来，道：“我念在你是当年神国的第一高手，才肯和你浪费这么多时间谈论这些，可没想到你也是个胆小鬼。”

凌若虚沉默不语。

“我这人最不信的就是天命，什么命中注定，全都是狗屁。”秦川就像是一个愤青一样，沉声道：“就算是这一切早就命中注定又能如何，我只相信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别人无论是谁，都别想随意支配我的命运，哪怕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与这天斗一斗。”

听着秦川这一番话，凌若虚呆住了。

多年的囚禁生活，已经抹灭了他的豪情壮志。

想当年，他如何不是秦川这般意气奋发？

如若不然，他又怎么能够凭着一己之力，一路杀到第四重天来与天抗命呢？

可到头来，最终所有的一切全都烟消云散，物是人非。

他虽然还活着，但却生不如死。

“作为失败者，天庭想要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留着你的性命吗？”秦川问道。

凌若虚抬头，脸上神色茫然，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就是要抹灭你的意志，让你自我堕落。”秦川一字一顿，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针，深深地扎在了凌若虚的心头。

虽然这话无比的刺痛，但也正是如此，才将凌若虚尘封在心中多年的豪情壮志给慢慢的激发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凌若虚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精芒，一种冲破命运枷锁，打破天命的念头。

是的，他知道秦川说的没错，作为失败者，天庭取他的性命再容易不过，可是迟迟没有杀他，无非就是想让他自尝苦果罢了。

有他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摆在眼前，哪怕是千秋万代之后，也绝对没有人再敢起来反抗天庭的权威。

这就是天庭留着他性命的缘故！

此时此刻，场面异常的沉默。

唯有高处的寒风激荡掠过，片片白云被吹散后，又缓缓的凝聚在一起。

直到许久之后，秦川才是又道：“我已经和你说的够多了，进入第二重天是我早就决定的计划，无论是谁，都别想阻挡。”

言罢，秦川御剑就要离开。

“等一下！”

就在此时，凌若虚忽然叫了一声。

秦川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番话的激将，总算是起到了点效果，要不然的话，可就白费口舌了。

一直以来，秦川心中无所畏惧，但是他却很有自知之明。

以他目前的实力，进入第二重天，如果不尽可能的多掌握一些情况，的确是难以立足。

而凌若虚则是最好的指引人，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指点，这对秦川将来纵横第二重天，有着极大的作用。

“怎么，你要阻拦我吗？”

凌若虚摇了摇头，道：“我不阻拦你，相反的是，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闻言，秦川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我劝你还是算了，现在你被囚禁在这里，所以日子过的清淡，可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万一让天庭知道你帮助了我，说不准你连命也得丢掉。”

“丢掉又能如何？”凌若虚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面容虽然依旧沧桑，但是眉宇间却多了一丝的傲然，道：“就像你说的那样，与其默默无闻的生，不如轰轰烈烈的死，更何况，我姓凌的何曾怕过死？”

这一句话，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却豪气冲天。

秦川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意，道：“总算你没有辱没神国第一高手的荣誉，国师他们地下有灵的话，听到你这番话也该知足了。”

“神国振兴显然已经不实际，但是作为最后一个神国的修行者，我就算是死，也要给天庭造成重创。”凌若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秦川，你不是要进入第二重天吗，那我告诉你，只要你能够找到火云洞中的……”

话刚说到这里，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急速的呼啸声。

随即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头顶掠过，秦川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长着四翼翅膀犹如翼龙的庞然大物，浑身羽毛如燃烧的烈焰，正盘旋在头顶上。

秦川看到后眉头微微一皱，看样子，这应该是一头赤枭。

巨大的翅膀挥动，掀起了一道道的风浪，将聚在周围的白云尽数吹散。

虽是拨云见日，但赫然出现这样一头庞然大物，气氛却显得更加沉闷。

“翟星！”

凌若虚喝道：“你来做什么？”

话声落下，赤枭的后背上浮现出一道人影，身材高大威猛，眼神凌厉，道：“你说呢？”

凌若虚冷哼了一声，道：“怕你来的不是时候。”

“姓凌的，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翟星冷冷道：“天庭不杀你，你不但不感恩，竟然还敢泄露那个秘密，我看你简直就是找死。”

“哈哈哈！”凌若虚仰天狂笑道：“你当真以为我怕死吗？”

翟星眯着眼睛，神色阴鹜，道：“想死还不容易，可是我偏偏不杀你，就要让天火鉴困住你，让你生不如死。”

这话说完，秦川清楚的看到，凌若虚愤怒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惊惧。

很显然，那天火鉴囚禁他多年，一旦发作出来，必定生不如死。

“你是天庭的人？”秦川站了出来，昂首问道。

翟星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算你识相，能够认出我的天庭的人。”

“也是，除了天庭的人敢这样耀武扬威之外，可就没别人了。”秦川耸耸肩，道：“你来的正好，我恰巧要去第二重天，既然遇到了，那你不妨把这头赤枭借给我用用，也省的我御剑飞行了。”

闻言，翟星愣了一下，没想到秦川竟然敢和他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

这……摆明了就是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