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要拿这些东西怎么用?”

睨了一眼白衣,耶律璟眸光微微动了动,对着凌风丢出了高深莫测的两个字,“穿上。”

穿上?他家主子要让他穿上这白衣,凌风一脸的诧异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便直接将那袭白衣套了上去,有些别扭和不自然的拉了拉白衣,“主子,现在要怎么办?”

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只是一阵心颤的冰凉,耶律璟压低了嗓音,只有两人听得见。

话音落,凌风却亮了双眼,再看了一眼依然笔直站在宫殿外的耶律月,心中对他家主子更是充满了佩服和骄傲,“主子放心,凌风知晓。”

轻点下颚,耶律璟却没有再言语,修长的手指一动,将宫殿上的琉璃瓦掀开,床榻上正在熟睡的老佛爷映入眼帘,他的眸色变深变冷,“去吧”

“是,主子。”依言,凌风的身形一闪,已没有了踪影,而耶律璟却倚在了宫殿上,阴冷的眸光透过琉璃瓦的缝隙,凝视着房间中的一举一动,冷冽的寒风吹过他身上的黑色衣袍,飒飒作响。

虽然已经是三更天到四更天的时辰,但是夜色还是很深很浓,毕竟寒冬腊月的夜晚都比白日来的长。

房间中,床榻上的老佛爷翻了一个身子,却觉有些口渴,也没有起身,就睡在床榻上,唤着贴身宫女,“珠儿,哀家有些口渴,倒些水来”

话音落,房间中还是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老佛爷的眉皱了皱,放大了嗓音,“珠儿,珠儿,珠儿”

可是,无论她怎么唤,房间中始终都是静悄悄的,而就在此时,一阵冷风蓦然袭来,老佛爷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睁开了双眼。

房间中一片漆黑,老佛爷的脸庞有些不悦了,她晚上就寝时,一定要点燃蜡烛,这珠儿今夜是怎么了?

口也确实有些渴,宫女此时又唤不来,也就只有她亲自动手了。

摸索的扶着床榻的边沿,她缓缓下了床榻,向着房间中红木桌的方向走了去。

还好,房间的摆设她还比较熟悉,所以即使没有点亮蜡烛,也能不碰不撞的走到桌旁。

伸手,摸索着倒了一杯茶水后,老佛爷又小心翼翼的走回了床榻旁,坐在床榻上,喝起了茶。

又是一阵冷风刮来,老佛爷抬起了头,望了过去,只见房间中的窗户还打开着,一阵一阵的寒风便从那窗户中灌了进来,呼呼作响。

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老佛爷的脸色变了变,心中浮现出了一阵不好的预感,只感觉到今夜蹊跷无比。

由于是寒冬,而她又太过怕冷,所以让珠儿吩咐身边的宫女,房间中的窗户不准开着,而就在今夜就寝前,她记得窗户是明明关着的,可是现在为何会开?

就在她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打开的窗户前一道白色而披头散发的身影却一闪而过。

老佛爷的目光正好望着那处,所以看的清清楚楚,身子一颤,她手中的茶杯不禁抖了一下,心中不觉有些害怕,话音脱口而出,“谁?”

可是,没有一点的声音,也没有一丝的身影,依然寂静无比。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佛爷僵硬的身子松懈了下来,想着,人老了,就连眼睛都开始眼花了。

动了动身子,她将茶水放到一旁,却在抬眼的瞬间又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不禁吓了一跳,抱紧了身下的被子,颤栗着身子。

如果说刚才是眼花了,那么这一次又要怎么解释?

这一次的身影不是在窗户外晃动,而是在她的眼前,就连那白色的衣袍上都沾满了血,红色的血。

苍白着脸色,她将身子紧紧的靠近了床榻上的墙壁,压抑着有些微颤的声音,“你到底是谁,给哀家出来,不然,哀家定会诛你九族!”

谁知,她的话音才落,一阵惊恐放肆的大笑声便回响在房间中的每个角落,“哈哈哈哈,诛九族,哈哈哈”

那阵声音太过阴寒,让人听了不觉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而此时,老佛爷的脸色已经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是你,杨婉清!”

“自然是我,多年不见,没想到,姐姐竟还记得妹妹,姐姐过的可好?”幽怨而拉长的女声徐徐响起,还伴随着一阵呼啸而过的冷风,心中顿生寒意。

闻言,老佛爷靠在墙壁上的身子忍不住抖了起来,“你走!你快点走,我不想看到你!”

“姐姐不想看到妹妹,那可怎么办,妹妹可是很想看到姐姐的,每天都在想,哈哈哈”

话音落,房间中突然一亮,那烛台上的蜡烛竟已经点燃。

蜡烛点燃,老佛爷看清了房间中的一切,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对上对上的那抹白色身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叫出声,“啊——”

只见,房间中的地上已经赫然多出了一抹白色身影,只不过那抹白色身影竟然只有半截,只有身子以上,没有身子一下,黑色的发丝披头散发的落在肩上,而那张脸抬起来时,却是更加让人害怕,让人窒息,让人喘不过气。

那张脸颊上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伤痕错综交杂的布满了整张脸,两只眼睛中竟然还有一只没有眼珠子,泛着白,红色的鲜血顺着那只空洞的眼睛直直的流了下来,印在了那几乎不能称之为脸的脸颊上。

老佛爷的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同时身子颤栗的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处,差点提不上来,就连她紧揪着棉被的手都变的青紫,手背上面更是青筋暴起,足以见得,她有多么的害怕和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