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岱面色一怒,不过慕容复如此一说,倒也放下心来,微微点头同意。
水笙却是气得七窍生烟,奈何身体不能动,只能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慕容复。
“四弟!不可啊!这姓慕容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大侄女跟着她,恐怕就被他糟蹋了!”却是花铁干出言相阻。
慕容复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花铁干,双手一挥,一道劲力已经击出。
花铁干一惊,急忙伸枪去挡,但身前金光一闪,却是一道金色劲力斜刺里撞了过来,将慕容复的劲力化解。
众人看去,却是袁承志手握一柄奇形怪状的金色长剑指着花铁干的方向,众人登时明白过来,花铁干上前一礼,“多谢袁大侠出手相助。”
袁承志一手虚抬,“花大侠不必客气!”转而脸色郑重的看向慕容复,手里的金蛇剑微微颤抖,跃跃欲试。
慕容复微微一笑,“我知道袁大侠不服,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宜在此纠缠,有机会必定领教一下袁大侠的金蛇剑法!”
袁承志面色微微一红,他确实是因为此前败在慕容复手上,心中极为不服,总觉得自己一大半的功夫都在金蛇剑上,若是早点用出金蛇剑,断不会败在慕容复手上。
水岱心知今日没法救出女儿,只能暗暗盼望慕容复不要对笙儿怎么样了。
当然,慕容家的人行事虽然亦正亦邪,但却极为守信,作为邻居的他倒是十分相信这一点,这才敢将女儿放在慕容复手里,
若是换成别人,便是拼得一条老命,也断然不会让女儿落入敌手,只是他又如何知道慕容复与以往的慕容家人可不太一样。
水岱忽然见到角落里的汪啸风脸色已经煞白,不由上前拱手道,“慕容公子,我那外甥年少无知得罪了公子,既然已经受过惩罚,还望公子能解去他的穴道。”
慕容复看了一眼汪啸风,放了便放了吧,本来他并不打算跟汪啸风计较什么,但汪啸风实在太没眼力劲,
这才用一阳指给他个教训,当即伸手凌空连点数下,汪啸风“啊”的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接着“哗哗哗”一阵水流声音传出,竟是尿了出来!
“呸呸呸!”堂中众人纷纷捂着鼻子往外跑去,尤其是温青和何铁手。
水笙被慕容复制住动弹不得,只得自己屏住呼吸,看向汪啸风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厌恶。
慕容复周身自动张开一张真气层,心中不由暗暗想道,这一阳指果然是折磨人的最好方法,浑身又痒又疼,却是动弹不得,
竟然还能让人失禁,这汪啸风经此一劫,怕是彻底毁了,一时间竟是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慕容复伸手揽住水笙,身子一晃,抓起人群中的韦小宝,出门而去。
水岱眼中闪过一抹忧色,也顾不得汪啸风,几步跃到到门口望着慕容复远去的方向。
刘乘风知道水岱还是忧心女儿,不由得说道:“四弟不必担心,在下可以去信给家师,请他老人家出手,解救侄女!”
水岱忽的眼前一亮,若是那人出手,倒是很可能将笙儿救出来,只是那人位置极远,此刻去信怕是来不及了。
刘乘风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四弟放心,为了此次大事,师父颇不放心,也来到此处啦!”
水岱似是极为意外,“哦?前辈他老人家为何不与我们一道!”
本来水岱只是因为无缘与那人见面而遗憾,但此言听上去颇有抱怨之意,立即补充道:“如此也可让我们几兄弟略尽孝心。”
刘乘风自是知道水岱心中想法,哈哈一笑,“四弟又不是不知道,师父他一向十分低调,能不让人知道便不会让人知道。”
另一边袁承志也是看着慕容复离去的方向,微微遗憾的叹了口气,将金蛇剑收回鞘中。
木桑道人轻轻捋了捋白须,“承志不用介怀,即便你使出金蛇剑,胜算也不过三成!”
袁承志微微一怔,“这是为何?”
他自诩金蛇剑一出,不说天下无敌,但在年轻一辈中,应该是无人能及才对。
木桑道人目光一凝,“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功么?”
袁承志摇摇头。
“那是乾坤大挪移!”
“乾坤大挪移?”袁承志翻过脑中所有记忆,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门武功。
木桑道人微微点头,“不错,那是明教镇教神功,神奇无比,历来只有明教教主能够修炼。”
“前辈是说他是魔教教主?”袁承志登时大惊,他一向扶危济弱,侠义为先,对江湖上盛传的魔教自是十分痛恨的。
木桑道人脸色复杂的摇摇头,“这很难说,明教教主阳顶天已经失踪数十年,明教四分五裂,现下乾坤大挪移重现江湖,他很可能是阳顶天的再传弟子,”
“不过他又是慕容家的人,慕容家武学渊源,是不是真的藏有乾坤大挪移谁也不知道,很难说清他与明教有没有关系。”
袁承志心想,他既然有可能是魔教的人,而且很可能是下一代教主,那要不要将他留在山东呢?
木桑道人见袁承志神色变化,便猜出他心中所想,微微摇头道:
“承志啊,你少年得志,心中难免会生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的自大想法,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时的成败得失算不得什么,不要忘了你肩上的大任,不是跟人好勇斗狠!”
袁承志登时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陷入魔障了,不由躬身行了一礼,“承志受教了!”
木桑道人满意点点头,“还有那明教虽然行事诡异,离经叛道,但是在抵抗异族方面,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是一股极强的势力,”
“你胸中容不得半点歪门斜道,这是好事,但过刚易折,现下金蛇营虽然声势浩大,根基却十分薄弱,你应该多多注意拉拢这些势力。”
袁承志虽然颇不赞同木桑道人的想法,但还是躬身应是。
木桑道人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摇头,但同样的话却是不会再说第二遍了。